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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床边,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一本书,他看着谢奕君昏睡的脸,低沉的声音传来:“铁面判官,正直无私,审判世人,恶有恶报。”
男人朝谢奕君伸出手,门外传来了响动,男人略略侧过脸,门开了,喻文弘走了进来,他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替谢奕君盖好被子,桌上的苹果没放好滚了下来,喻文弘弯腰下去捡,这时,他看到床底下,有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他疑惑地捡起来一看。
“《thelucifereffect》?”喻文弘呢喃道,“这不是我的书吗?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在这里了,还好没丢……”
喻文弘拍了拍上面的灰,把书装进了袋子里。
老城区,苏云的奔驰停在一栋居民楼下,宋傲月顺着楼梯,走到了天台的大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苏云,苏云抬起手,推开大门,眼前是宋傲月熟悉的天台,生锈的栏杆,墙角的青苔,还有晾晒衣物上的柔顺剂香味,这里是18那年,宋傲月和苏云初次相遇的地方。
宋傲月走到栏杆后面坐下,双腿自由地在空中晃动,这是她第一次晚上来这个天台,从这里能看到老城区的夜景,不像市中心那般霓虹闪烁,柔和的灯光从每一户人家的窗子里透出来,犹如璀璨的星空。
苏云打开橘子汽水,递给宋傲月,坐到了她身边,说:“别想太多了。”宋傲月喝了口汽水,疑惑地看着他,苏云说:“我知道,这起案子有太多令人无奈的地方,霍云凌明明有罪,却用钱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判官利用人性的弱点和仇恨实施私刑,他一直躲在迷雾的后面,连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苏云呢喃着,这段时间,他想要看清楚判官的模样,但他永远是一个隐在烟雾后面的人形轮廓。
宋傲月看着万家灯火,握紧了手里的橘子汽水,她说:“我会抓到他的,不管需要多久,我都会抓到他,我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食人魔。”
苏云愣了一下,他低垂着眼帘,握住了宋傲月的手。
“傲月,不用担心,你不是一个人。”
宋傲月转过头,看向苏云的眼睛。
“以后,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宋傲月没有说话,她和苏云并肩坐在天台上,唇齿间充满了橘子汽水的香气,仿佛回到了18岁的仲夏。
第二天,早晨10:30,瑞祥商场照常开门,今天是十周年庆典,负责人早早地到了,检查着舞台设备,刑警大队全体出动,埋伏在门口,隐藏在人群中,秦岑和程静婉依旧扮情侣,两人穿着情侣装手挽着手,宋傲月扶着腰,穿着便于奔跑的运动鞋,苏云在旁边搂着她。
十一点钟,庆典正式开始,霍云凌并没有出现,看来他总算听话了一回,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喻文弘和社团的朋友们操控无人机,在空中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人群中响起惊叹和掌声。
这时,太阳升到了高处,不知从哪里反射过来一道光芒,晃到了苏云的眼睛,苏云缓缓抬起头,宋傲月见状也抬起头,苏云看见在第三层楼之间,布满了密密麻麻透明的线,太阳的光游走在细线上,让人心里发寒。
霍云凌出现在最高一层楼,宋傲月皱起眉,说:“他怎么还是来了?”
苏云的眼前浮现出了霍云凌被细丝穿透手脚,犹如傀儡一般吊起来的画面,他喃喃道:“傀丝地狱……”
下一秒,霍云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到,手在空中挥舞了一阵,身体失去平衡,撞碎了玻璃,直直地坠了下来,玻璃碴子如雨般洒下。
大厅里的人纷纷惊呼躲避,霍云凌在掉到第三层时,被什么东西接了一下,锋利的细线如同刀刃一般嵌进了他的身体,一声巨响,霍云凌重重地摔在了舞台上,他脖子一歪,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惊恐扭曲,透明的丝线缠绕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手脚、脸上勒出一道道血痕,他躺在血泊中,犹如一具破碎的玩偶。
人群发出尖叫,互相推搡着想要往大门跑,宋傲月说:“秦岑、小程、姚涛,安排人群疏散,不要发生踩踏事故!”
宋傲月扯出肚子里的填充物,翻过栏杆,往楼上跑,苏云跟了上去。
程静婉和姚涛站在舞台上,用话筒安抚人群,秦岑维持秩序,有条不紊地疏散,宋傲月和苏云跑上顶楼,看到破碎的玻璃旁边,停着一架无人机,无人机上面贴着何妙雯的遗照。
“何正磊……”宋傲月喃喃道,“他操控无人机用何妙雯的照片吓得霍云凌坠楼,他一定就在附近!”
宋傲月跑到窗边,看到树下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遥控器,他抬头看了一眼,左眼上有一道疤痕。
“何正磊!”宋傲月转身下楼,飞奔出瑞祥商场,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警车很快到了,杨法医判断霍云凌死于坠亡,将他装进尸袋运回局里,宋傲月和秦岑找霍云凌的助理了解情况,助理吓得脸色苍白,声音发抖地说:“霍总说今天是十周年,他一定要到场,他说商场里有这么多人,何正磊根本不敢来……”
这时,喻文弘拿着平板电脑跑了过来,说:“傲月姐,你看这个,我们社团的无人机晚上都停在各个楼层,昨晚正好有一架没有关摄像头。”
宋傲月看到屏幕上,何正磊咬着手电筒,操控着无人机将细线缠绕在三楼中间的栏杆上,做完这一切,何正磊转过身,一个趔趄,嘴里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宋傲月看到何正磊在黑暗中呆立了一会儿,才缓缓蹲下身,摸索着找到手电筒,大步离开了。
宋傲月看着视频,觉得有些异样,苏云站在不远处,望着喻文弘,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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