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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呢？”他一边换拖鞋一边问伍仁。
伍仁指指卧房的方向，“芮小姐睡着呢。”
霍远涯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睡下的？”
就在半分钟前，霍泰听到电梯间传来您的声音，拉响警报的时候……
但霍远涯时间金贵，不爱听太多废话，她投其所好，言简意赅地答：“刚睡下。”
“她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挺好的。”
霍远涯没说什么，脱下大衣自己挂好，洗干净手，轻轻走进卧室。
床上的被子薄薄地鼓着，一动不动，她的气息却不是那么舒缓。
霍远涯俯身凑近看她，她闭着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不停抖啊抖的。
他伸手进被窝，感觉到微微温热。
这女人果然才刚睡下没多久。
霍远涯知道芮安不会理他，故意反过来问：“睡着了？”
如他所预料的，她不回答。
“真睡着了啊……”他自言自语，手一颗颗解着衣扣。
芮安听到????的声音，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应对，男人热腾腾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别碰我！难受着呢！”她使劲推他。
他的胸膛结实得像是自带一块大石，捶上去只会让她手疼，推他更是白费力气。
霍远涯见她生龙活虎的，确实不像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心里一松，与她嬉皮笑脸。
“你是要把我推到床底下去睡吗？床底下有妖怪，我害怕，我不要和你分开，安安。”
说着搂住她的腰，直往身前拖，硬是要和她贴在一起。
芮安拧他一下，他这下终于疼了，咧嘴“嘶”了一声。
既然这招式好用，她就又去拧他，这次瞄准的是不可描述的一点。
那里应该比较脆弱，争取能疼死他。
霍远涯本来想随她高兴的，可实在不能接受这种羞耻感，抓住她的小魔爪拉到嘴边咬了一口。
“你别把我弄坏了，以后我还要靠这个哄孩子呢。”
芮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呀，你还想奶孩子？你是不是大变态？”
“你懂什么，妈妈累了的时候，爸爸凑个数，在自然界很常见。”
霍远涯把芮安捞到怀里抱着，轻轻摸摸她的头发。
“你要是一生生出来五六个小崽崽，你应付得过来吗？到时可别求我代劳。”
“啊！五六个？！真的会生五六个吗？”芮安大惊失色，脑袋直摇，“不行不行，我不行……”
霍远涯哈哈大笑，“骗你的，傻瓜。”
芮安气得想两只手一起拧他。
霍远涯对危机的感应很强，把她搂在身前，贴合得紧紧，轻抚她的背，“不闹了，困就睡一会儿吧。”
芮安困倒还好，就是被他抱着感觉很舒服，心里的气闷消散了许多。
她伏在他的怀里，忽而到处嗅来嗅去，脸上若有所思。
霍远涯疑惑，他从知道她怀孕开始就没再抽烟喝酒过。
怕染上气味，连酒局应酬他都尽可能推了，只参加简单的商务用餐，照理身上不会有让她反感的气味才是。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霍远涯闻了闻自己，觉得就算有，也不重，不至于引起她的注意。
芮安又细细嗅了好一会儿，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但刚才他撩开被子钻进来的一刻，分明有一股青草的气味一闪而过，其中还夹杂着女士淡香。
她确信自己真的闻到了，绝不是幻觉。
可青草的香气在这个季节不该出现，一般只有夏季割草坪的时候才有。
而女士淡香好像是蓝苹常用的一款，味道清淡雅致，她在别处没闻到过。
芮安直接问他，故意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瞧，一副审讯的口吻，“你身上有香水味，要不要解释一下？”
霍远涯笑，“诈我是吧？你闻到香水味了？”
“哼。”芮安背过身去。
霍远涯还是不信她能闻到这么淡的气味，但孕妇敏感多疑也是有可能的。
“我今天见了蓝姐。”他凑到她耳边，说完话吻了上去。
“蓝姐去公司啦？啊呀……痒！”
“没，在外头碰的面。”霍远涯的声音低沉如沙，已然是沾染上了几分情欲。
芮安怕他乱来伤到了孩子，想严肃地说他几句，却被他紧紧贴到背上，两只不安分的手摁在她胸前，把她牢牢禁锢在怀抱里。
“呀……”
“就这样，就抱一会儿，别动。”
“……”
芮安很后悔，生气的时候就不该往床上躲，这下得不偿失。
伍仁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知道他们没有睡着，照着霍远涯立的时间表，按时按点摆好了晚饭。
今天芮安没有煲汤，桌上只有饭菜，霍远涯很不习惯，只能倒一杯白开水喝喝。
食髓知味，有些东西容易上瘾。
芮安入座后瞪一眼霍远涯，调整了几下坐姿才坐安稳。
拿筷子的一瞬她愣了愣，举起手在鼻尖，还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第三次了，事不过三，再这样下去人都要魔怔了……
霍远涯趁伍仁去给芮康和霍泰送饭时，抓过芮安的手，“不是帮你洗香香了吗？还嫌弃我？”
“没有啦……”芮安扭捏了一下，想了想，把手伸给他，“你闻得到味道吗？”
霍远涯贼兮兮坏笑，“有啊，小猪蹄的味道，我很喜欢，下次还要。”
“……”
就不该问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芮安低头扒饭不理他。
饭后霍远涯去煮安胎汤，娴熟地拿刀一次次割破手腕，一点点往小锅里加入血液。
母亲这次调配的草药相比上次是多了一味，但不是那个什么植物根茎磨得红粉，而是一种抑制嗅觉的草。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芮安的嗅觉反倒比以前敏锐了。
问题出在哪里，得问问母亲。
喂芮安喝下药，霍远涯去院子里打电话。
芮安则偷偷跑去玄关，打开鞋柜，把霍远涯的鞋拿出来看。
他的鞋底沾了不少草屑，她果然没有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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