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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又是一阵大力的砸门声，眼瞅着门板要被砸开，已经摇摇欲坠。
胖丫家的糖铺是她家前院的一间屋子，地方不大，一旦蛮子冲进来，几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避无可避。
“不行，蛮子进来咱们都会没命的！”
姜宝珠推开姜嬷嬷，从桌底下钻出来，她先给门板立上一根粗棍子作为支撑，四处看一圈，把目标投向算账的柜台。
“宝珠，我帮你！”
胖丫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力气大，与姜宝珠合力，把柜子堵在门前，终于在门板被踹开的前一刻赶上了。
随后，姜嬷嬷和胖丫爹在柜子上加了几件厚重的家具增加重量，四人一起堵在门口处支撑。
蛮子反复踹门无功而返后，站在门口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姜嬷嬷听不懂，求助姜宝珠道：“小姐，您和沈大人学了蛮语，那些人说的啥？”
姜宝珠摇摇头，她没听懂。
“蛮子在骂人，骂咱们是奸诈的大齐狗贼。”
胖丫见惯了大场面，不仅不怕反而还有击退蛮子的小得意，等会城防军就到了，这些抢掠的蛮子又像老鼠一样隐匿。
姜嬷嬷只抓住骂人的重点，难怪自家小姐听不懂，沈大人定然不会教骂人的粗鄙话。
“胖丫，你懂蛮语？”
姜宝珠很惊喜，沈淮容事忙，她正愁学蛮语找不到师父。
“懂啊，我们商户多多少少都得会一些的。”
早前蛮子和大齐之间有贸易来往，她家的糖在蛮族很受欢迎，她和爹爹还一起去过泗水城走货。
可惜的是，胖丫只会说蛮语，不会写。
门口处已经没了响动声，姜嬷嬷心急如焚，着急去书铺找姜修文，却被胖丫拉住道，“你们千万不要动。”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
“胖丫，你是说……”
姜宝珠指了指门外，当即会意，她用空间感知了下，几个蛮子在门口徘徊，时刻注意铺子的动静，的确没走远。
胖丫哼了哼，蛮子总说大齐人狡诈，他们又何尝不是，以为不发出响动声己方就会放松警惕主动开门了，天真！
胖丫把耳朵贴在门边，仔细听门外的动静，约莫一刻钟以后，她面色放松几分道，“蛮子落荒而逃了！”
门板被打开，街道上来了不少城防军，正在处理被屠杀百姓的后事。
姜嬷嬷站在门边半信半疑，仍旧不敢有所动作，北地的规则和京城里不太一样，初来乍到她还没办法适应。
“胖丫，我先回家了，等你得闲去找我！”
姜宝珠对胖丫挥了挥手，拉着姜嬷嬷直奔书铺找姜修文。
主仆二人到书铺门前，正碰见姜修文从里面出来，嘴巴咧开笑得像个傻子，他激动地道：“小妹，我赚钱了！”
“财不露白！”
姜宝珠四处观望，发觉百姓们还没从蛮子突袭的恐慌中走出来，没有注意这边，赶忙把姜修文拉到角落上下打量，“大哥，你没事吧？”
“小妹，你这样说话显得很不吉利。”
姜修文是个迷信的人，今日查黄历诸事不宜，如果不是被爹姜八斗支配，他决计不会出门。
但是出来了，就不能问有没有事，他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大哥，难道你没看到蛮子屠杀百姓？”
姜宝珠明明看到蛮子去了书铺的方向，听胖丫说，蛮子最仇恨大齐咬文嚼字舞文弄墨的读书人，每次来闹市都得杀几个书生祭天，也难怪在北地重武轻文，书生实在是个高危职业啊。
二人说话间，身后不远的书铺传来哭声，姜修文回头一看，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抱着书生的尸身嚎哭不止，姜修文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银锭，他一脸惊恐地道：“小妹，到底咋回事？”
“这得问大哥啊，蛮子进入书铺杀人，你没看到吗？”
姜宝珠深感不安，姜修文一身正气，如遇见蛮子杀人必定多嘴多舌地阻拦，这等人绝对是蛮子泄愤的精准打击目标，所以，以大哥的性子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姜修文后知后觉，他用手顺了顺胸口，蛮子来了他一点没察觉。
因要售卖的是大齐禁书，他进入书铺里，只对伙计展现了春宫一角，伙计很上道地把他领到地下的密室中见掌柜。
还真别说，禁书有了爹姜八斗润色后，掌柜简直惊为天人，不仅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还追加十两的定钱，希望如此画工精湛的国手再出一本春宫。
姜修文因为做见不得光的生意，万幸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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