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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更想拍照片了,他根本就明白什么合同合同的,也明白陈潮说的落纸是什么意思。苗嘉颜彻底接找他拍照片的电话了,这样一了百了。
陈潮还知道他一个电话给人打得失落了三天,他已高三了,学习学得没白天没黑夜。
这一年对苗嘉颜来说还有件大事儿。
——他有了个弟弟。
预产期过了大半个月还没,最后还是做了剖宫产。苗奶奶有一周多的时间都在市,照顾苗嘉颜妈妈。这个年纪孩子算是高龄产妇了,身肿得厉害,妊娠反应也把人折腾得够呛。整个孕期她没有见苗嘉颜,苗建说她有孕期抑郁,这一年她没回来过,苗嘉颜也没往跟前凑去坏他爸妈心情。
奶奶回来了,苗嘉颜问她:“弟弟可爱吗?”
“可爱,可好玩儿了。”奶奶摸着他的后背,看着苗嘉颜的眼神有藏住的心疼,“看着你小弟弟我就想到你小时候,那时候奶奶天天抱着你。”
“长得和我像吗?”苗嘉颜又问。
奶奶说像,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苗嘉颜先是笑了笑,又低声说:“像我。”
奶奶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家添个孙子,对老人来说怎么看都是个好事儿。可苗奶奶当着苗嘉颜面没说来,苗嘉颜白天学了,苗奶奶在家悄悄跟苗爷爷说:“你说我这个当奶奶的,我怎么就好像有隔阂似的呢,我对那孩子怎么就没那么喜欢呢……”
苗爷爷坐在门口躺椅晃悠悠地眯着,说:“正常。”
“我在那儿住着,我浑身自在,前也没这样啊……”苗奶奶一边给苗嘉颜织围脖一边和苗爷爷说话,“我看那孩子吧,就跟看人家小孩儿似的,说喜欢也挺喜欢,可就没有对自己家孩子那股稀罕劲儿……唉。”
“你那是对儿子儿媳妇儿有意见,把孩子也带了。”苗爷爷说她,“打从最开始你就没打算稀罕这小孙子,心都垫这底儿了,防备着呢。”
苗奶奶先是赶紧否认说:“我可没有。”
苗爷爷也和她犟,过会儿苗奶奶自己又说:“那本来这孩子他们要来干吗的,还就是想管小颜了,说难听儿这孩子她们早都想要了,这才又要了一个。你让我咋待见他们?”
她说完苗爷爷晃悠着说:“你看,这就得了。”
“反正他们一年也回来几次,孩子也用着我稀罕着,有爸妈有姥姥姥爷的,差我一个奶奶了奶奶也知道是说给苗爷爷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小声念叨着。
苗爷爷都快睡着了,又被苗奶奶给拍醒。
“他们回来你就顾着小的顾大的,天天抱着捧着新孙子,”苗奶奶嘱咐他,“你听见没有?”
苗爷爷都让她给说笑了:“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你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苗奶奶眉头一竖:“你给我来这套,小颜是咱们带大的,你给孩子整伤心了。”
苗爷爷闭着眼睛说话,苗奶奶又拍他说欢,对吧?”
听到“杂志”和“买走”,苗嘉颜脑袋“嗡”的一声,想起陈潮说他的话,差站起来直接走了。
“你是说会放在的地方吗?”苗嘉颜警惕地问。
“你的卖,姐姐都答应你了,说话算话的哈哈”地笑着,“宝贝儿你咋这么逗。”
女后来把自己都给说笑了,又喝了口水说:“姐姐自己都觉得好像骗子。”
苗爷爷苗奶奶在旁边听着,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就像苗嘉颜小时候拍的日照被照相馆做大相框摆在门口一样。人觉得好看拍照当广告,就这事儿。
苗嘉颜后来终于被劝动了,答应可再拍。
等对方开口,苗嘉颜马说:“但是我要签合同。”
女可没想到他说这个来,愣了下。
“签吗?”苗嘉颜问。
“签,”对方笑着问,“你想怎么签?”
苗嘉颜茫然地看着她:“……”
陈潮他们今晚的自习被占了,考了次理综模拟卷。个多小时考下来,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放学了才觉得有累。
手机在兜振动,陈潮摸来,看见显示的备注,接了。
“喂?”
苗嘉颜叫了声“潮哥”。
“嗯潮应了声,“怎么了?”
苗嘉颜听见他声音,顿了下,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轻声问:“潮哥……你是是好累啊?”
陈潮清了清嗓子,说:“考了个试。”
“你听起来没精神。”苗嘉颜握着手机,说。
“明天就好了,今天考试考晕了潮深吸了口气,问他,“找我有事儿?”
苗嘉颜已想说了,只说:“我没有事儿。”
“可,”陈潮皱了下眉,“说。”
苗嘉颜敢对他撒谎,只得把他们来家找他的事说了。
“那你想想拍?”陈潮问他。
“我挺想的。”苗嘉颜诚实地说。
“那就拍吧,没事儿,把合同签了潮说。
“她问我怎么签。”苗嘉颜小声说。
陈潮拧着眉:“怎么签她问你?你没签过他们也没签过?”
苗嘉颜这个电话正好打在了陈潮状态佳的时候,是个稍一火就变炮筒的时机。
“明天你让她给我打电话吧,中午一前,”陈潮看了眼表,“或者现在这时间。让她直接跟我说,我发给我爸律师过一眼,在你那儿忽悠小傻子
苗嘉颜一听,觉得太麻烦了,刚要说用,陈潮见他半天说话,笑了声:“说你是小傻子高兴啊?”
“没!”苗嘉颜忙说,“没高兴,我想拍了。”
“拍潮语气听起来比刚才轻松了些,“回拍得还挺好的,这次在哪儿拍?”
苗嘉颜答:“她说去云南拍,去她们种植基地。”
“……”陈潮得有秒没说话来。
“潮哥?”苗嘉颜看了眼手机,为挂断了。
陈潮刚才那好脾气已烟消云散了,问苗嘉颜:“你知道云南在哪儿吗?”
“可远了。”苗嘉颜一个文科,中国地图在脑子记得相当清楚。
“知道可远了那你就让她们就近拍,爱拍拍拍拉倒。”
陈潮这个炮筒终究还是炸了:“千块钱给她拍个广告还得趟云南,她要给五千是是得去美国拍了?给一万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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