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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哥……”苗嘉颜胳膊没什么力气了,抱不住他,两只手虚虚攥着陈潮的外套下摆。
“嗯?”陈潮和他鼻尖相抵,轻啄他的嘴唇,嗓音里夹着气音,听得苗嘉颜耳朵热。
陈潮身上外套还没脱,本来是带着凉气的,抱着亲了这么半天,已经不凉了,变得温温的。两个人都不平静,呼吸不稳。
男生有了反应藏不住,俩人现在是小情侣,也亲密过了,用不着藏。
苗嘉颜红着脸说:“等会儿还要下去吃饭呢……潮哥。”
“知道。”陈潮深吸了口气,侧脸贴在苗嘉颜肩膀上,声音低哑,“没想干什么……想你了。”
苗嘉颜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陈潮鼻息间都是苗嘉颜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不知道是头发上的还是衣服上的。
陈奶奶在楼下等了半天,饭桌都摆好了,他们俩才从楼上下来。
陈潮把厚外套脱了,只穿了件毛衣。
“等会儿菜都凉了,再不下来我可要喊你们了。”陈奶奶分好碗筷,笑着和他们说。
他俩在楼下洗完手下来的,陈潮直接坐下,苗嘉颜坐在他旁边,陈潮说:“我快饿抽了。”
“那你磨蹭这么半天!”陈奶奶给他盛了碗汤,又给苗嘉颜也盛了一碗,“刚才你一说饿,我赶紧收收汁儿给盛出来了,你再不下来就得回锅再热热。”
陈潮不吭声,只笑。
“我爷又整件小红毛衣啊?”陈潮看着陈爷爷穿的还挺潮的红毛衣,袖口和下摆还露着窄窄小白边,夸了句,“太时尚了。”
“苗儿给我买的,”陈爷爷挽起袖子,摸摸前襟儿,问,“显得我精神吗?”
“相当精神了。”陈潮夸得真心实意的,“好看。”
陈奶奶说:“苗儿过元旦给买的,总给我们买东西,我说不用,他也不听话。”
苗嘉颜头发掖在耳后,正在咬一条小排骨,闻言笑笑,没说话。
陈潮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买就买吧,不用跟他客气。”
苗嘉颜连忙点头。
陈奶奶笑说:“这说的什么话呢!”
陈潮抬左手摸了下苗嘉颜的头,眼里带着笑意:“没事儿,我们小苗儿有钱,想买就让他买。”
苗嘉颜附和地说:“嗯嗯。”
苗嘉颜算是陈爷爷陈奶奶疼着长大的,家里两个老人,隔壁两个老人,苗嘉颜从小到大这么些年来自长辈的疼爱都是他们给的。从苗嘉颜能挣钱了就经常给他们买东西,看见什么有用没用的都买回来给他们。
陈潮当然不会管他这个,陈奶奶不知道人俩什么情况,还怕苗儿觉得陈潮心里没数。
苗嘉颜吃饭吃得专心致志,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陈潮刚才那声“我们小苗儿”有点甜甜的。
苗爷爷苗奶奶晚上在基地吃,那边有人做饭。苗嘉颜晚上还得去看看,而且方方姐那边还有事儿找他。所以苗嘉颜晚饭过后一边戴耳机打着电话,一边往花棚走。
陈潮跟在旁边陪他,牵着苗嘉颜的手。
小道上没人,苗嘉颜很放松地被陈潮牵着,也不躲,走路胳膊还微微地晃悠着,和陈潮晃着手。
“我不要钱,你怎么总要给我钱,”苗嘉颜有点无奈地说,“你最近是怎么了啊
方方姐最近又和一个自己公司的模特闹掰了,来回拉扯闹得还挺难看的。苗嘉颜平时帮她卖东西很少要钱,也没有卖货提点这一说,他们之间从来没讲过这个。但是方方姐这么多年并不会真的亏待苗嘉颜,而且也一直很护着他。
那个模特跟苗嘉颜的情况差不多,一涉及到钱的事儿撕起来就会显得很难看,两边都有得说。从那事儿之后方方姐就每次都打钱过来,苗嘉颜非常无奈。
“你怕我也和你吵架吗?”苗嘉颜说,“我不会的。”
“知道你不会,但我心里踏实点儿,姐姐已经让人折腾得心力交瘁了。”方方在电话那边说。
“那你就休息休息,别想太多。”苗嘉颜安慰她说,“你别在意。”
一片一片的花棚走不到头,腊月的冬天夜里还是很冷的,牵着手走一会儿就冻手了,陈潮攥着苗嘉颜揣进自己外套兜里。
苗嘉颜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抓抓陈潮,和他玩儿。
“反正给你钱你就拿着,就当让我心里踏实点儿,我真是怕了。”她在那边吃着面条,一边说着话,“小孩子们心眼儿多了就烦人了,满心想的都是利益和钱。”
苗嘉颜没有接这话,知道她是拿他当自己人才和他说,但苗嘉颜对别人和别的事也不了解,所以没什么能说的。
“姐跟你说,凡是我从最开始就防着的,还都消消停停的,”她抽了张纸擦嘴,才接着说,“反倒是我从最开始就信的,才最能捅我刀子。今天还拉着手甜甜蜜蜜呢,明天反手就能给我一嘴巴。”
苗嘉颜说“嗯”。
“行了,你歇着吧,”方方姐长舒了口气,说,“我等会儿去洗个澡,收拾收拾脸,明天出门。”
“去吧,出门化漂亮点儿,”苗嘉颜笑了下,说,“别不开心了。”
“还是你甜啊,颜颜。”她在那边感叹说,“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姐姐最喜欢你。”
这她说的是实话,苗嘉颜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孩儿,本本分分没有野心,不会有那么强的目的性。
挂了电话,苗嘉颜把耳机和手机一起揣进兜里,陈潮伸手把他衣服上的帽子扣上来。
苗嘉颜问:“冷吗,潮哥?”
