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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宇已杀了很多人,有反抗的,有逃跑的,有用最后的力气怒骂他的,更多的则是求饶的。
人到将死必死无疑的关头,多少人会选择放弃骨气。
何况弱者向强者求饶并不丢脸,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这只是其中一种方式罢了。
阿宇是强者,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他用手中的剑,用许多人的生命和鲜血证明了这一点。
当江水已被染的通红,血液在江水中久久稀释不净,所有人都害怕了。
活下来的人,都是阿宇故意让他们活下来了。
这些人当然还有用。
而有些,则是阿宇不能杀的人,比如天剑山的。
他没有忘记三年前天剑山给予他的痛击,但也没忘记三年前凌霄子答应他的那件事情。
凌霄子没有食言,阿宇自然也不会太为难天剑山弟子。
还有探险盟的人。
阿宇不想杀他们,则是想把他们都带回黄沙镇。
他有意培养风毁灭,就必须给风毁灭一些人马。
当然,阿宇也知道在这场局中风毁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算起来是风毁灭害了他,可是他并不介意。
在风毁灭做这一切之前,他们还是敌人。
而这场局是前段时间就布置好的,现在的风毁灭不知抱有怎样的想法,所以阿宇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活下来的人,只有探险盟和天剑山的人,其他人都死了,包括寒门的书呆子也死了几个,对于这些人,阿宇没有任何情感,是纯粹的敌人。
阿宇望着他们,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处。
他大开杀戒无非是想逼出唐远,可是唐远并没有出现,是唐远变了性情,还是唐远根本就不在此地?
他不得而知。
先前一幕幕,已彻底击溃了余生之人的勇气,看着阿宇走来,他们一个个面露复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畏惧。
他们畏惧阿宇。
阿宇走向他们,淡淡说道:“走吧。”
走吧?
走去哪里?
他们面面相觑,很希望这是阿宇彻底放他们离开,可是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阿宇所说的走,是跟他走。
阿宇走在前面,他们跟在后面,即便有很好的机会偷袭阿宇,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因为他们不知道阿宇的剑在哪里。
是的,阿宇的剑就像幽灵一样,能够随时出现在随地,杀人只在瞬息,以剑必取人一命。
究竟是剑太快,还是这些剑能够隐藏在四周的死角之中?
这一点,无人能知。
他们若是知道,就不会被阿宇杀的这么惨了。
巫江镇再上游是山,光秃秃的山壁,任何人都不会想着越过这座山离开。
所以阿宇只能往下游走。
走着走着,阿宇的身影忽然间就消失了,吓得身后二十几人登时大惊。
“好剑法!”
突然,前方稀稀零零的木屋方向传来一声冷笑。
好剑法?
谁的剑法?
阿宇才刚刚消失,难道他的剑已经离开了么?
他们相信阿宇绝对能够做到这一点。
喊出这句话的又是谁?
他们也想知道,于是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短短百余米的距离,眨眼即到,然后他们便出现在木屋的屋顶,看着下面这一幕。
阿宇当然早就到了。
这里正是血灵大战神捕等人的地方。
就在刚才,除恶被周逍遥刺了一剑,正打算反击的时刻,却有另一剑出现在他身前。
没有任何声音,这柄剑就像鬼魅一样出现了。
看到这柄剑,神捕们脸色大变,几头黑熊下意识从地方翻了起来,柳辞和诸葛胜更是浑身一颤,既激动,也被吓到了。
同是用剑之人,他们当然都感受到了这柄天剑极致的速度。
待看清了是任翔,他们从心底里松了口气。
——这家伙,总算是来了!
就在血灵除恶嘲讽周逍遥的好剑法时,任翔来了。
任翔出现的轨迹,封住除恶的瘴气,等于封住了他的身法。
紧接着阿宇落到场间,站在周逍遥的身前,扫了眼七神捕,然后望向除恶。
“血灵?”
阿宇好奇地打量除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血灵,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异族,所以好奇。
“你就是血影剑魔?”除恶冷冷凝视着任翔,也凝视着阿宇。
“是的。”阿宇道。
“我的出现与你无关!”除恶当然该畏惧,他已感受到了任翔的意志。他是血灵,天生对鲜血充满着亲近,一看到任翔的那一刻,他就已感受到任翔的杀气。
剑的杀气来自于血。
每次杀人必定饮血。
任翔饮过很多人的血,包括强者的血。
这些他都能够感觉到。
而且这些血液之中有许多事他所熟悉的,正是他身体里养分同样的气息。
说明,江水中的那些血液,有许多都是这柄剑造成的,那么这柄剑的主人只能是阿宇。
“与我有关。”阿宇淡淡道。
“哼!”除恶冷哼一声。
看起来除恶还是那么的硬气和无惧,实际上他已服了软,尽管他的言语还是那么嚣张,但内容嘛……
“你知道史公明为什么把我安插进衙堂吗?”除恶问道。
阿宇没有问,也没有兴趣知道。
铁面却问道:“为何!”
