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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那几个穿青衣的打进来了!”
洪族长一惊,旋即大怒:“一群蠢货!拦几个人都拦不住?”
大汉苦着脸道:“有几个本事确实了得,还忒能拼命,乡亲们实在是拦不住......”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外面响起一声怒吼:“刁民,把我家二小姐交出来!”
大汉脸色一变:“糟了,他都杀到这里来了!”
“赶紧去拦啊!”洪族长气急败坏,“照死里打,我就不信他们是铁打的!”大汉诺诺连声,慌慌张张又跑出门去。
洪族长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此刻虽惊不乱,镇定地对一旁的阿良道:“你安排几个好手去那个地方,速速把货都从密道送进山去,送完赶紧回来保护我。一会儿金刀帮的人就到了,等他们收拾完这些闹事的,我再派人去把他们接回来。”
阿良皱眉道:“为何还要接回来?直接送走该卖的卖掉就是了。”
洪族长摇摇头:“不行,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官府追查得有些紧,咱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能蛮干。等风声过去再说吧。”
阿良点点头,转身从后门走了。洪族长赶紧又叫来十来个精壮汉子把自己护在当中,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不多时,只听得哐当一声,大门被人狠狠踹开。一个青衣人提着剑冲了进来,一身青衣早已染得血红,正是沈听。
原来沈听在外围迟迟不见云欢信号,终于失去耐心,忍不住提前攻入了村子,结果陷入了村民的围攻。亏得他和几个天医谷子弟武功高强,这才提着一口气杀到此间。
“人藏哪儿了?”沈听嘶声厉吼,看见十步开外的洪族长,立刻两眼通红,举剑指向他,“你就是贼首吧?快说,把我家小姐关哪儿了?”
洪族长见他握剑的手已经在不自主地发抖,心知此人经历了先前一番恶战,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禁露出笑意:“哪个小姐?我怎么没见着?”
沈听怒极反笑,挺剑便刺:“我看你还能装傻到几时!”十几个彪形大汉立刻挥起手中木棍迎了上来,沈听手中长剑翻飞,眨眼劈断两根,顺势一挑,便把持棍者手虎口削断,但与此同时,其余众人乱棍也已赶到,沈听体力早已透支,身子扭转不灵,头顶、肩膀、后背先后吃了闷棍,脸上鲜血横流。但他一心要救出自家小姐,对一身伤势不管不顾,就只挥剑乱砍。一时间,堂中血光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随着又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棍擂中沈听小腿,这个顽强的男人终于站立不住,重重栽倒,长剑也被震飞了出去。洪族长站在人群背后,拍手冷笑道:“打得好,把他手脚都给我打断,看他还狂不狂了!”
众汉发一声喊,顷刻间乱棍齐下。沈听再无力反抗,不由绝望地大叫了一声。
他叫声未绝,却听周身忽然响起惨叫,继而有什么东西咕咚几声,接连落地,一群大汉哀嚎着纷纷退开。沈听低头一看,地上竟多了十几只抓着木棍的人手!他心知来了救星,大喜回头,不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大堂下首,一道白森森的人影缓步而而入,手上拈着一物,寒光凛冽,却是自己刚才被打飞的长剑。
白衣肃杀,正是云欢!
“是你!”沈听认出他来,不禁又惊又喜,“我家小姐呢?”
云欢摇头:“先救你。她没事,我看你倒是快死了。”
洪族长看见云欢,好似见了鬼一般,骇然叫道:“你!你怎么还没死?你不是被......被......”
“我不是应该被溺死了,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么?”云欢大步走上前来,冷笑,“我要不假装中毒,怎么能引你们上当,怎么能知道你把他们关在了村尾那间屋子的地窖里呢?”
