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栅栏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四起,伴着急促不安的声音。
“洛护法死了!迅速搜寻寨子里可有可疑人影!”
“你们几个,还愣在上面作甚,还不来帮忙?”
“你,快去禀报左护法!”
栅栏外,贴着栅栏疾步行走的三人,互相看了几眼。
三人绕至山寨后方,此地绿树成荫,昏暗异常。
温之言使了眼色,天玑心领神会,一个飞身利用轻功翩然落于哨岗里,站岗的教众并未察觉,一双手从背后袭来,突然被人捂住口鼻。
“唔唔”两声,颈边一抹寒凉划过,挣扎两下没了动静。
温之言带着玉衡,顺利翻身进入寨子里。
寨子里不远处篝火附近,更为骚乱不堪,喊叫声此起彼伏。
“走水啦!走水啦!”
“快去救火!快!”
不远处拿着盆子和水桶的人,向着火光之地与寨子另一端来来回回,如此循环往复。
“天玑带玉衡去找水井,见机行事!”
玉衡一听,心下明了。
这是要让自己将特制的毒药,扔在水井里,那些沁了毒药的水,一旦洒在火上,散播得越来越快,况且他配的毒药,无色无味,那些人绝对察觉不了。
“主上,一切小心!”
“玉衡,务必切记,事成后,将水中毒药化解去,莫要影响到旁的人。”
“是!玉衡谨记主上之令!”
三人商量妥当,分头行动。
温之言避开人群,闪身来到寨子后方,隐约发现寨子最高处有一扇窗。
他双足一顿,身姿轻盈,腾空而跃,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落在屋檐之上,翻身而下,双腿一夹梁柱,倒挂金钩,悄然推开窗,窜了进去。
温之言在脑海中回想当初柳明德嘱咐他的话。
“闻桑海是青炎教武功最高的人,他为人不喜人多杂乱,是以平素多半在密室潜心修炼闭关。”
“三年前,闻桑海曾以断魂刀刀法打败岐山派掌门,飞云山庄庄主。断魂刀刀法以‘快,稳,狠’而著称。”
“青炎教日益壮大,武林正道皆欲除之,若不是飘絮与行舟南下还在归来的途中,定然让行舟助你一臂之力。”
温之言落地站定的地方,一眼望去,长长甬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都燃着火把,可甬道内仍旧昏暗异常。
寨子外如此大的动静,反观此地却十分安静。
根据此前传来的消息,闻桑海大约就是在这附近。
越是安静,越有可能接近到闻桑海。
温之言走到甬道尽头,只有一处拐角,一堵墙硬生生挡在眼前。
四方之地,若无一物。
温之言借着微弱光线四下打探,伸手在墙壁来回触摸。
手下触感的异样让他不由一顿,凑近仔细查探左手边墙壁,隐约有一处凹陷下去的石块,若是不贴着墙壁仔细看,断然不会被发现。
两指一并,向里按下去,“轰隆隆”的声响骤起。
石门开启,露出一间密室。
面具下的双眼一眯,不远处一束光汇聚于室内正中心,从天而降,如同溶溶月影,打在方寸之地。
腰间的软剑骤然抽出,内劲汇聚,手中软剑剑尖一斥,剑身赫然直直挺立。
温之言靠近光亮聚集之地,抬眼发现那束光来自头顶正上方,只是不知用何物汇聚了上一层四方而来的烛火。
火光如映镜,聚光汇成一束,直直倾泻地面,如瀑如虹,宛若飞流直下三千尺。
地面一圈光影中,不过三旬的男人正盘腿打坐,周身隐隐似有一层空气流转,状若无形,仿若无物。
但只有温之言清楚,那是真气在周身流转。
自打他那次走火入魔,恰逢陆青空从黑水林寻来的奇药,如同脱胎换骨,武功突飞猛进,打坐时,便是像这般,气劲浮动。
男人闭着眼,长发披散,如墨如缎,垂于腰际,眉目妖冶如华,皮肤白净细腻如瓷。雪白里衣外,一身浓艳殷红素面绸袍,如火如荼。
正是青炎教教主闻桑海。
“你是何人?”
闻桑海并未睁开眼,听闻轻盈脚步声,耳廓微动,一派坦然自若。
温之言手执软剑上前,并未突发迅猛攻势,闻桑海一脸气定神闲,心无旁骛,连他闯入,也未见得任何杀气。
若说闻桑海有多恶,他在江湖上也只是断魂刀刀法闻名遐迩,打败岐山派掌门与飞云山庄庄主,而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却从未见过断魂刀刀法在江湖上厮杀一片,血流成河。
闻桑海手底下,偏生是柴誉与洛晋二人,打着青炎教的旗号,借着闻桑海的名,做了累累恶行,罄竹难书。
这些都是七星君和摘星楼汇报上来的消息。
故而,今晚的突袭,温之言总想看看,闻桑海其人究竟有多恶?
然而,温之言刚踏入此地,他就清楚,此人比起江湖上那些追名逐利的正道与邪道之士,更像是个无心尘世,只醉心于武功修炼的武痴,而不是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之人。
“你是闻桑海?”
隔着面具发出来的粗哑嗓音,让闭眼的闻桑海皱了皱眉,他仍旧未睁开眼,只微微偏首,接着问道:“你若是来寻我,是有何事?可先报上名号。”
温之言听罢,兀自轻笑一声。
大抵是他混迹江湖,与邪道之人初次见面打交道,听过见过太多他们的招呼方式。
有不屑一顾傲慢无礼的,有阴阳怪气极端讽刺的,有大声嚷嚷粗鄙至极的,也有二话不说直接刀剑相向的,却没有这般平静如常,仿若迷路的书生好心问路的。
闻桑海确实如同一个迷途的旅人,在好心询问,如同沾惹尘世的精灵,少了烟火气息,阖目的样子又如普渡众生的佛陀。
言语不卑不亢,淡漠又疏离,如青松落色,鸥鸟忘机。
“你为何发笑?”
微不可闻的哑笑被闻桑海听到,他像是真的不解,脱口而出的询问,耐心又细致,疑惑舒展的眉眼带出他的一丝不谙世事。
这哪里是整个仓州都闻风丧胆的魔头,说是涉世未深的郎君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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