“因为这是牧王的命令,谁都不敢违抗,灵族和人族向来交好,大人物们的意思,别说你们,连史公明都无法过问,只能照办!”除恶道。
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就连除恶自己都不知道。
这么荒唐的说法,铁面居然信了。
不光铁面,其他神捕和在场诸人都信了。
这就是政事。
他们无权知道,甚至不知其中的意义,但牧王就是做了。
“诸葛胜和柳辞也必须死,这一点对你们牧国有利!”除恶又道。
阿宇还是没有问,依旧不感兴趣。
七神捕望向诸葛胜和柳辞。
柳辞和诸葛胜似乎也知道这层关心,但也没有问。
周逍遥却感兴趣道:“哦?朝堂敢得罪天剑山和诸葛家?”
“他们若是敢,干嘛还需要我出手?”除恶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次杀死他们的最好时机吗?”
柳辞道:“的确是的。”
诸葛胜道:“当然,这次朝堂和八大宗门联手,故意将消息告知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凶多吉少。”
“可你还是来了?”柳辞道。
“我不能不来!”诸葛胜道。
阿宇对两人道:“感谢你们,可惜把你们卷了进来。”
诸葛胜复杂地瞪了眼阿宇。
三年岁月让两人容貌或多说少发生了改变,可是他们看彼此的时候,出现的却是三年前那张脸。
那天,的确很难忘。
对两人来说都很难忘,彼此都恨对方得要死。
直到慢慢成熟,慢慢改变了想法,慢慢接受了现实,他们的情绪都得到了缓冲,不再那么过激了,似乎还成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任何人给你留下了难忘的回忆,那么不是敌人,必然是朋友。
“哼,少假惺惺!你的感激是在嘲讽我们实力卑微,最后却成了你的累赘吗!”诸葛胜没好气道,这家伙,还是不太会说软话。
但这正是诸葛胜心中带有偏激的想法。
他们确实是阿宇的累赘。
三年不见,他们知道阿宇变强了,但他们哪里知道阿宇居然变得这么强,尽管他们自己也在进步,但还是无法帮助到他,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比如现在。
“好手段!”屋顶忽然有人怒道。
“灵族想利用我们杀掉诸葛胜和柳辞!”
“他来杀人,将罪名嫁祸给我们八大宗门,到时无论天剑山还是诸葛家,都不能将责任怪到朝堂。”
“就算是查,最终也会查到灵族!”
“不!你忘了他现在的身份?他是七神捕之一,朝堂怎么回查自己?”
“所以柳辞和诸葛胜一死,我们必然背黑锅。”
“天剑山的朋友,你们怎么看?”
探险盟弟子这般讨论着,天剑山那边的弟子左右为难。
按说,柳辞是天剑山必杀的叛徒,若非碍于凌霄子的情面,他们早就杀了柳辞。
但宗门命令违抗不得,不见柳辞则已,一见了若是不出手的话,总算是违抗了命令,理应受到重罚。
可是,他们现在拿什么来杀柳辞?
别说杀不杀的掉,就算能杀掉,岂非摆明立场和阿宇对着干?
谁会那么蠢?
这些问题当然被更精通人情世故的探险盟想到了,他们这么问,无非是想让天剑山弟子拿难堪罢了。
谁都不会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让天剑山弟子难堪的机会。
长久以来,天剑山太傲了,自然开罪了不少人,而探险盟平日里最被天剑山瞧不上,都说他们是世俗的乌黑之众呢。
眼下探险盟弟子这么一问,无疑是想告诉他们:到底谁才是乌黑之众,连宗门昭告天下的命令都可以不执行,不是乌黑之众是什么?
