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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鹿汗颜。
对照起自己读幼儿园时的天真无知，她只能说，现在的教育方式真是太超前了。
好在珠珠十分“矜持”地拒绝了安德鲁的要求，而上次从水泥管子上掉下来之后，安德鲁的手臂也受了一点儿小伤，跟珠珠拉拉扯扯的时间没能持续多久。
处理完威尼斯这边的所有事情，苏鹿便带着珠珠跟陆时铭一块儿回到了景江市。
第一个见到的熟人是宋嫂。
三年多了，她的容貌较之过去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两鬓多了一些银白的发丝，看上去比以前老了一些。
握着她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太太，太太……先生可算把你给找回来了！这么些年，您都上哪儿去了？怎么头发给剪短了，人也瘦了这么多？”
她一开口，问题就跟连珠炮似的停也停不下来。
苏鹿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唠叨式的关心了，忍不住伸手抱了宋嫂一下。
“宋嫂，我很好，没饿着也没冻着，只是找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了几年清净日子而已，我这么回答，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宋嫂说着，目光又移向了站在她身后的珠珠，“这位就是小姐了吧？”
早在聂恒安排好回国行程的时候，就已经打过电话通知这边的宋嫂，让她准备一些小孩子的用品以及玩具，宋嫂因此知道珠珠的存在。
细细看了她两眼后，由衷地赞美道，“长得可真漂亮，像先生，也像太太。”
苏鹿从未在珠珠面前提起过她跟陆时铭的父女关系，怕角色转变得太快，一时间，她会适应不过来。
因此含糊其辞地对宋嫂“嗯”了一声，便将珠珠推上前去，“珠珠，还不赶紧叫人？”
“婆婆好。”
珠珠乖乖巧巧地应声，而后便抱着她从威尼斯带过来的洋娃娃继续玩了，一副完全没有把宋嫂刚才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苏鹿原本还以为，是她没有听见，又或者听见了，也不明白这话背后所包含的意思。
等到吃完了饭给她洗澡的时候，珠珠突然问，“妈咪，帅叔叔是我的爸爸吗？”
苏鹿替她抹沐浴露的动作倏地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刚才那个婆婆，她说我长得既像妈咪，又像帅叔叔哎，不是应该只有爸爸才会跟我长得像吗？而且哦，妈咪，离曜舅舅跟我说过，男孩子跟女孩子只有结了婚才能住在一起的，我们现在跟帅叔叔住在一起，是不是等于要结婚了呀？”
不是“要”，而是“已经”。
当初她离开景江市的时候，就没顾得上跟陆时铭办理离婚手续，而照他的说法，这些年里他也从未有过要跟自己离婚的念头，从法律的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夫妻。
只是这些复杂的事情，暂时她还没有办法跟珠珠解释。
苏鹿边替她抹匀了身上的沐浴露，边问，“那如果……帅叔叔真的成了珠珠的爸爸，珠珠觉得这样好不好呢？”
她承认，自己这话颇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陆时铭是珠珠的亲生父亲没错，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也迟早要公布开来，可在珠珠的认知里，从小她就是没有爸爸的，这样凭空冒出来一个，该让她怎么接受呢？
珠珠手指捏着下巴，很是认真地评估起苏鹿这话的可行性来。
“帅叔叔嘛，长得是还不错啦，对珠珠跟妈咪好像也不错，虽然珠珠也很喜欢他，可要是妈咪喜欢的话，我就让给妈咪好了呀！”
这丫头……
小小年纪的，还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了？
苏鹿湿漉的手指敲敲她的脑袋，“谁问你这个了！我是在问你，如果帅叔叔就是你爸爸，你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呢？”
“愿意是愿意啦！”珠珠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可是妈咪，女孩子要懂得矜持耶，就算我愿意，我也不能直接跟叔叔说出来的啦。”
苏鹿，“……”
她算是彻底服了。
可经过这么一番交谈，苏鹿心里也算有了个底，至少珠珠对陆时铭就是爸爸的事实，并不感到排斥。
至于其他的，就让陆时铭自己去搞定吧！
她替小丫头冲洗净了身子又吹干了头发，才抱回卧室哄她睡下，准备自己也去洗个澡的时候，卫生间的门锁突然“咔擦”一响，陆时铭已经闪身进来并且顺带关上了房门。
苏鹿慌忙扣上自己解了一半的扣子，咬牙切齿指责道，“陆时铭，进来之前你都不知道敲下门的吗？”
“我在我自己的家里，为什么要敲门？”他很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苏鹿懒得搭理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反正胸前的扣子已经扣好，她抬头，“我准备洗澡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赶紧出去吧！”
“谁说我没事？”陆时铭抿着薄唇看了她一眼，“鹿儿，有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跟我做？”
“什么事？”
苏鹿一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至对视上陆时铭落在她身上的幽深眼神，才若有所觉，却是尴尬得一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
这男人，脑子里面除了那档子事，就不能想些别的吗？
不过在威尼斯的那段时间，算起来，除了陆时铭识破冯依曼替她去赴约的那一次，她跟他还真没有过。
一开始是因为两人之间有所隔阂，后来隔阂消除了，她也搬进了陆时铭置办的那栋别墅里，却因为珠珠不肯睡陆时铭搭的那张小床，他们从来也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
已经决定了跟他重新开始，苏鹿倒也没有想过要在这些方面别扭什么，只是她总不好主动，拖着拖着，也就一路拖到了回国。
苏鹿的脸蛋红得发烫，耳根如同被火烧灼过一样，声音低如蚊呐。
“那个……陆时铭，珠珠还在隔壁睡觉呢，动静太大了会吵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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