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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有何疑问？”
白云暖撩帐余光一瞥，士兵的目光闻声扫视过来，车帏落半，留了一丝缝。
守城士兵接连催促，天玑赶忙将令牌递了过去，不一会就放行进了城。
?城作为琅州唯一的城池，自然比不上京都的繁华。
似乎因为天气寒冷加上城中的戒备，时不时还能看见官兵巡逻的身影。
还未完全黑下来的天，一些商铺已经关上门，街上行人两三，显得城内有些萧索。
众人在客栈天字号房安顿好，白云暖向掌柜打听舒芸提到的广贤书肆，准备带着竹桃找找线索。
“这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广贤书肆沿着门口大街一直往北走，就在距离城北门一里地的地方，一眼就看的到。”
“多谢掌柜的！”
掌柜见白云暖转身要上楼，又多了一句嘴，“客官，这天儿要黑了，小的还是建议客官明儿一早再去，天黑莫在城里游荡。”
掌柜的凑近白云暖，悄咪咪小声接着道：“城里最近可不大太平！”
白云暖挑眉，有些好奇，“哦？怎么个不太平？”
“这不上个月，听闻城东那个荒废的大宅里闹鬼，城南听说还发现一具死尸，死相那叫一个惨呐，连脑袋都没了！官府都束手无策，现在整个?城人心惶惶。”
白云暖听后若有所思上了楼，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知众人。
叶归灵却是两眼放光，尤其是白云暖说到闹鬼一事。
叶归灵也要跟去，白云暖瞥了一眼窗外完全黑下来的天，不赞同道：“归灵，我是去书肆调查线索的，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我去了说不定也可以帮你啊！”
叶归灵凑近悄咪咪小声道，“我在我们那边可是看过许多推理探案的书。”说完，对着白云暖眨了个单眼，俏皮可爱极了。
这厢白云暖三个女子商量妥当，那厢的天权天玑不乐意了。
天玑天权二人一向沉默寡言，却对将他们单独留在客栈一事，很不赞同。
尤其还是三个女子，趁着黑灯瞎火的天，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王爷吩咐我们好生保护夫人，当然要寸步不离跟着。”
“我同竹桃都会些武功，保护归灵还是可以的。”
白云暖说着将长鞭慢慢绕在手腕上，叶归灵在一旁点头附和。
“……”
天玑天权虽没见识过自家王妃的武功，可她是人人皆知的威远侯府嫡女，是养在京都深闺里的小姐。
“会些武功”这话在天玑天权看来，无异于那些花拳绣腿。
天玑天权自是心有灵犀默不作声，生怕泄露一丝一毫的鄙夷之态，只互相对看一眼。
天玑转念一想，退而求其次，“不然，属下同天权守在大门外，不进去。”
天玑同天权使了眼色，天权这才开了口，“王妃若有什么事，属下也不好向王爷交代。”
这是他们二人最后的执着。
临行前温之言的嘱托，他们可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王妃若是出府，需寸步不离的跟着，如若王妃执意不用跟着，也需在暗处进行，若有可疑之人接近，务必飞鸽传书于本王。”
温之言的这番话，足以看出对白云暖的重视，故而这二人自打离开王府，一路上都不敢有所懈怠。
既是搬出温之言，白云暖在天权与天玑一再坚持下，用完晚膳，硬着头皮将人全部带上。
?城的夜晚，亮着光的地方如同长夜漫漫里的一盏明灯，分外惹眼。
?城以北，开门点了灯的商铺并不多，广贤书肆一眼便能看到。
书肆掌柜正在整理书肆门面，拿着掸子四处打扫。听闻门外脚步声，本还颇有些好奇，心道这么晚这么冷的天儿，还有人来书肆。
他抬眼一打量，心道生意来了！
为首的两位公子穿着打扮不俗，皆是罩着狐裘，细看下去，二人肤白貌美，一个?i丽无双，眉目如画，让人过目不忘。另一位，一双桃花眼自踏入门里，就四处滴溜的转，灵动俏皮。
书肆掌柜心道，原来是姑娘家，声音刻意压缓，笑问：“几位公子，想买什么书？”
掌柜的接着滔滔不绝介绍，“鄙人是这广贤书肆的掌柜张贺，天色已晚，灯火将息，几位只需将书名报出来，鄙人不消片刻，便能找出来。”
白云暖与叶归灵互看一眼，先开了口，“不知这里可有《四州奇遇记》？”
“有有有！”
白云暖趁着张贺转身找书的功夫，随手拿了一本书，漫不经心道：“掌柜的，我听一友人说，你这广贤书肆还卖字画的，怎的没瞧见？”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本店只是偶尔代售卖字画，这些字画均是出自名家之手。”
张贺看向众人，眉飞色舞侃侃而谈起来，“比如晗?女君的字帖《氏女赋》，笑狂生的诗《醉江望月》，陆修竹的画《楼中曲》等等。”
“哟嚯！掌柜的倒是行家！”叶归灵不由脱口称赞。
“哪里哪里！鄙人也不过是因为前几年会考落榜，这才不得不接管书肆。”
叶归灵看着比京都书肆还要大上一圈的书肆，博古架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琳琅满目的书册。
叶归灵摩挲着下巴，心下叹道，敢情没考上，回来继承家产的。
“掌柜，敢问何时能买到陆修竹的画？”
白云暖打量一眼四处的墙壁，未曾见着画的影子，只是几副题诗与书法字帖。
“公子若是想买画，可过两日再来，公子也知道这陆大家的画，千金难求，画能挂在咱们这儿，也都是因着陆大家是这?城人儿。”后半句话里掌柜的语气明显透着几分自豪。
掌柜靠近白云暖，低声好心开口，“这些画作大家嘛，多少都有自己的脾气，前一阵儿鄙人托人问过，许是这几日便能完成了。”
白云暖点点头同叶归灵勾勾手，这才带着几人离开。
张贺看着众人踏出书肆，这才将门面阖上，络腮胡子的面庞隐匿于黑暗中，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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