洪族长战战兢兢直往后退,不住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中了百鬼夜行,金刀帮的堂主说过,中了这个毒,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站得起来!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云欢懒得跟他废话,一抬手,长剑化作一道流星飞出,把他生生钉在了背后的墙上。周围一众断了手的大汉尽皆看得呆住,竟是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云欢从一旁拾起自己的归墟剑,扶起沈听并肩出了门,身后几个大汉回过神,本能地拔腿想追出来。
“呆着别动!”云欢猝然回身一掌凌空拍出。这一掌饱含他心头怨愤,掌力所及,离得最近的那汉瞬间跌飞了出去,落地时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其余众汉哪曾见过这般杀人手段,一个个登时唬得魂飞天外,腿脚生生定在了原地,再无人敢迈出一步。
连沈听看得都惊惧不已,心中暗想:难怪此人胸有成竹,原来武功竟如此了得!刚才也不见他如何出剑,眨眼便斩断了十几个凶汉的手腕,这等剑术委实可怕!
出了门,只见村头尘土飞扬,那些天医谷的弟子还在和村民们苦斗。一个身材魁梧的妇人回头望见云欢二人,急忙大叫了一声,立刻就有几个村民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那妇人一马当先,一把抱住了云欢的腿,哭喊道:“来人啊,抢人啦!这帮天杀的抢人啦!”
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把头顶在沈听胸口上:“来,打死我!朝这儿打!”
云欢看向沈听:“沈兄弟,你之所以被他们搞得这么狼狈,就是因为你们天医谷有‘戒杀’的门规吧?”沈听正忙着把那老头从胸前推开,听到这话,不禁气乐了:“废话!我说兄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云欢却摇了摇头,低声叹息:“我从前习武,也曾立下不杀之誓,如今破了戒,再不能回归师门啦。”说着倏而张手,抓住那老头的身子,振臂一甩,直把他甩上了十余丈的高空。
片刻之后,老头的身体笔直坠地,砰然一声,脑壳粉碎,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妇人先前嗓门还震天响,此刻看见那一幕惨状,吓得整个人都瘫软了,紧扯着云欢小腿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开来。她战战兢兢抬头,只看到一双毫无波澜的灰眸。
沈听一脚把她踢开,大喝道:“不想死的就滚!”
妇人尖叫了一声,慌忙朝人群跑过去。但那些村民们比她更加惊恐,丢了手中农具刀斧四散溃逃,恨不得立时从那煞神眼前消失。
云欢不去管他们,转身奔向村尾。先前他从河边脱身后,便悄悄尾随阿良找到了那处藏匿“货物”的地窖。地窖连通一条进山的密道,此刻那黑脸汉子阿良必然已经从密道窜逃。
天医谷众人追着云欢进了那座地窖,沈听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不禁懊恼:“他们果然把人转移走了!”
云欢伸手在墙面上摩挲了一下,陡听咔咔一声,机关响动,一面暗门缓缓打开。
“跑不掉的。”云欢安慰他,“我一定把人追回来。”说着身影一闪,已经进入暗道,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看得身后一众天医谷弟子目瞪口呆。
沈听已知他手段,倒也不那么惊奇了,便让其余弟子在外把手,自己也一猫腰追了进去。
云欢身怀扶摇轻功,在密道中疾速潜行直如飓风一般,半柱香的工夫,便看到了密道尽头透下的微光。他心头一喜,纵身跃出。
刚探出半个身子,眼前陡然一亮,迎面袭来一道冷厉的金光!他不假思索俯身闪过,一掌拍出,直把那金光拍飞了出去,却是一柄金刀。持刀人惊奇地叫了一声,急往后跳了几步。
云欢站定身子,冷眼扫去,只见这密道出口正开在茂盛的山林中。出口旁围了数十个手持金刀的劲装汉子,个个身形矫健。当先一人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一只独眼正冷冷地注视着云欢,正是刚才挥刀偷袭之人。在他身旁,赫然站着黑脸汉子阿良。
“好身手,居然能让你追到这里来。”独眼汉子咧嘴冷笑,“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原来是个白脸秀才。”
云欢心知遇上了赶来的金刀帮,再一看,那一红一白两个女孩子正被一个大汉一手一个,牢牢钳在手里,却唯独不见儿子身影,不由得心头焦躁:“我儿子在哪儿?”
