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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儿倒是……十分了解他？”
白云暖盯着盘中菜，并未注意到温之言微眯着眼，好整以暇看她入瓮的样子。
“妾身并不了解，王爷也说了，高手都是来去如风，行踪不定。”
倒是机灵！
白云暖斜睨着温之言，眨眨眼，“妾身只需要了解王爷的喜好便好，关注旁的男人作甚？”
啧啧，看看……
温之言有些意外，白云暖比之前倒是越来越会说话，模样也越来越娇俏可人。
不知是自己对她的心思变了，落入眼里，处处都透着风情。
还是……
她变了？
温之言思忖一会，并未发觉什么，只刚才那话，就将自己五内身心蕴藉的分外妥帖舒适，如同趴在主人怀中的猫儿，被肆意挠着下巴。
临行前柳府大门，白云暖让婢女传了话，叶归灵若是有事，可让人传书信予王府。
天色已晚，风雪渐起。
马车在京都大街上，吞没于墨色深夜里。
“累了？”
温之言有些意外，今日的白云暖竟有些主动，依偎靠在他肩头。
白云暖闭着眼眸，不想说话的样子只顺势将手慢慢沿着绛紫锦袍的手臂游走，一路来到大掌里，将柔荑塞进去。
这略带撒娇的动作，看的温之言心里一阵荡漾。
感受到自己腰间不老实的手渐渐上移，白云暖嘟囔着唇。
“就这么老实呆着，不许动手动脚！”声音上扬，藏着一丝丝娇蛮勾人的醉意。
见白云暖有些不乐意，温之言好生诱哄，“让为夫抱着你！”
“暖儿，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白云暖心里哼哼，有些嗤之以鼻。
明明他连爱意都表达的晦暗不明，总让她猜不透想不真切。居然还总想着占她便宜。
将“吃豆腐”说的这般光明正大，拿这些话，虚以委蛇，怕也没有人比他更厚脸皮更无耻。
温之言温良无害的皮囊下，遮掩的都是何种心思。
马车回到王府还未停稳，白云暖就一溜烟儿跑回自己的院子。
温之言看着已经烛光冉冉的后院，心里一阵叹息。
任重而道远。
他何时才能将自己夫君的位子给坐稳了。
……
大雪簌簌，王府内外，都格外的静。
今日照例是温之言上朝的日子。
白云暖许久未曾睡的这般惬意无比，不用早起，自然醒来。她伸了个懒腰，扑散榻上的长发有些凌乱。
竹桃将做好的早膳端进来，正把碗碟挨个放在八仙桌上。
“小姐醒了！”
白云暖下榻梳洗干净，看见丰盛的早膳，眼神一愣。
之前王府那些嬷嬷随着辰太妃的薨逝被打发走，她离府去?城前，王府剩下的婢女，少得可怜。
白云暖本不喜人伺候，人前人后都只竹桃一人。
温之言觉得一人不够，又派了两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婢女，在后院伺候着。
只被白云暖命令不得踏入后院，遂以她的膳食都是通过那些婢女交给竹桃，再由竹桃端进来。
当初温之言踏入后院，还同她商量此事，白云暖一向不与人为难，对府中婢女无甚要求。
温之言将女眷都摆在她这里，她自是满意。
太多话本子上，有那么一两个后院里的人，总想着攀高枝恃宠而骄，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温之言能洁身自好，将这些可能存在的隐患，扼杀在萌芽里，她很欣慰。
毕竟她不想在王府里，还要费心与女人去斗，她可没那些闲工夫。
白云暖的早膳一向随意，有什么吃什么，也不曾给膳房提过什么要求。
今日这早膳倒是一改往日，十分精致。
晶莹剔透的蒸饺，松茸鸡丝粥，还有五彩的馒头，配以几盘下饭的小菜，看上去诱人极了。
竹桃笑眯眯道：“都是王爷早朝出门前吩咐的，王爷说了，以后小姐想吃什么，膳房就做什么，按照小姐的喜好来，小姐不用顾忌王爷的喜好。”
她的喜好？
她其实算不得挑剔，在军营那时，也是有什么吃什么。
这段时日，温之言似乎想通过各种方式，寻求与她增进爱意。
可他不将感情明明白白说清楚，反而从这些小心思上献殷勤，借机讨好感动她，白云暖又怎会像当初在意。
如同他当初的送礼，送的礼都是她不需要的，从未走心，敷衍之至。
你既不想用真心换真心，她又何须傻傻地再动真心换真情。
用完早膳，白云暖坐于书案边开始执笔写话本。
她新构思的话本自上次?城一事，许久未动笔，重新捡起来，还要将之前所写的内容，梳理一遍，修修改改，才能继续往下写。
白云暖随意披了件袍子，书案上的粉晶琉璃莲花炉正余香袅袅，身旁不远处地上，摆着一个火盆。
火盆里的炭火偶尔噼啪作响，炭火上放置一个别具一格的四方格小架子，架子上摆放的茶壶里，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小院里静谧宜人，房内温暖如春。
冷香环绕，茶香幽幽。
焚香烹茶，好不惬意。
竹桃吭哧吭哧抱着一沓信件撞开了门。
“嘭”的一声响，惊动书案上的人停下朱笔。
“小姐，你的书信！”
“有这么多？”
竹桃将那黑布包袱的东西放在地上，“奴婢……还未来得及打开看，去驿站费了好些功夫，抱回来这个！”
竹桃吐出一口浊气，从怀里掏了掏，“这才是书肆留下的信。”
白云暖每个月均会有固定的日子让竹桃去驿站收发往来信件。那些信件均是与文人墨客交流切磋，她在梧桐书肆贩卖话本时也留了不夜侯的名字，与叶归灵的相识便是在这些信件往来中，一点点筑起。
信中或切磋文字妙用，或探讨话本构思，或讨论话本人物。
白云暖瞧着这黑布包袱，有些好奇，接过寥寥几封信，边打开边看着地上黑布包袱道：“打开看看！”
白云暖执笔沾墨，一一回了信，还有两封信，她端看后放在一旁。
“小姐，这好多漂亮的布料！”
白云暖起身上前，竹桃打开的黑布包袱，里面色彩浓艳的布料显露出来。
忽然想起桌上那封信，白云暖将信打开重头仔细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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