“不冷。”陈潮捏着他手指肚,说。
快到地方之前俩人把手分开了,自己插着自己的兜,这么晚了还有很多人在打包发货,年前都得这么加班加点地发出去,尽量不压到第二天。
苗爷爷苗奶奶其实可以不用在这儿的,但老人总是别人干什么都不放心,总要自己盯着。苗嘉颜来了就把他们替了回去,让他们回去休息。
陈潮那盆花到底还是背回来了,刚才吃饭前从背包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这会儿看人棚里的花长得好,想想自己那盆稀稀疏疏的花,问:“我拿这儿来寄养一个月行吗?”
苗嘉颜笑着点头:“行啊。”
“我可以给寄养费,一天十块。”陈潮逗他。
“好的,”苗嘉颜倒也不客气,“要是养得好希望多给一点儿。”
陈潮喜欢极了他高高兴兴笑着的模样,这儿人多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耳朵。
等俩人从花棚回去已经挺晚了,苗奶奶给苗嘉颜留了门,苗嘉颜没进去,轻轻给院门从外面关上了,手还从小方块伸进去把门叉好。
他今晚是不可能回去了,别说他自己不想回,他就是想回也得看陈潮让不让他走。
陈爷爷陈奶奶已经睡搬东西,苗嘉颜进来看见了说:“我来,潮哥,你脚还是注意点。”
“不用你,”陈潮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进去,“穿那么白给你蹭脏了。”
苗嘉颜只得过去厨房帮陈奶奶,陈奶奶问:“今天没工作啊,苗儿?”
“下午去,”苗嘉颜回答说,“不着急。”
苗嘉颜在陈家跟在自己家一样,今年他爸妈和弟弟要回来过年,在自己家怕是都不会这么自在。
陈潮这次是带电脑回来的,人回来了好多事儿也带了回来。下午苗嘉颜直播陈潮就在不远处支了个小桌画图,这儿还挺暖和的,陈潮一边听直播当背景音一边画图,效率还挺高。
中间苗嘉颜站起来去给他送了瓶水,陈潮顺势握了他的手一下。
苗嘉颜不敢多说话怕被听见,只得笑笑赶紧回去了。
“过年放假好多天看不见我……不会的,不卖花我也开直播跟你们聊天。
“今天买的花年前发还是年后发……今天的花明天就发出去啦,不会等到年后。
“眼睛为什么总往旁边看……”
苗嘉颜读到这条卡了壳,没能马上回答上来,过会儿接着读下条了。
陈潮在直播间基本上是不会拥有姓名的,一直到现在刷屏的都还是“寻哥”。
她们好像对“寻哥”这个事非常执念,每次直播都会刷几次屏。苗嘉颜没念这个,过会儿她们也就不刷了
丁文滔下午真回来了,先回家打了个转,让他爸妈知道他回来了,接着就背着包直接来了陈潮家。
人俩直播回来看见他在,还一副晚上不走了的架势,苗嘉颜迷茫地看着他。
陈潮就直接多了,和他说:“晚上你回家住。”
“为什么?我在这儿的床位呢?”丁文滔问。
“你床位冬天住不了,暖气坏了。”陈潮面无表情地说。
“啊,”好在丁文滔倒也没太执念,“行吧,那我回去住,省得我爸说我不着家。”
苗嘉颜点头说:“对。”
丁文滔偶尔跟他俩待在一起,之前那种怪异感就又回来了。
总觉得这俩人奇奇怪怪的,眼神动作间总像是有点问题。
这么多年丁文滔一直认定姜寻和苗嘉颜是一对儿,就是因为当年高中厕所的事儿。那事儿苗嘉颜当时已经默认了,所以在丁文滔眼里姜寻就是为了他退学了。
丁文滔自认跟陈潮和姜寻都很铁,这要真出了什么麻烦事儿他夹在中间可挺难受。
这种难受在某天早上他来找陈潮,在陈潮床上发现了苗嘉颜的发带,而达到了最高点。
“咋回事儿啊,潮哥?”丁文滔探头过去小声问。
苗嘉颜在洗手间洗漱,听不见他们说话,丁文滔声音又压低了点儿:“你俩睡一块儿啊?”
