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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宁站在车外，身子向前探了探，看了看车内的薄奕清和苏星晚。
“跟到了吗？”薄奕清斜眼睨了睨于宁，直一直身子，挡住于宁看着苏星晚的目光。
就算于宁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他依旧不能接受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苏星晚。
苏星晚笑了笑，知趣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跟到了。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记者，看着像是那边的人。”于宁一边说着，一边凑到薄奕清耳边，一只手拢在自己的嘴边，低声跟薄奕清说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苏星晚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她下意识地侧脸看着薄奕清。
只见他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过了很久，薄奕清才直起身子，担忧地看了看苏星晚，冲着于宁摆了摆手：“继续跟。”
于宁答了声是，看着薄奕清迅速将车窗重新摇起。
苏星晚心中不安，偏着头，睨了睨薄奕清：“薄奕清，你这是怎么了？”
薄奕清只看了苏星晚一眼，立即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苏星晚拍了拍薄奕清的后背，担心地问道。
薄奕清摆摆手，挤出一个笑容，握住苏星晚搭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放心吧，我没事。”
他看着苏星晚的目光中隐隐约约多出了几分担忧和说不出的不安。
“薄奕清？”苏星晚盯着他的侧脸，还想再问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将自己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经过这次的事情，苏星晚知道，对于他，自己只需要全心全意地信任，不需要多问。
见苏星晚不再问话，薄奕清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暗道：苏星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让你像这次一样了。
……
奥丁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于宁蹑手蹑脚，贴着墙壁走了过来。
他要下车窗，憋着笑容，将自己手中的烟盒递给于宁：“怎么样？”
“boss让我们继续跟。”于宁靠在车边，接过奥丁递给自己的烟，放进口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弹在一边的地上。
奥丁点了点头：“这人看着身份不简单，很像是那边的人。告诉boss了吗？”
“说了。”于宁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夫人在旁边，boss什么也没说。”
奥丁沉思了片刻，心中对于这一次的风波依旧难以忘怀。
若不是苏星晚不小心，被陈晨抓住了把柄，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于宁见他神情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boss对夫人情深义重，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对了，那个牛凯吐了吗？”
奥丁收了收自己的心神，盯着于宁摇摇头：“嘴倒是挺硬，到现在什么也没说。”
于宁蹙了蹙眉头，拍拍车门：“我去看看。”
车子一路从薄氏集团行驶到郊区。
穿过一片黑暗之后，一抹光亮从不远处穿了过来。
车子才刚刚停稳，于宁便听到房中的惨叫声。
“这都没有说？”于宁睨了睨奥丁，“还真算是一条汉子。”
二人推开门，才走进房中，一股子血腥味迎面扑来。
房中只开着一盏明黄色的吊灯，于宁透过灯光向里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房梁上吊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满身都是伤痕，脸上的伤更重。
他双手被反缚在自己的身后，高高地挂在房梁之上。
立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立即转过身，冲着于宁和奥丁欠了欠身子。
奥丁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先下去了。
于宁两步走上前，捏住那人的肩膀，微微发力。
那人惨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盯着面前的于宁：“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
于宁呵呵一笑，向后退了两步：“牛凯，你的身份背景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要是不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清楚，我不会让你死的。”
牛凯的嘴微微张了张，一口鲜血顺着自己的嘴角滴落下来：“别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就算你不说，你以为陈晨就逃得了吗？”于宁双手环胸，盯着牛凯。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呢？”牛凯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他扭动了两下身子，挣扎了两下，身后的绳子绑的他双手生疼。
“陈晨一个人不敢做这种事情，也没有这么周密的信息来源。我问你的是，陈晨和苏家人之间的关系。”于宁捏住牛凯的下巴，盯着他那一双通红的眼睛问道。
牛凯别过头，一言不发。
他并非什么忠诚之人，只是自己的家人都在陈晨手中，他哪里敢多说。
于宁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情，心中立即明了：“牛凯，陈晨跑不了。你害怕你的家人没有人安顿吗？”
果然，牛凯听到这句话，双眼中的愤怒逐渐平息，一点点变成了震惊之色。
接下来的问话进行得非常顺利，牛凯很快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一一吐了个干净。
奥丁和于宁站在房外。于宁的神色之中多出了一份自豪之色。
“按照牛凯说的，陈晨应该不仅和苏宛如之间有联系。”奥丁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记录，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苏宛如一个人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于宁神圣吸了一口烟，“这东西还要尽快给boss过目，决定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办。”
“早就说过boss不能喝苏家的女人有过多的接触。如果再查下去，发现当年的事情……”奥丁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话头，长叹一口气，转头看了看于宁。
他也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地盯着那份记录。
“算了，我先去给boss看过之后再做决定吧。”于宁将手中的烟头扔在一边，拍了拍手，将那份记录折了几叠，放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夜色浓的似是一滩墨汁一般，牛凯的话还在于宁的耳畔回响。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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