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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焚天帝魂 > 第270章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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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洪的第二剑依旧是刺向诸葛胜,可是诸葛胜却躲都未躲,而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盯着李洪。

    这一剑再次被逼退。

    当然也是被阿宇的剑所逼退。

    没有金属交鸣的声音发出,连出剑的声音都没有,因为阿宇的剑不是去抵挡李洪的剑,而是刺李洪。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方式。

    阿宇的剑只进攻。

    以进攻,打断了李洪的进攻。

    李洪不得不退,因为阿宇的剑实在太过犀利,哪怕两次都是最简单的一刺,却将他的要害牢牢锁定住,他若不退,必然一死,他若退的迟了,也还是一死。

    事实上,阿宇若是真想要他的命,他已经死了,在第一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李洪没有立刻出第三剑。

    他已意识到阿宇的第一剑绝非运气。

    运气?

    怎么可能是运气!

    对方可是阿宇。

    他已清醒过来,视线从诸葛胜身上慢慢移到阿宇身上,整张脸慢慢平静,神色凛然,不再有愤怒的情绪,而是凝重。

    他也已知道诸葛胜先前是在故意激怒他。

    勇剑最大的妨碍便是怒气。

    一个人,或者一柄剑的意志固然可以很勇敢,但一定不能盲目的勇,不能有勇无谋的勇,那便是愚蠢,是轻敌,是极其危险的。

    “好小子,差点就让你得逞!”李洪强行使自己镇定,心有余悸地对诸葛胜道。

    “不是差点,是我已经得逞了,你之所以还站着,得多谢你面前的蠢蛋。”诸葛胜冷冷道。

    李洪猛地看向阿宇,略带感激地说:“你的确不该留手。”

    从一名剑客的角度上来讲,他认为阿宇这是在自寻麻烦。

    阿宇若是刚才趁着李洪发怒的时刻真正出剑,李洪已经死了。

    而现在,李洪已冷静,完全冷静下来的勇剑,是很难战胜的。

    阿宇笑了笑,没有回答,既然没有承认自己的愚蠢,也不管对方会用怎样的看法看他。

    他更不需要对方的感激。

    这种感激毫无意义,甚至算是对手的刻意嘲弄。

    但这一切,阿宇都不在乎。

    他只是他,他想这么做,就这么做。

    尽管没有理由,但在他眼里是一定有理由的。

    “听说阁下和凌师兄有故。”一旁的张贵猜测到阿宇两次留手的原因。

    “凌霄子近来可好?”阿宇问。

    “凌师兄很好,就是忙了些。”张贵道。

    “忙着寻找神迹?”阿宇感激道。

    “是的,从三年前凌师兄归山以后,便对神迹的下落走火入魔,无论多么凶险的地方,只要有神迹的半点消息就会前去。”张贵道。

    “那他应该吃了很多苦头吧。”阿宇道。

    张贵点头:“据凌师兄自己所言,的确有好几次九死一生。”

    “那……他现在可好?”阿宇复杂问道。

    “一切安好。”张贵道。

    两人几句交流间,李洪的神色已慢慢变了:“难道说,凌师兄寻找神迹修炼的方法,也与你有关?”

    阿宇没有回答。

    他不知该怎样去回答。

    世人都以为凌霄子苦苦寻找神迹只是抱着突破的目的,像大多数化羽境疯子一样,为了突破那道门槛,不顾代价和生命的去修炼,去追寻。

    但事实只有阿宇清楚,因为那是他和凌霄子两人的秘密。

    说是秘密,其实无非是两个君子间的一句承诺。

    当初凌霄子认为阿宇必死无疑,他对阿宇怀有愧心,认为是他遭到了牧王的利用,甚至整个天剑山和黑袍都被牧王所利用了,才将阿宇逼到绝境,故而他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决定答应阿宇完成最后的遗愿。

    阿宇也以为自己快了,于是就将最后的遗愿说了出来。

    老实说,太不指望凌霄子能代替他完成,更没有奢求过让凌霄子做什么,他只认为凌霄子是个正人君子,而他在将死时也正好寂寞,然后就当作朋友闲聊一样,聊出了这件事情。

    没想到,凌霄子却当了真。

    神迹……

    多么飘渺的传说。

    但凡有神迹现世,必代表着有诸多大能汇聚。

    化羽巅峰不见得够看。

    那恐怕是破圣境天尊才有资格探寻的宝藏吧。

    想不到凌霄子还能活下来。

    能在那样的条件下活下来,即便没有得到宝藏,与破圣强者交手,或见到破圣交手,对凡人修士来说都堪称奇遇。

    所以凌霄子因祸得福,现今已成为大陆巅峰强者,更被誉为最接近破圣的存在。

    如果没有阿宇的话,凌霄子甚至能称得上是破圣下第一人。

    可惜。

    可惜阿宇的成长丝毫不比凌霄子慢,境遇比凌霄子更加神奇,还拥有一套举世无双的剑法。

    “你刚才所用的剑,就是凌师兄传授你的剑法?”李洪忽问道。

    阿宇怔了怔,旋即恍然。

    凌霄子看过他的剑,或许在看过他剑法的人中,又同是用剑的人中,凌霄子当之无愧是第一人。

    原来早在三年前,凌霄子就已欣赏阿宇的乱剑。

    “他也会这套剑法?”阿宇笑问。

    “哼!难道你还不想承认你是凌师兄的徒弟?”李洪道。

    “就算我承认,你们天剑山又敢我收我这个弟子?”阿宇忽然觉得很好笑。

    李洪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认为阿宇的辈分很重要吗?