白裙少女此刻看见云欢,简直像黑夜里看见了太阳般,一双泪眼闪闪发亮,急忙叫道:“大哥哥,你儿子和我家孩子都叫他们送进山了!”
独眼汉子哈哈大笑,指着身后山林道:“你的确来得不巧,刚刚送走。要不你现在追上去吧,还来得及。”身后一众刀客听了,纷纷跟着得意地大笑。
云欢叹了口气:“不急,解决了你们再追不迟。”
这时,沈听也摇摇晃晃地从密道里钻了出来,看见眼前架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他一眼瞧见了人群中的白裙少女,惊喜万分:“落落!”
白裙少女看到他浑身浴血,忍不住痛心叫道:“二叔!”
沈听拔出剑来,咬咬牙道:“落落你别怕,二叔这就把你救出来!”
白裙少女拼命摇头:“不要!这群人穷凶极恶,你们斗不过他们的,二叔你跟这个大哥快逃吧!回去告诉奶奶,让她再派人来救我们就是了!”
沈听朝云欢瞄了瞄,坚决摇头:“不行!”
那独眼汉子冷冷一笑:“好一个叔侄情深啊,爷爷我成全你们。”说着抬手一挥,身后跳出来两名刀客,挥刀便朝云、沈二人砍来。沈听心一沉,正要上前,却被云欢抬手拦住,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眼前划过一道幽冷寒光,紧接着便是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急定睛朝前看去,两个刀客滚倒在地上,持刀的右臂均已齐肩而断,伤口血如井喷。
饶是沈听已见识过云欢骇人的剑法,此刻也难掩心头震惊,同时更加疑惑——这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究竟何许人也,竟能有如此修罗般的凌厉剑法?
更震惊的还是那白裙少女,她傻傻地看着云欢,连呼吸都屏住了,一时都忘了自己是身处险境。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书生的剑也可以这么潇洒写意!真应了从前看过那句古诗所述,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可惜没有白马,要不然,要不然,该是多应景的画面啊......她正胡思乱想,突然醒悟过来——人家还在跟恶人拼命,我怎么会想着有没有白马这种荒唐的事呢?疯了疯了,我真的疯了。一时间心头鹿撞也似,难以自禁。
她兀自心神不宁,却听得耳边惨叫声又起,急抬头看去,只见前面又倒了十几个刀客,无一例外都被斩断了持刀的手臂。
看着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少,独眼汉子脸上终于没了先前的镇定,失声叫道:“阁下究竟何方神圣?”
云欢擦去脸上的血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说过,我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父亲。”
眼看他越走越近,一众刀客竟有些不自主地往后退去。唯有黑脸汉子阿良不为所动,横刀挡在云欢面前。
云欢低喝一声:“不想死就滚开!”
阿良冷冷一笑:“会几招剑法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今天就叫你开开眼。”蓦地抬手,刀光跃起,倏而一分为三,直扑云欢!
好熟悉的刀法!云欢心头微惊,手上却不松懈,长剑倒划而起,瞬间挽住刀光。阿良脸色一变,不待招式用老,金刀迅速缩回寸许,忽又往下一沉,反手一撩,又生三道刀光,劈向云欢小腹和两侧腰间。云欢冷哼一声,拧腰翻身而起,半空中蓦然伸手,叶底摘花般探向刀光最炽处。
须臾之间,刀光寂灭。阿良金刀落地,脸色煞白——云欢的手正搭在他原本持刀的手腕上。
“你......你竟有三境之上修为?”阿良被云欢劲力封住?怕觯?肿惴⑷恚??徊液簦?澳?.....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欢冷冷道:“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你刚才使的分明是河间空垌派的一气化三清的剑法!”
阿良惨笑道:“竟被你看出来了?我不过是本门一介弃徒,靠着这点本事流落江湖,混口饭吃罢了。”
“败类东西!”云欢一掌把他拍倒,径直走向独眼汉子。独眼汉子急忙喝命手下人上前阻拦,剩余的十来个刀客不敢违逆,只得咬咬牙冲向云欢。云欢手起一剑,“春风嘉树”无声拂过人群。
片刻之间,身前再无一个站着的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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