当然,两派的口角之争并不影响地面上的除恶。
除恶告诉阿宇这么多信息,无非是在变相的求饶罢了。
就好比阿宇恶狠狠的质问:说,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除恶乖乖回答这些。
但除恶比较聪明,他选择一开始就将这些说出来,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并不堕威风,就仿佛是:哼,老子就是要告诉你,你来咬我呀。
可是除恶失算了,阿宇对此无动于衷。
阿宇淡淡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除恶脸色微变。
——还是无法饶过那件事情么?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除恶语气软了几分。
“八公主在哪里。”阿宇问。
“我不能告诉你!”除恶答得很干脆。
得罪唐远的下场,绝不比得罪阿宇的下场要好。
哪怕唐远一介布衣,不懂修炼,可是像唐远这样的谋略算计起人来,绝对比让人死了还难受。
“我再问最后一遍,不说就死。”阿宇冷淡道,“她在哪里?”
除恶满头冷汗,眼睛瞟了瞟任翔,又看了看七神捕的方向,咬牙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杀死一个血灵是会受到诅咒的!”
阿宇眉毛一压,眼神凛然。
旋即,任翔在空中带起一串血花儿飞回阿宇手中。
除恶的身体慢慢倒下。
不管人族还是灵族,只要被洞穿了心脏,神仙都难就活。
“你真杀了他?”柳辞皱眉道。
“他不会说。”阿宇道。
“可是血灵的诅咒……”柳辞欲言又止。
“无妨。”阿宇拧紧了眉。
随着除恶彻底死去,从尸体上弥漫出一道血色瘴气,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影,这人影痛苦挣扎一阵,冲向阿宇!
这便是血灵的诅咒。
被人影附身后,阿宇看似没有任何影响,但呼吸已有些困难了。
他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变得不同了。
但凡有生命特征的草植,以及人类,都在排斥他。
这种感觉像是一种幻觉,又实实在在存在。
比如他将一粒丹药递给柳辞的时候,柳辞身体里忽然迸发出一股力量,在他们两人接触的皮肤间形成一股电流,让阿宇表皮有些刺痛。
“诅咒发作了?”诸葛胜惊异道。
阿宇点了点头。
这股电流无法用真元去抵抗,阿宇甚至找不到一点办法去消除它,因为它就像是静电反应,难以消除。
当然了,血灵的诅咒并非像静电那样能够消除的,也不仅仅是触碰间才会导致不适。
周围的生物排斥也很明显。
阿宇已闻不到草植的清清芬芳,如鼻即是一股腐朽气味。
就连空气,也失去了植物的净化,变成了一股臭味儿。
甚至是灵气,都远离阿宇。
若是寻常人受到这样的诅咒,一辈子境界再无精进的可能了。
但阿宇并不介意这些。
对他而言,只有短暂的不适应,以及日后炼药会受到些影响罢了,这些都是日后改考虑的事情。
他将丹药发给其他人,就连黑熊都分量都被他拿了出来。
一开始黑熊是拒绝吃的,在七神捕的劝说下,黑熊才吃下了丹药。
七神捕喂黑熊吃下丹药以后,自己才开始吞服,运功疗伤。
阿宇的伤药极好,即便是一颗二品丹药,也能发挥出四品的功效。
不多时,他们的伤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最先站起来的自然是周逍遥。
和诸人的伤势比起来,他伤得最轻。
最后恢复的人是除恶,现在血灵死了,他是唯一的除恶,但这个名号,他恐怕暂时还无法恢复,毕竟“除恶”并非他的名字,世上也没人再知道他的名字。
他失去这个名号以后,已做了三年的无名无姓之人。
一个人连姓名都没有,注定是没有家的,甚至连落脚地都没有。
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他看起来的确很可悲,明明并非是七神捕中年纪最大的,却看起来比铁面还要苍老。
没有人多少关注他那张脸,只关注他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但阿宇却很认真的望着除恶。
阿宇没有看柳辞和诸葛胜,而在看他。
除恶感受到阿宇如有实质的目光,渐渐变得很不自然。
“你认为我知道?”除恶终于忍不住这样被人盯着了,而他也清楚阿宇盯着他的含义。
阿宇点头。
“为什么?”除恶叹息着问。
“因为你的眼睛。”阿宇道。
“我的眼睛?”除恶不解。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前两次你的眼神可不同。”阿宇道。
“有何不同?”除恶道。
“我不知道,可是他们一定知道。”阿宇指着其他几名神捕。
几名神捕经过阿宇一提醒,也正视了一眼除恶。
那双眼睛,的确不同了。
铁面皱眉,其他几人也皱眉。
除恶自己也皱起了眉头,点点头叹道:“好吧,看来真的是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他的眼睛还是那双眼睛,没有换上一颗眼珠,没有受过伤,更没有瞎。
可是眼神却不同了。
七神捕的眼神应该是通透的,灼灼有神的,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
可是除恶的眼神里有杂质。
所以他身份已不是除恶,就算他回到七神捕队列中,也还没有真正恢复回以前那个除恶。
一个人的眼睛里有杂质,代表着什么?
