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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牵着詹又夏,来到了他和宋傲月的新家,干净明亮的复式公寓,客厅的墙上挂着苏云和宋傲月的结婚照,詹又夏伫立在结婚照前,沉默了许久,憋出两个字来:“好看。”
宋傲月从厨房里走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她看着詹又夏圆圆的脑袋,喊了一声:“又夏,快来洗手,吃点水果吧。”
詹又夏转过身,跑进厨房,苏云走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解开围腰戴在自己身上,宋傲月说:“菜已经洗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老婆。”苏云亲吻了一下宋傲月的鼻尖,宋傲月摸了摸他的下巴,说:“我去接顾姨,她到楼下了。”
“嗯。”
宋傲月出门了,苏云打开电视,说:“又夏,你看会儿电视吧。”电视上正在播报一条新闻,一起入室抢劫案,一家三口全部遇害,詹又夏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遇害的女孩不过七岁,穿着白色洋装躺在床上,神情平静。
苏云皱了皱眉,准备换台,詹又夏伸出手,按住了遥控器。
苏云沉吟半晌,低声道:“又夏,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担心的,我和傲月在查这起案件。”
詹又夏抬起头,看了苏云许久,松开了手。
苏云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报名表,递给詹又夏,詹又夏看了一眼,小声念出来:“第五届纵横杯青少年围棋大赛……”
“明天,第六大街文化宫。”苏云开口道,“我替你报名了。”
詹又夏看着苏云,苏云耸了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门开了,宋傲月挽着顾姨走了进来,顾姨看到詹又夏,高兴地张开双臂:“又夏,来,让奶奶抱一下!”
詹又夏从沙发上站起来,跑过去,抱住了顾姨,顾姨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笑道:“又夏比去年长高一点了。”
宋傲月回答道:“是啊,小孩子一年一年地长得快。”
中午十二点,苏云做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餐,他端起杯子,大家碰杯,苏云看着喝果汁的詹又夏,笑着说:“庆祝咱们的小朋友放假回家。”
詹又夏糯米团子一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脆生生地说:“谢谢老师。”
顾姨喝了口酒,说:“又夏十岁了吧?傲月,小云,你们结婚也两年了。”
“嗯,是啊。”宋傲月给詹又夏夹了一块鱼肉。
顾姨又喝了口酒,咂舌道:“你们有没有考虑,生个弟弟妹妹,陪又夏玩啊?”
宋傲月被呛到了,她捂住嘴咳嗽起来,苏云帮她顺着背,笑眯眯地说:“师母,不急,我和傲月都还有很多事情想做,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商量着来的。”
宋傲月点头,顾姨吃了口菜,说:“好,你们放在心上就好。”
晚上,宋傲月在书房里看着文件,一只手从身后搂住了她,宋傲月疲惫地摸了摸脖子,苏云替她按摩,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资料,说:“入室抢劫案,还没找到嫌疑人呢?”
“没呢。”宋傲月举起照片,“你之前做侧写的时候,说凶手的目的不是钱财,而是这家人的小女儿。”
苏云点了点头,说道:“父母的卧室都有大量的鲜血,凶手用很残忍的方式虐杀了他们,女儿的遗体却很干净,甚至被精心打扮一番,凶手杀死了她的父母,想要带她走,被她拒绝。”
“于是凶手把她也杀死了。”宋傲月看着女孩年幼的脸颊,痛心地闭上眼睛,“真是太残忍了。”
苏云按摩着她白皙的颈脖,渐渐地就不老实了,宋傲月挣扎了一下,红着脸嗔道:“你干什么?”苏云搂住她,轻柔缠绵的吻顺着她的耳侧往下,他的声音低沉蛊惑:“我们可答应了顾姨,要商量着来。”
宋傲月别过头去偷笑:“别闹,痒。”
“所以……我跟你商量商量呗。”
“你啊,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就不正经了?那一会儿怎么办?”苏云横抱起宋傲月,走出了书房,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书房的门,詹又夏走了进来,他爬上椅子,打开灯,认真翻看起桌子上的资料。
第二天,苏云开车送詹又夏去参加围棋大赛,他望了一眼乖乖坐在副驾驶上的詹又夏,笑着说:“怎么年纪这么小就有黑眼圈了?昨晚干嘛了?”
詹又夏望着窗外没有说话,苏云沉吟了半晌,开口道:“又夏,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教你的,是和破案没有关系的,我不希望你……承受额外的痛苦。”詹又夏转过头,看着苏云,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话。
车驶进第六大街,停在文化宫门口。
“到了。”苏云说,“比赛结束了我来接你。”
詹又夏点点头,打开车门跳下车。
文化宫里,青少年围棋大赛正如火如荼地展开,詹又夏轻松地过五关斩六将,打败了上一届的棋王,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年龄最小,沉默寡言的清秀男孩,比赛提前结束了,詹又夏觉得无聊,奖都没有领,直接走出了文化宫。
文化宫对面,是一所废弃已久的小学,詹又夏看到,三个男孩站在高大的铁门前探头探脑,一个男孩白白胖胖,手里拿着巧克力,啃得满脸都是,一个瘦瘦小小,大眼睛像猴儿一样精,还有一个男孩,小麦色的皮肤,一颗圆咕隆咚的脑袋,眼睛很明亮,拳头紧攥,神情十分坚定。
詹又夏犹豫了几秒,看了一眼分叉路口,抬脚走了过去。
三个男孩张望着,胖子紧张道:“这里就是传说中闹鬼的文思小学,这墙很高啊……”
瘦子摩拳擦掌:“不如我们翻过去吧?”
男孩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缓冲,咔哒一声,铁门开了,瘦子惊叫一声,跳到了胖子怀里,男孩转过头,看到了手停留在空中的詹又夏。
“门没锁。”詹又夏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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