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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缓缓起身，正要往门口走去，吴天昊突然一个箭步绕到秦?身后。
电光火石间，秦?没来得及后退，惯性使然撞向吴天昊的胸膛。
吴天昊弯下身躯，俯视近在眼前的女孩，调笑道：“呦，怎么，开始投怀送抱了？”
秦?仰起头，抬眼轻轻地看去，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并不说话。
浓密卷翘的睫毛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眼角下一颗泪痣显得女孩有些漠然的娇媚。
“你叫什么名字？”吴天昊揪了揪秦?高高束起的马尾，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问。
秦?眉间微蹙，后退几步。
吴天昊咄咄逼人地向秦?靠近，氛围颇为暧昧。
王琳见秦?被欺负，焦急的想要上前帮忙，被吴天昊饱含杀气的眼神扫了一眼，不禁心中一抖，竟是不能再迈半步。
“你.....就算你是校霸，你你你......也不能欺负小??......”王琳到底是个侠义心肠的人，看不得秦?在自己眼前被欺负，闭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
吴天昊嗤笑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把王琳放在眼里，伸手摸了摸秦?头顶一撮翘起的头发，盯着秦?的眼睛问：“小??，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吗？”
“你放开她！”清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身材修长的男孩拨开人群，气势磅礴地从远处大步走来。
陈言充满戾气地一把推向吴天昊的胸膛，把他推得一个踉跄，右手拉起秦?纤细的手腕，小心的把她护到身后。
原本迫于校霸淫威，只敢嘀嘀咕咕的同学们，更是炸了锅。
“我去，这是陈言吧！”
“这是两男争一女啊！”
“这俩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这是要干起来了！”
“他俩不是平常都不为女色所动吗？这是怎么了！”
“这个秦?真是厉害，不知道什么手段，刚来我们学校第一天就让校草和校霸为她大打出手。”
“真是牛掰啊，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陈言寒着一张脸，唇角微抿，颇有些压迫感。
吴天昊弹了弹胸口，挑了挑浓密的眉毛，“你就是陈言？”
“对，和你有关系吗？”
吴天昊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行，你小子牛逼啊。”
明明面带笑容，却让人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陈言安抚的拍了拍秦?瘦弱的胳膊，朝戚洛说：“你带她走。”
戚洛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神色严肃，为难的说：“这......”
陈言肯定的点了点头，正当戚洛要带着秦?离开时，秦?伸手拽了拽陈言的衣角。
陈言转头，眼前女孩眼眸里盛满了担心。
吴天昊迈着大步逼近，语气阴狠，活像一只疯狗，“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当着我的面撬我的人！”
陈言微转脖颈，冷冷地看向吴天昊，“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吴天昊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讲，“陈言，我早看你不爽了，整天装逼，上瘾是吧？我看你这幅样子就想揍你！”
戚洛上前一步，“吴天昊，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吴天昊扭脸轻蔑的瞥了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滚远点！”语气甚是嚣张。
戚洛气得两耳冒烟，脸涨得通红，上前就要和吴天昊理论。
陈言一把拦住戚洛，把戚洛往后推，“你冷静点。”
吴天昊双手抱臂，流里流气地踮了踮脚，“怎么，想打架啊？我是不怕，就怕你们这些实验班的好学生是孬种！”
陈言倾身靠近吴天昊，眼神一反往常的淡漠，压迫感扑面而来。
“秦?是我们七班的人，你就是不能动！”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你很吊啊！”吴天昊用食指狠狠地戳了戳陈言的胸脯，挑衅十足。
“啪！”陈言狠狠地打掉那双手。
吴天昊饱含戾气的舔了舔嘴角，低头看着自己通红的手，眼神杀气十足，“我艹你妈！”
吴天昊双眼通红，睚眦欲裂，暴怒的一个右勾拳打向陈言的脸颊。
“啊啊啊啊啊啊......”
“打起来了......”
“天哪......”
“校草估计要惨了，校霸打架可凶了。”
“不要打脸啊，我校草那美丽的小脸蛋，可惜了......”
