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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她是你女朋友吗？”阿姨看着顾琛，眸子有一丝责备。
“不是…她是我妹妹。”顾琛望着顾涵，缓缓说着。
“既然是你妹妹，就要多照顾她，你看她身体弱的，刚刚在卫生间都…”
阿姨的话还没说完，顾涵拽了拽她的衣角，摇了摇头。
阿姨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照顾好你的妹妹！”说完转身走了。
“你刚刚在卫生间怎么了？”顾琛关切的眸子有一丝探究。
“没什么啊…走吧，回去吧。”顾涵随意的说着，忽视身后那道来自顾琛的灼热的视线。
“涵涵！”看到顾涵进来，顾父直接站起来，态度热情谦卑。
顾涵呆了一下，走到椅子前坐下。
“涵涵，多吃点菜，你看你瘦的。”顾父给顾涵夹着菜。
顾涵看着碗里的菜，愣了愣。
“随便吃，今天爸爸买单。”顾父望着顾涵，眼神里有一丝…慈爱。
顾涵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不要说爸爸两个字，你不是我爸爸。”顾涵抬头望着顾父说着。
顾父脸一下通红，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怒火，敢怒不敢言，只能微笑着望着顾涵。
“好，不说，不说。”
“涵涵，你的身体怎么样，那天掉到海里，你一定也生病了是不是？”顾琛死死盯着顾涵，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最近的顾枫很奇怪，回到家就一直研究医学，研究不出来时，会摔东西，甚至扇自己巴掌，那状态十分疯狂偏执。
想起他上次在病房时听到顾父说的涵涵的那些话。激动的神态，近日的举动，以及刚刚卫生间门口那位阿姨的话语，让他意识到。
涵涵的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并且很严重，让顾枫都感觉到无力…
顾琛望着顾涵的眸子满满的心疼，等着她的答复。
“我来顾家三年了，原来你还会关心我啊…”顾涵望着顾琛，淡淡一笑。
这句话，让顾琛一下愣住了。
是啊…他总是在关心顾曼。关心顾曼冬天穿得少不少，关心顾曼心情不好，关心顾曼跳舞没跳好，甚至顾曼走路踢到石头他都心疼。
却没注意，涵涵冬天单薄的外套，没有注意，涵涵无数次一个人在花园里蹲着默默地哭泣，没有注意，涵涵从舞台上摔下来，在医院里那渴望关心的眼神…
其实…他都看到了，只是每一次…他都选择了忽视。
顾琛头深深地低垂着，双手紧紧握拳。
“哎呀，这些我们都会弥补的，只要你这次帮了我们，我们还是一家人。”顾父说着。
“弥补？每个伤害造成了就能弥补么，花瓶已经碎了，怎样让它没有任何痕迹的复原…”
顾涵盯着顾父说着。
“我们这跟花瓶不一样嘛，花瓶可以重新买，但是你现在就在这，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顾父笑着说，但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花瓶可以买，但人心…换不回。”顾涵静静地说着。
“你怎么这么矫情，我们对你做什么了，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恨。”顾父听了顾涵的话不耐烦的说着。
似乎刚刚的慈爱，是短暂的装出来的。
“呵…做什么了…”顾涵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果然…本性难移…
“你到底能不能帮不帮我们！”顾父急了，也不愿意继续和顾涵说，直接拍桌子问着顾涵。
“不能…”顾涵冷冷的说着。
“我就是要让你们垮台。”顾涵轻抿了一口水，淡淡地说着。
“你，你真是不如曼曼半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的女儿，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顾父气的大吼。
“是啊，我冷血，那不和你一样么，在海里将我踩到水底…”
“我也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顾涵盯着顾父，眼神平淡冷漠。
听了顾涵的话，顾琛眸子满是惊讶，不可置信的望着顾父。
“爸，你在海里…”
“我在海里怎么了，是她哥哥把我扔进去的，她救我有错吗，我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踩了她，她不也没死么。”顾父冷漠无所谓的说着。
“哐！”
下一秒，顾琛手中的红酒杯碎裂，吓的顾父和顾涵一抖。
顾琛望着顾父，表情阴冷。
“不要再说这种话，记得我给你说的话，爸爸。”顾琛言语间有一丝警告。
顾父听了顾琛的话，眸子有一丝慌乱，收敛了很多。
只是顾涵全程到尾静静地吃着饭。
“帮不帮！”顾父拍桌子瞪着顾涵，又问了一遍。
顾涵缓缓抬眸，眼神冷漠，薄唇轻启。
“不帮…”
说完继续吃饭。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死你！”顾父气愤的说着。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下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顾琛一脸着急，赶紧叫了保安一起把顾父抬了出去。
走之前，回头看了眼顾涵，眼神中只有心疼是悔恨，没有对顾涵的做法有一丝不满与责备。
“涵涵，我知道，这是我们应得的，顾氏已经垮台，我们以后也会慢慢弥补你。”
“你…可以原谅我们么…”顾琛盯着顾涵说着，期盼着她的回答。
顾涵抬眸，眼神平淡。
“不能…”
“好，我知道了…”
顾琛转身走了出去，背影有一丝落寞。
顾涵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继续吃着。
晶莹的泪珠一颗颗落下。
就这么一直吃，一直往嘴里塞着。
“你真是不及曼曼半分！”
“她不是也没死么!”
“吃吃吃，吃死你！”
“你可以原谅我们么…”
顾父和顾琛的话在一直顾涵耳边回荡…
“啊！”
顾涵突然头痛欲裂，抱头蹲下靠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
“你没事儿吧？”进来的服务员看着顾涵缩在墙角，像个受伤的刺猬，眸子满是关切。
“没事，你先出去吧。”顾涵头埋在膝盖上，声音有一丝鼻音。
服务员担心的望着顾涵，随即转身离去。
顾涵蹲在墙角，小声的抽泣着，亦如她在顾家时躲在花园的角落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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