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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棠趴在江白屿怀里，头埋在他颈间，不敢说话。
他一定生气了。
从小，她每次打完架，他都会很生气。
本就清冷的样貌，板起脸来，阴沉的总能把她吓哭。
但哭也没用。
他强调过无数次。
打架的行为，是不能纵容的。
想到这里，宴棠又把脸往他颈窝埋了埋，开始积攒眼泪。
管他有用没用。
先哭出来再说。
江白屿这会儿没理她，摁开对讲机，“到市医院一趟。”
“医院？”还在酝酿泪花的女孩子愣了一下，稍稍侧过脸，不理解。
“嗯，去拍个片子看看，”他也侧过脸来，“你好歹到了紫带段位，不知道柔术受伤后果？”
宴棠当然知道。
看似表面受伤。
实则可能动到了筋骨。
只是初期感觉不出。
“我觉得我这个……没那么严重……”她还是觉得没必要。
回应她的是一个稍显淡漠的眼神。
宴棠闭嘴了，又把脸埋进去。
“穿上衣服，等下就到了。”大手拍了拍她背部。
她听话的穿好衣服，看着他眼神中的灼热欲火逐渐消散。
但低下头看。
还是那样。
“别看了，下来坐那边去。”江白屿捏着她下巴，强迫她转移视线。
她蹙眉，不满的挣脱他掌控。
但的确转移了视线，只是看向了他的眼睛。
想了想，还是小声问了个——
“你不生气吗？”
“生气？气什么。”江白屿显然有些疑惑。
“气我打架。”宴棠小心而又认真的看着他，想知道个答案。
九年前，因为她打的那场架，他气的整整一个月没有理她。
后来终于理了。
却是告诉她他要走。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忍不住泛起酸涩。
想哭。
男人脸上闪过意外。
看着面前那张小脸又耷拉下来，眼里还闪出盈盈泪光。
马上明白了小东西在想什么。
有些无奈的笑了声，他食指勾起，用指背抹去还没落下的眼泪。
“以前你那都是寻衅滋事，今天这是自我保护，性质能一样吗？”
“而且，”他唇角漾开宠溺的笑，“没成年时当然要多管管你，不然长歪了怎么办。”
这话令宴棠更难过了。
九年前那次打架。
她明明也是自我保护。
只是他不信。
“知道了，我下去了。”她避开他手指，努力吸着鼻子，不让眼泪落下来。
只是在要离开他怀抱时，又被他揽进了怀里。
“真拿你没办法……”低低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一只手轻拍着她背部下方。
江白屿侧过脸，脸色认真且柔和。
怀里女孩还抽着鼻子，不想说话。
“当年事情是怎么样的，我都知道。”他忽然这么说。
这话令宴棠愣住了，稍稍起身，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一直都相信你。”他的眼底，装载着数不尽的温柔。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宝贝。
是他存着所有的私心和偏爱。
她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冷漠和不信任。
不过是他强忍着心痛，浮于表面的假象。
——我对你的爱。
——是归于山海的日落。
——藏匿着浪漫至极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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