陈潮在手机上回消息,说:“啊。”
“不是……你干吗啊,”丁文滔有点替姜寻生气了,“都是兄弟。”
陈潮猜到他在那儿脑补什么了,却没解释,只笑了下。
“你跟寻哥可是发小儿啊,”丁文滔难受坏了,想劝又觉得这事儿没法深说,“你俩多好啊,你咋想的啊潮哥……”
“不是我咋想的,”陈潮有点服他的脑回路,“是你都想点什么。”
“我觉得你这事儿不讲究,”丁文滔话没说完,苗嘉颜已经洗漱完出来了,见他已经来了还愣了下,丁文滔更觉得他心虚了,“你俩反正挺……算了我不说了。”
苗嘉颜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陈潮示意他没事儿,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
丁文滔也生他的气,拉着脸问苗嘉颜:“寻哥对你不好吗?”
苗嘉颜让他吓一跳,往后仰了点,答说:“好啊。”
“那你这么干?”丁文滔都无语了,“你对得起寻哥?”
苗嘉颜觉得他今天好像不太正常,转头看了眼陈潮。陈潮拉他胳膊把他扯了过来,让苗嘉颜在他旁边坐着,拿手机拍了张丁文滔怒气冲冲的脸,直接发到了群里。
陈潮:姜寻
陈潮:[图片]
姜寻:这是咋了?
陈潮:内心焦灼拉扯,这一波是站你还是站我。
姜寻:站什么?
陈潮:我和苗儿绿了你。
姜寻:。。。。
姜寻:哈哈哈哈哈哈!
姜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文滔哎哟我的丁儿。
丁文滔手机一直在响,看得出来丁儿是真的很在意这个群,都没开免打扰,谁发消息他这儿都响。
掏手机看下来整个人已经蒙了,看看群看看陈潮,往群里弱弱地发了个“?”。
苗嘉颜坐在旁边跟陈潮看一个手机,这会儿也已经看明白了,虽然哭笑不得,还是跟丁文滔解释说:“我跟寻哥真没有。”
丁文滔彻底不会了。
“你俩没好吗?”他费解地看着苗嘉颜,“当初你俩不是在厕所……那啥了吗?”
苗嘉颜说:“不是我啊。”
“那你当时为啥不否认??”丁文滔又问,“那会儿全校都说是你,那么磕碜的事儿要不是你你不吭声?”
苗嘉颜没直接回答这问题,只是不太在意地说:“说就说吧。”
丁文滔到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配错了,苗嘉颜确实和他兄弟好上了,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兄弟。
倒是没人担心他说出去,丁文滔还是有数的,不该说的不会说。
姜寻这几年一直帮着苗嘉颜,虽说肯定也挣钱了,可挣的钱怎么也没有干的事儿多。他这么帮苗嘉颜,一个是因为当初陈潮让他帮着照看,另外一个也是因为那年全校传得那么脏的事儿,苗嘉颜一句话都没说。
在那个时候的乡镇高中,这种事儿算是巨大丑闻了,学生回家都会跟家里说,没多长时间就能传得哪里都知道。即便这样苗嘉颜也没开口,那些龌龊的暧昧的猜想,他都帮着接下来了。
所以姜寻对苗嘉颜是真的照顾,处处帮他。
姜寻在家闲着没事儿,也要来他们这儿待几天。
丁文滔看见他还觉得憋气,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姜寻胳膊夹着他的脖子,揉乱一脑袋头发,说:“看我丁儿多向着我。”
“那是的,”苗嘉颜说,“那天早上吓我一跳。”
“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姜寻捧着丁文滔大脑袋,作势要往他脑袋上亲,丁文滔赶紧嫌弃地躲了。
“不是,那要不是你俩,那是谁啊?”丁文滔想不通,“一个乡镇高中,能整出这么多同性.恋?”
“你管呢。”姜寻斜斜笑着说。
当初学校只抓住了姜寻自己,并没能抓住另外一个。
那会儿都说另一个从窗户溜走了。
所以学校从姜寻这儿问不出什么来,哪怕传苗嘉颜传得再多,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毕竟没有证据。
其实那天从厕所出去的人还有一个,只不过所有人都默认排除了,甚至还客气地问他有没有看见谁。
那年他们学校新招了一个硕士在读的实习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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