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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乎是想和芮安白头偕老。
为此他愿意弹指间就七老八十寿终正寝，也愿意时间在此刻凝固，永远停滞不前。
但他无法袒露心声。
不仅不能说实话，他还又想说反话了。
芮安认为轰轰烈烈但昙花一现的恋情让人痛苦，他非常理解，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如果早知道是悲剧结局，倒不如一直和这个女人做仇人……
芮安等不到他的回答，仰头看他，被他一下噙住了唇。
他的双眸在眼前一闪而过，亮得反常，好像有点点水光，也可能是映着绚烂星火的缘故。
芮安被他啜吻得晕头转向，软绵绵地靠他的双臂支撑着身体。
闭上眼睛，烟花就成了受潮的炮竹，叽叽歪歪地啸叫，噼噼啪啪炸开，毫无美感可言，也不得劲儿，实在是暴殄天物。
芮安气咻咻地推开他，“让我……看烟花啊……”
霍远涯意犹未尽地去咬她的耳朵，衔在齿间说：“我又没有不让你看，这场烟花秀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可接吻比烟花精彩多了。
吻她时脑海里也跟放烟花一样，画面毫不逊色，同时还有强烈的体感。
芮安此时的体感强烈地影响到了她欣赏烟花。
被霍远涯拥着到处亲吻啃咬，就像身陷于沼泽地里一样，又像黄梅天，闷热潮湿，让她浑身难受，静不下心来。
再说吻什么时候不能接，干嘛非要挑这时候？
这么壮观的烟花秀可不是时常都能看到的。
“霍远涯！你够了，你放，放开……”
娇音微颤，霍远涯听了愈发冲动，不仅不放手，还扯开大衣，露出她圆润的肩头，发了狠劲地咬下一口。
“你不是不喜欢我承包的天空吗？不喜欢烟花，不喜欢烟花落尽之后的感觉，不是吗？”
怎么欺负人还有理了？
芮安又羞又恼，一把拉上风衣遮住肩膀。
“我更不喜欢你这样子对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刚才给你当了花瓶还不够，还要我给你当玩物？”
霍远涯把她转过身来，与她直直对视。
“那就不当花瓶，换我给你当玩物，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有的都能给你，只要你敢要，只要你要的下来，我都可以给你！”
他说得信誓旦旦，芮安相信只要她开口，就算是霍氏集团他也会双手奉上。
或者是他的性命。
芮安挺有兴趣，狡黠地问：“我要你的人，你给吗？”
霍远涯眼里的光影瞬时狂乱地闪动，他垂眸而笑，“给，只要你到时候还愿意要我。”
“什么意思？到什么时候？”芮安问。
霍远涯总不能说等到他化作一捧灰的时候，要说也不能是现在，他不想破坏了这良辰美景。
“等我老了的时候。”他理了理芮安散落的碎发，看着她娇艳的面容，目光缱绻，如痴如醉。
“安安，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要我吗？”
芮安觉得他问得怪异，“说得好像我不会老一样，你是怕我抛下你去找小鲜肉吗？”
“不许！”霍远涯凶道，“你要读书，要带孩子，要管公司，你没有空的！”
“我的晚年生活这么丰富？”芮安咋舌，继而笑起来，“不行，你去上老年大学，你在家带孙子孙女，你管公司，我去和小鲜肉环游世界。”
霍远涯差点背过气去，额头抵在她的肩上直喘粗气，声音闷闷的，“你这个坏女人……别逼我吃了你……”
芮安笑着抱住他的腰，在他背上拍了拍，“你吃我的时候看到我的心，你会后悔的。”
“胡说什么！”霍远涯很较真地不许她再说下去，“你的一根毛我都不舍得吃！”
跟他谈“心”，他却说“毛”。
芮安觉得他傻气，咯咯笑个不停，被他揽进怀里，就枕在他的心口看着满天的烟花。
年会进行到此刻一切顺利，后几日是分部门的会议，结束后部门各自组织外出团建，霍远涯的任务并不多。
他护送芮安回到山顶别墅，想和她一起洗洗干净上床，忙里偷闲温存温存，不料刚脱了衣服就接到贺政的电话。
贺政说准备收起双龙鼎时发现了问题，让他尽快回去。
霍远涯不动声色哄芮安先睡下，随即赶回酒店。
正如贺政在电话里所描述的那样，双龙鼎里盛满了鲜血。
“霍先生，我按您说的打捞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血。闻着应该都是人血，但这么多的量，肯定不止是一个人的。”
贺政战战兢兢地把既有的情况和分析如实汇报给霍远涯。
这尊金玉满堂双龙鼎是时代珠宝所仿造的赝品，霍远涯担心有人闹事，仍将真品留在老地方，没有去移动。
赝品原本是置于会场台前的，因为做工精良，展示时又用强光打上去，金光灿灿，辉耀炫目，任谁都看不出端倪来。
霍远涯之前交代贺政，大会结束后把这个赝品双龙鼎搬去山顶别墅，他答应过芮安要送给她的。
没想到有人会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种行为，叫人猜不透背后动机。
是恶心人，还是挑衅？
值得吗？
霍远涯冷笑，下巴微扬，微蹙的浓眉舒展开，不紧不慢地下达指示：“多取几份样本拿去验，查查是什么来历。”
“还有，我们的安保工作有疏漏，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责任到人。如果有内鬼，严惩。”
贺政一背脊的汗是热了冷，冷了又热，一层一层的，像是上了浆一样黏黏腻腻。
因为双龙鼎是赝品，所以这次负责双龙鼎的人手数目不多，用的还是之前霍湛言订婚宴上的一批人。
所以他们全都是狼族的人。
狼人对血液极度敏感，对方要把这么多血注入双龙鼎，很难瞒过这些狼人的耳目。
故此可以推断，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们之中的人做的。如若不然，那这些人里面必定有内鬼。
霍远涯看贺政表情凝重，捏了捏他的肩膀。
“别担心，我正愁抓不到那些牛鬼蛇神，他们现在自动现身，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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