有秘密!
除恶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一个秘密。
那么他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究竟又是谁,告诉他这个局外人这个局,让他来到这个局中?
“唐远在哪里?”阿宇忽然问。
谁知道阿宇是在问除恶。
每个人都望着除恶。
神捕们的脸色已变了,他们不容许阿宇怀疑他们的同伴。
连他们都不知道,除恶怎么会知道?
在场所有人中,都是这次前来围剿阿宇的人,连他们都不清楚的事情,阿宇凭什么认为除恶会知道?
阿宇是在质问。
阿宇质问人的方式已经展现过了。
血灵都死的那么干脆,难道现在除恶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死?
铁面已站了出来,他不允许重逢的兄弟被阿宇所杀。
然后,除恶也站了出来,站在铁面的前面,对铁面叹道:“我的确知道。”
神捕们惊讶地望着他。
他缓缓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在三年前就已被八公子料准,所以我离开的这三年只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铁面问道。
“我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除恶道。
“你忘了我们之间没有秘密!”铁面微怒道。
“我们七兄弟之间当然没有秘密。”除恶望着正义,叹道,“可是这件事情我必须守口如瓶。”
铁面虽然生气,但也绝对信任除恶,除恶不肯告诉他们,必然有自己的苦衷。
他无法指责除恶什么,当初毕竟是衙堂将除恶驱逐在前,直到现在,除恶也还不是神捕的身份,所以谁都无法约束他藏有自己秘密。
“唐远什么时候找到你的?”惩奸问。
“三年前我被逐出衙堂后,刚出城不到一里的茶摊上,就见到了八公子。”除恶道。
“他一个人?”惩奸问。
“他们四个人。”除恶道。
“三才一庸全都在?”惩奸惊讶。
“是的,他们都在那里等我。”除恶道。
“难道说,他们也早就料到你会被逐出衙堂,所以等在那里?”惩奸道。
“我想是的,尽管他们只是装作偶遇,可我们心里都清楚,三才一庸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必然不会那么巧合,干我们这行的,就算是真的巧合,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除恶道。
“他们让你为今日之事做准备?”惩奸道。
“不错。”除恶道。
“准备死在阿宇剑下?”惩奸道。
除恶不答,笑道:“呵呵,既然我不愿意说,你又何必来套我的话呢?”
惩奸看了眼铁面,说道:“看来他真的不愿意说。”
铁面道:“随他去吧。”
除恶朝铁面点了点头道:“多谢。”
铁面道:“你好自为之。”
除恶道:“放心,我不会死。”
阿宇插话道:“我也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再开口。”
谁都听的出来,也看的出来阿宇是真的冷漠无情。
他和七神捕并无太大交情,三次见面,也都是敌非友,他连八大宗门都杀了那么多人,就连血灵的诅咒都不怕,他还怕什么?还有什么顾虑?
他仿佛什么事情都能做。
与之相比,杀一个神捕就完全不重要了。
死在他剑下的人,有多少人的名声不比除恶的名气大?
这一次,铁面没有再护着除恶。
除恶已表现的很坚决,立场也很清楚。
他是一个人,而非用七神捕的名义来拒绝阿宇。
这是他的私事。
其他神捕无权干预,这不合理,合情么?世间恐怕少有比七神捕更无情的人吧。
似乎阿宇却算一个。
阿宇已抬起了剑,剑锋直指除恶。
除恶面对着这柄每次见面都血淋淋的剑,缓缓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八公主的下落,但我一定要告诉八公子的下落。”
听到前半句,任翔就快脱手而斩人。
后半句出口,阿宇将任翔紧握住。
“他在哪里?”阿宇不能不问。
“也许在饶城,也许已到了黄沙镇。”除恶道。
阿宇脸色微变。
“八公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除恶道。
阿宇转身,因为他不想听。
老实说,阿宇对唐远这个人已无半分好感了。
如果说除恶所言属实的话,唐远真在饶城或者黄沙镇的话,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但凡是谁敢打他地盘的主意,他都不会将对方当成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想想也对,唐远怎么可能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善良的人?
