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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是床下，一处是桌下。
小乔懒得抓白落尘，而是与姜家人在一处闲聊。
“宝珠，我拿大，自称一句小乔姐了。”
小乔性子很爽利，并不像南边娇羞斯文的女子，反而有北地女子的豪爽。
姜宝珠早听说过小乔的名讳，小乔与白落尘是青梅竹马，早已定亲了。
“小乔姐，快过年了，不如就在我家住下。”
人多，过年更热闹。
小乔不娇气，性子不扭捏，而且非常懂得人情世故。
或许是姜宝珠自己不善言辞，她很喜欢接近这样的人。
“那我会当真的。”
住在姜家，方便小乔追夫。
姜家伙食好，白落尘住这么久，乐不思蜀，厚着脸皮蹭吃喝，从没有离开的念头。
白落尘占便宜，小乔来善后，他们不能白吃白喝。
掌灯时分，姜家上了席面。
姜宝珠改良的火锅盆，比脸盆还大。
下面烧着炭火，铜锅很快开了，冒着热气。
窗外飘雪，房内热气弥漫。
众人落座，小乔占据主场，说起来的路上见闻。
“到邻城，五香瓜子和吊炉花生卖得火爆，我这一打听，才得知是你们的买卖。”
小乔很会聊天，连姜八斗都愿意和她说几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酣畅淋漓。
“蛮语学的怎么样了？”
这段时日，沈淮容虽然没出现，却给姜宝珠布置了功课。
“沈大人，您教的都会了。”
姜宝珠的记性很一般，勤能补拙，她利用空间里的时间差来学习，因而进展突飞猛进。
“你最近在看蛮语的典籍？”
如果需要，沈淮容可以派青衣送来，不懂的他会给解答。
“在看。”
姜宝珠涮了羊肉片，嫩嫩的羊肉片沾上芝麻酱，又嫩又香。
天冷的时候，吃羊肉最是滋补。
“这是？”
沈淮容打开包裹里的蓝皮封面，外皮是《策论》，难道是姜八斗的书？
打开一看，沈淮容愣住，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开篇男女相约到断桥上殉情，落款的笔名是落魄秀才。
“落魄秀才！”
席间，有二人激动的站起身，一人是姜修文，一人是坐在主位的姜八斗。
马甲不能掉，姜修文又慢慢悠悠地坐回去。
“我在集市上听说，落魄秀才的话本很是火爆啊。”
姜修文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来，言语中略带得意。
他随手之作，想不到反响强烈。
现下书铺的掌柜给的银子比之前翻十倍，比爹爹的禁书春宫还要赚钱。
问题是，话本光明正大啊。
“哼，没有内涵。”
姜八斗吹了吹胡子，听作者的名字就知道混的不咋地，落魄的穷酸秀才，能有什么大格局？
“大公子，您在军营里有所不知啊。”
姜大最近帮着老爷跑腿，发觉姜修文踩到红线，赶紧把人往回拉。
在姜家，千万不要说落魄秀才的好话，否则姜·大明白·八斗会生气的。
“大明白比落魄秀才有才学。”
姜大给姜修文使了眼色，他只能帮到这了。
“呵呵，大明白，一听就是好装的名字啊！”
越是啥也不懂的人，越爱装明白。
姜修文毫不留情地鄙视，突然发觉气氛有些不太对。
导火索是时下流行的话本，姜宝珠不得已解释道：“话本是吴师兄借给我的，他自己看大明白的。”
吴通？
姜八斗面露欣慰之色，他的学生还算有点品位和格局，以后他得重点关注下。
“小妹，你可别提了。”
提起落魄秀才和大明白，姜修武火气很大。
不过是哗众取宠的话本，那些书生为此争吵翻天，非要他来做出评判。
好在，姜修武机灵一动，来了一出缓兵之计。
就这样，他还被人记住了。
“落魄秀才写的什么玩意啊！”
姜修武扫了一眼开篇，垃圾得不能再垃圾了。
“那大明白的话本呢？”
白落尘浑然未觉自己在挑事，习惯凑热闹问道。
其实，他看了大明白写的话本，堪称为神作。
想不到，大齐北地边城这等荒蛮之地，还有此等人才。
话本火爆，这是意料之中的。
“大明白的话本，玩意儿都不是！”
姜修武宁可把时间用在劈柴上，也不会看如此庸俗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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