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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看着余山天真烂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才笑一下，胸口就又发痛，只好无奈地说：“胖子，你就算要报仇，也稍微轻一点儿吧！”
看着楚江紧皱的眉头，余山好奇地问：“真疼啦？你不会变得这么弱吧。”
“我要没变弱，你以为你能打的中我吗。”楚江说着，就伸手把烤乳鸽拿了过来，然后对余山说：“胖子，都五年了，你怎么还是个凡丹六品啊，连玉丹都上不去。”
余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说：“我又不像你，是个天才，我每天聚气也很用心的，可灵丹就是不进阶，我有什么办法。”
楚江拿到了烤乳鸽，放在嘴巴前面就大口地啃起来，鲜嫩的鸽肉附带着杨树枝的木香味，简直让楚江神魂颠倒。他也顾不得形象了，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把嘴巴弄得满是油腥。
余山看着这个不顾端庄，举止粗俗的楚江，感觉都有点儿不认识他了，从前的楚江，可是鞋面沾了点灰都不愿出门，非得换一双新鞋的公子哥啊！可现在的楚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享用美食的少年，少了当年的仙气，却也多了一丝世俗的平凡味道。
看见楚江的模样，余山实在忍不住笑意，说：“楚江，你这是怎么了？以前的你，吃烤乳鸽，可是要拿匕首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用筷子夹着，小口小口吃的，连嘴唇都不会沾上一滴油，现在怎么跟我一个德行了。”
楚江一边嚼着鸽肉，一边说：“你说的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在你面前的这个楚江，已经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楚江了。”说着话，楚江又忍不住赞叹：“真是太香了！胖子，这些年你的厨艺长进不小啊！”
没几下子，楚江就把两只鸽子干干净净地消灭了，然后满手、满嘴都是油汁。余山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楚江。
楚江接过手帕，一边擦着嘴，一边问：“胖子，老香现在怎么样啊，还跟以前一样到处乱跑，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吗？”
老香是一只猫，楚江和余山小时候去田间玩耍，听见草垛里有猫叫声，顺着声音过去，就发现了老香。当时的老香才一个月大，拎在手里轻飘飘的，被余山抱回来后养着，吃着余山的手艺，变得白白胖胖的。
“老香死了。”余山说着，语气中带着一股伤感，在他看来，自己、楚江、老香，就是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楚江也愣了一下，一身杂毛的老香，恐怕是这几座山里最健壮的猫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它也会与死亡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怎么死的？”楚江问。
余山叹了口气，说：“寿终正寝。猫的寿命，本来就跟人没法比。那天它没有出去玩儿，而是一直赖在我怀里，我就察觉不对劲了。它就在我怀里慢慢地闭了眼，然后我把它埋在了后山，还立了一块碑。”
楚江听完，心里也惭愧起来，老香死的时候，自己应该要在旁边的。
“带我去看看它吧。”楚江把手帕折好，还给了余山，嘴里感慨地说着。
······
楚江与余山往后院去，途经“天云门”的大殿，忽然发现此时大殿坐满了人，一股诡异的安静气氛，在大殿中飘荡着。
大殿内，楚秋原坐在正位，大师伯宋樵安和几位长老，依次在下。大殿之中，则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弟子，年轻的十来岁，年长的已经有四十多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面部表情十分凝重，而楚秋原的神色，显得尤其阴沉。宋樵安倒是半靠在椅子上，摆着大师伯的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楚江与余山就立在门口，好奇地向里面望着。
弟子们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楚江。这个门派里的天才，终于回到了那个风度翩翩，大家都熟悉的样子，只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和当年不同了。现在的楚江，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在说着这个疑惑。
“楚江，你来的正好。”宋樵安开口，语气里尽是长辈的高傲。在楚江的记忆里，从小，这个大师伯，就对他语气严厉，没给过好脸色。宋樵安说：“天云门的议事，你从来都没参与过，今天既然赶上了，就进来吧。”
楚江从小就不喜欢在一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坐着，由于他非凡的天分，大家也都默许着他出格的行为，到了后来，楚江成为了门派里灵丹境界最高的人，更是没有谁敢管他了。
“行吧，我刚好也闲着呢。”楚江说着，就和余山一起走进大殿，在人群最后的一个矮板凳坐下，然后整个身子靠在大木门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众人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曾经的楚江，坐立之间，举手投足，都是尊贵的公子气派，何曾展露过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就像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宋樵安看着楚江的样子，连连摇头，但是嘴角，却向上一翘，有了一丝窃喜。
看见楚江这幅样子，本来就面色阴沉的楚秋原更加不快了。但是儿子刚受完酷刑，楚秋原不忍心说他。
“奇怪，他怎么也在这儿？”余山一坐下来，就疑惑地说，眼睛看着一个人。
顺着余山的眼神过去，楚江就看到了宋樵安的儿子，宋云。
宋云这个时候也扭过头，死死地盯着楚江，眼中的厌恶与挑衅，毫无掩饰，任谁都能看出来。
宋云自幼就是门派里的青年才俊，灵丹修炼的速度远在旁人之上，连老师爷，都夸他聪慧灵敏，他本来该享受门派里所有人的目光，可惜，出现了一个楚江，将本该属于他的光辉全部夺走，一丁点儿都没有留下。
每一个人，都清楚在宋云的心里，楚江一直是他最大的对头，从前，他的力量与楚江实在差的太远，根本就没有挑战楚江的资格。而现在，楚江已经被打碎神丹，成为一个废物，宋平心里憋了十几年的怨气，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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