阿宇看了看诸葛胜,又看了看柳辞。
年轻人们,都在成熟。
唐远也不例外。
事实上唐远这个人阿宇从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现在都已露出了本性,或者说目的。
“你不想知道他让我转告你什么?”除恶好奇道。
阿宇没有回答,而是对诸葛胜道:“一起走吗?”
诸葛胜冷哼一声,当作回答了。
阿宇问的岂不是废话?
诸葛胜找了阿宇这么久,欠下的两条命非但没有换上,还再次欠了一条人命。
三条人命对诸葛家来说,简直是巨债!
他父亲诸葛狗爷因为欠了阿宇的债,已调出豪侠榜了,他怎能不还命债?
除恶张了张嘴唇,他正准备告诉阿宇这句话是什么,忽然阿宇转过头来,除恶笑了笑,毕竟他习惯别人问他,他再回答,而且这句话对阿宇也是有利的。
可是,阿宇回头却并没有看他。
阿宇看的是屋顶上的诸多化羽境,问道:“你们呢?”
探险盟的人和天剑山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或跟阿宇走,或……不知道。
他们可不想用行动来挑战这个“不知道”,所以只能跟上去。
其实阿宇倒没有威胁他们的意思,完全是尊重他们的选择,之前带着他们,是为了能够找到八公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杀掉他们。
而现在找到景萱的途径已经发生改变,这里的人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愿意的,自然能跟着他走,他的确是想扩充人马,可若是对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更不会浪费时间来杀他们。
但鉴于他之前的血腥举动,谁都会错了他的意。
他此刻这般一问,谁都只能点头。
除恶愣在原地,好不尴尬。
周逍遥忽然问:“八公子让你说什么?”
除恶赶紧顺着台阶下,说道:“饶城已被他拿下了。”
其实这并非是唐远的原话,但类似唐远这样的书生,说好文绉绉的,简单的一句话,非要说得繁杂。
周逍遥站起来拍拍屁股,对阿宇道:“你听见了吧。”
阿宇道:“管他呢。”
周逍遥面带惊讶:“我听说你们拿下饶城还和徐国人开战了,一定很惨烈吧?你居然不在乎?”
阿宇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就连诸葛胜都觉得阿宇是太在乎八公主了,所以忽略了饶城的要害。
就像刚听到一个噩耗,再听到其他不顺的事情,便有些免疫了。
柳辞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哦?那在你想象之中,我们有多不容易?”
周逍遥奇怪的看着柳辞:“难道你们的损失并不惨重?”
柳辞笑而不语。
损失么?他们有毛损失。
关于绕城的归属,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那本事牧国的城市,被徐国军队出其不意拿下来之后,先是送给铁擎天,被铁擎天所拒绝,后又送给阿宇,又被阿宇拒绝,而后再被阿宇带着一帮怪物去强取攻下。
损失么?他们本该有些损失,可最后没有任何损失。
敌人送的东西,他们不要,他们选择自己去抢!
这样的黄沙镇,这样的人,岂会害怕丢了城?
丢掉么?
没事!再抢回来不就行了?
他们不是乞丐,自然不会想让对方施舍。
“还是说,饶城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周逍遥自然而然往这方面想,毕竟饶城是帝国的城市,还给帝国并无不妥,有唐远亲自去收回,阿宇和柳辞非但不会生气,反而应该庆幸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吧?
“呵呵,你跟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柳辞神秘一笑。
周逍遥尴尬道:“可以吗?”
柳辞道:“可以。”
周逍遥看向阿宇,这里阿宇才是头儿。
阿宇笑道:“他说可以就绝对可以,我也不能阻止你加入。”
周逍遥顿感惊喜。
虽然明知阿宇现在的身份不太好,可周逍遥在乎么?想做一个逍遥的人,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如果说一开始周逍遥加入阿宇,会令阿宇的势力增长一些。
那么现在周逍遥完全不这么想了。
在这群同行的人中,他这点实力似乎还真不够看。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巫江镇。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该发生在巫江镇上的杀戮,终结于江水中的血和血灵的死亡。
这里本该是阿宇的坟墓,最终却变成了大部分敌人的坟墓。
这似乎是阿宇的一贯作风。
当然,阿宇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血灵诅咒的威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中了诅咒的危害已经提现出来了,他对周遭的感知度,几乎可以说为零,就连被人偷偷跟踪,都没有丝毫察觉。
跟踪一行人的有四方人马。
七神捕跟着,剑客们跟着,小吉和几个兄弟跟着,巫江镇上的一些镇民,也不知抱着外出闯荡,紧随传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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