    既然不敢收阿宇这个弟子,还想用辈分来绑架阿宇,岂非太可笑?

    “哈哈哈,他在怕你。”

    诸葛胜大笑道。

    阿宇明白了,也跟着笑了。

    诸葛胜的确不笨,人情世故方面更比阿宇更聪明。

    李洪的确是心虚表现。

    他已没有完全战胜阿宇的把握,故而称那是凌霄子的剑法,就算输了,他也大可说是败在凌霄子的剑下,这么一来,胜败都不丢人。

    当然,阿宇绝不会怀疑是凌霄子说的收阿宇为徒了,凌霄子绝不是造谣的人。

    “怕?我会怕?哈哈哈。”李洪仰面大笑。

    “一个穷的连酒都买不起的人还笑得出来,不是为了掩饰心虚是什么?”诸葛胜的话毫无逻辑,却像一根刺扎在李洪的脑门上,李洪登时像被人用力砍了一刀,表情顿变,笑声嘎然而止。

    同时!

    李洪已刺出了剑。

    这一剑毫无保留,来势汹汹,勇往直前,势如破竹,完全不像临时用出来的,而是经过高手悉心酝酿,所刺出的一记精萃之剑。

    天剑九章,已有八剑蕴含在其中。

    这已能称李洪的绝剑。

    绝剑,亦是勇剑。

    勇往直前!

    无所顾虑!

    去势比洪水更加汹涌,仿佛即将要让阿宇淹没在滔滔剑意下。

    阿宇的神色忽然变了。

    他知道李洪的确是害怕了。

    可是他没想到堂堂八剑之一,居然如此卑劣的偷袭。

    对此,他没有鄙夷。

    连诸葛胜这个旁观者都气得跳脚,大骂李洪的卑鄙,但阿宇没有。

    阿宇在退后,只能退后。

    他忘了多久没有被真正逼退过,但他下意识里,已被李洪的勇剑逼得无处可退。

    身后还有很宽阔的地方够他退后,可是退后的速度始终不如攻击前进的快和猛烈。

    所幸,阿宇已在退后的几步之间缓冲时间内,恢复了镇定。

    镇定后的阿宇无惧勇剑。

    面对滔滔洪水的剑法,他依旧只出一剑。

    此剑就宛如那洪水中的一叶破舟,摇摇曳曳,重心不稳。

    可破舟虽小,却真实存在。

    逆浪行舟,不进则死。

    破舟的每一寸前进,对李洪来说又何尝不是个“死”字?

    阿宇的剑本就是死剑。

    两人对于剑道的领悟势均力敌。

    如果说李洪的剑意是勇,阿宇的剑则是狠。

    勇者大开大合,狠者刁钻毒辣。

    勇剑如同洪水,狠剑则是毒蛇。

    阿宇已身受重伤,他身上好几处被风中形成的剑意飚风刺伤,露出横七竖八的血口子。

    但他浑然没有知觉一般。

    脸色依旧是那么的专注和肃穆,仿佛他的所用精力,都用在前进的一剑上。

    这一剑,很认真。

    这种认真令李洪感到心悸。

    任翔并不锋利,雪山剑池中比它锋利的剑比比皆是。

    可是在李洪眼中,这柄剑有一股永恒的错觉?!

    永恒?

    这怎么可能?

    它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天剑,即便阿宇会凌师兄的剑法,他与凌师兄切磋时,也从未感受到这种程度的压迫吧。

    难道阿宇的剑法,的确不是向凌师兄学的?

    或者说,反倒是凌师兄向阿宇学的剑法?

    李洪产生了震撼与诧异。

    便在此时,他已知道错了。

    一切都错了,甚至晚了。

    以阿宇的剑法和展现出来的真元强度,丝毫不在他之下。

    没时间疑惑阿宇是如何做到的。

    两剑交锋的时间,千思万绪仅在一瞬。

    他只能想到的是,阿宇能够伤到他。

    在他的剑伤害阿宇的同时,阿宇的剑就已能够对他造成伤害。

    可是他没有受伤。

    为什么?

    阿宇不想伤他?

    这不可能!

    只能说明,阿宇不想伤人,只求杀人,一剑必杀。

    思绪到此为止。

    李洪已结束了不算短暂但很辉煌的一生。

    死亡是最好的答案。

    阿宇这一剑,实在够狠!

    可是,李洪却并非是死在阿宇的剑下。

    只不过李洪乃止阿宇都产生了是被阿宇杀死的错觉。

    真正杀死李洪的剑,来自身后。

    来自张贵的剑!

    李洪的身体已倒下。

    两记死剑同时从身后和胸膛贯穿身体,当场毙命。

    阿宇冷冷望着张贵,张贵认真凝视着阿宇。

    “为什么?”阿宇问。

    “因为你还不能死。”张贵道。

    “你不是张贵?”阿宇道。

    “我是张贵,但我还有一个身份。“张贵道。

    “棋魂殿?”阿宇从很早以前便有过一个猜想,只是一直未能印证,可现在这一幕,恰好只能用他那无稽的猜想来解释。

    “算是吧。”张贵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哼,第一次觉得,修界还真他妈险恶啊!”诸葛充满嘲弄地盯着张贵,那种眼神比对待李洪时更加讥诮。

    不管是谁,都讨厌像张贵这般背后刺冷剑的人吧。

    何况杀人的,还是他的同门!

    叛徒,最令人深恶痛绝,不管是什么立场的叛徒,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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