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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低头,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童初沫问他:“赵先生,8月16日凌晨一点到两点,你在哪里?”
赵沅想了想,说:“16日凌晨……我想起来了,那天小张不舒服,我帮他值班,彩虹福利院不只是收留孤儿,还照顾孤寡老人和身体有残疾的人,一点钟的时候三号房的李奶奶身体不舒服,我上楼去喂她吃了药,然后我在大厅趴着睡了一会儿,两点钟的时候我记得钟响了,小张还从楼上下来和我换班。”
童初沫问:“有人能证明吗?”
赵沅愣了一下,说:“大厅的监控录像坏了,但是三号房的李奶奶能帮我作证,还有林护士和王护工,我下楼时,他们都看到了我。”
专案小组立刻联系福利院,证实了赵沅的不在场证明,宋傲月和童初沫走进审讯室,宋傲月看着赵沅,说:“赵先生,你可以走了,但是请你近期不要离开h市。”
赵沅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办公室里,众人吃着外卖,小李喝了口汤,说:“赵沅真的不是雨夜食人魔吗?可是他的嫌疑最大,之前的被害者都去过他的医院,官绾绾也去彩虹福利院捐过款,他是不是用了什么诡计伪造了不在场证明?”
“应该不是他。”苏云喝了口茶,沉声道,“你们有注意到他的手吗?”
“他的手?”
“我注意到了。”宋傲月说,“每当他情绪激动时,他的双手就会停止不住地颤抖,我问了福利院的证人,他们说赵沅有长期酗酒的习惯。”
陆云晋沉吟了半晌,说:“这是神经受到刺激、血管收缩造成的,赵沅应该是患上了酒精依赖症,如果他是凶手,官绾绾尸体上的切口不可能如此流畅熟练。”
小李皱眉呢喃:“他也不是凶手,食人魔到底是谁?”
苏云的眼神凌厉幽暗,他知道,食人魔没有那么容易现身,他隐藏在暗处,正默默地窥探着一切……
深夜,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在街道上,她疲惫地打了个呵欠,她看了一眼时间,思考犹豫了一会儿,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转身走进了小巷子里。
漆黑的巷子里回荡着她一个人的脚步声,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响动,女人紧张地回过身,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巷子口,女人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黑影动了动,一瘸一拐地朝她走过来,女人感觉一阵凉意从脊背升起,她转身就跑,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惨白的月光下,男人高高举起手里的锄头……
清晨,h市公安局。
小李跑进办公室,神色凝重地说:“童队,宋队,昨天晚上又出现了受害者!”
童初沫和宋傲月站起身,苏云皱眉,往窗外看了一眼,说:“可是昨天并没有下雨。”小李纳闷地说:“就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呢,食人魔不是只在雨夜作案吗?不过好消息是,昨天的受害者没有死,她现在在医院里。”
众人松了一口气,童初沫站起身,说:“我们马上去医院,找受害者了解情况。”
苏云的眉目间满是阴郁,宋傲月一眼便看出,问道:“苏云,怎么了?”苏云说:“我们之前分析的,雨夜食人魔的作案模式也许是完全错误的,他不是专挑雨天下手,而是他之前作案时,恰巧都是雨天。”
专案组陷入了沉默,宋傲月低声呢喃:“食人魔不是专挑雨天下手,那他犯案岂不是毫无规律?”
苏云沉吟半晌,说:“也并不是毫无规律,傲月,还记得我说过吗?食人魔有两个人。”
“两个人?!”陆云晋和童初沫对视一眼,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苏云说:“因为以食人魔的作案频率,他一个人没有办法全部食用从被害者体内拿走的器官,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没有实质证据,但是,我有一个推测,食人魔也许在用那些女子的器官喂养另一个人,而他作案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他的‘宠物’饿了。”
这个猜测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苏云看着前方,迷雾中,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低声道:“三十五岁左右的男性,身高在1米75到1米8之间,左撇子,左腿有残疾,性格安静不易引人注目,而且……应该从事着某项可以照顾他人的工作,以上,就是我对食人魔的侧写。”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童初沫开口道:“既然现在有目击证人,那我们先去医院录口供,结合苏老师的侧写,一定可以将食人魔缉拿归案!”众人眼里燃起了希望的曙光。
h市医院,专案组走进病房,看到一个女人坐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童初沫走过去,说:“你就是陈茵小姐吧?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陈茵支撑起身体,说:“方便,警官,你们问吧,我一定配合。”
童初沫问:“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陈茵靠在枕头上,缓缓道来:“昨晚我在公司加班,离开公司时已经十二点半了,我觉得时间有些晚了,又实在犯困,就打算抄近道回家,近道是一条小黑巷,我联想到最近出现的杀人案有些害怕,但想到雨夜食人魔只在雨天作案,昨晚又天气晴朗,于是我就走进了巷子里……”
陈茵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恐惧说:“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人,我回过头,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巷子口,他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
苏云的眼眸里出现了锐利冷冽的光,宋傲月问:“一瘸一拐,你看清楚了吗?”陈茵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特别害怕,转身就跑,突然,我感觉脑袋后面一阵剧痛,然后有暖乎乎的东西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流,应该是血吧,我用手里的包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他叫了一声,我听到金属划过墙面的声音,我不敢回头,捂着脑袋跑出了小巷子,跑到了有人的街区,就晕了过去,早上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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