陈言在众人的尖叫中，稳稳握住吴天昊凌厉的一拳，手上慢慢加力，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吴天昊额头青筋直冒，右手被捏的剧烈疼痛，使劲想抽回拳头却纹丝不动。
陈言脸色不善，眉宇间露出不常见的凶悍狠戾，泛着逼人的寒意，“道歉！”
吴天昊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哼，我艹你祖宗十八代，以后别犯在我手里！”
陈言一脚踹向吴天昊，“嘴巴放干净点。”手上加重力度，狠狠地转动，吴天昊手腕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也挣脱不了。
陈言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混混身上，在吴天昊耳边轻轻地说：“以后说话嘴巴不要这么脏，还有，她不是你的人，动了她，我让你们全家都在b市混不下去......”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吴天昊脸色铁青，狠狠瞪着陈言，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仇恨，半晌，竟微微一笑，“好，这次是我不对，小??，对不住啦。”
隐忍狼狈的诡异笑容，让人感觉不寒而栗，阴森可怖。
陈言松开了手，拍了拍吴天昊的肩膀，“没有下次了。”
吴天昊越过陈言望了望秦?，甩手离开。
围观的同学们群情激昂，热火朝天。
“校草这么厉害的吗？校霸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校草深藏不露啊，真让人想不到......”
“校霸居然走了？我没看错吧......”
“我们校霸向来都是个狠角色，居然打不过校草？”
“校草最后和他说什么了？”
“校霸说，那个女孩是他的人，撬墙角？”
“真的假的啊，这三角恋吗？”
“这个女孩真不简单，居然敢脚踏两条船，还是校霸和校草这两条，胆子真大。”
“让我们学校两大风云人物争风吃醋的，真厉害......”
“有好戏看喽，那些被校霸和校草迷得死去活来的女生，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陈言在众人的议论下，握住秦?瘦弱的肩膀，“没事了。”
秦?眨了眨眼睛，软软糯糯地说：“谢谢你，陈言，你又救了我。”
*
高三（七）班。
数学老师抱着一大叠试卷走进办公室，哀鸿遍野。
“不是吧，要考试吗？”
“天哪，简直是噩梦啊。”
“怎么还是考试啊，疯了疯了......”
“保佑我考的都会，蒙的全对，阿弥陀佛。”
数学老师“砰”地一声把厚厚的试卷放在讲台上，“安静，我们来个摸底考试，放轻松，不难的，主要是看看你们有哪些知识还没掌握牢固的。”
数学老师姓张，三十岁左右，是一名职业女性，梳着一头利落的低马尾，为人爽快，让同学们又爱又恨的。
“赶紧把书都收下去。”张老师一组一组的分发考卷。
秦?拿了一张试卷，转头把剩下的试卷递给陈言。
教室里很快传来稀稀疏疏的写字声，看来都是认命了。
“考试时间是两节课，不要着急，都好好看清题目，自己能力是多少就写多少，不要给我耍滑头，下面的小动作我这边看得清清楚楚。”张老师绕着教室踱步，说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学生们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秦?凝神静心，驾轻就熟的“刷刷”答题，速度之快，让旁边王琳一度以为是乱写瞎写。
叮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秦?放下手中的笔，盖上笔帽，抖了抖考卷，往讲台走去。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鬓边的几缕秀发贴向女孩白皙的脸庞，连手中的试卷都被吹得“哗啦哗啦”响。
秦?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下，把考卷交给老师，随后步履轻快地走出教室。
“不是吧，她这是写完了？”
“乱写的吧？怎么会这么快。”
“肯定瞎写的，陈言都还没交卷呢。”
“是啊，陈言不仅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年级数学成绩一直是第一的，怎么可能比陈言还快......”
“她可能不知道瞎写会带来什么后果吧......”
戚洛凑近陈言，“秦?交卷了，你终于不是第一个交卷的啦，哈哈哈哈哈......”
陈言面上毫无波澜，手中的笔动得更快了。
*
周三，早上。
秦?扎着高高的马尾，身着黑色修身长款制服外套，内搭白色衬衫，领口配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下身一条及膝棕黑格子的百褶裙。
修身的制服版型显得少女腰细腿长，胸口也是鼓鼓囔囔的，走动间，头上装饰黑色蕾丝丝带被吹得“棱棱”直响，不知道是看呆了多少人。
“小??，等等我......”王琳背着大大的书包，“呼哧呼哧”地从校门口跑过来。
秦?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就是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容色惊人。
春天的风温暖、清新，给大地送来无数的希望，校园内外到处都是绿意盎然，一片祥和景象，阳光里的一切都是美丽的。
当然，最美的还要数眼前女孩的嫣然一笑，仿佛凝在了画里，美好得不像真实存在，像是阳光下一触即破的彩色泡沫。
随着女孩脚步逐渐走远，校园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天啊，这莫不是仙女吧？”
“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好看？”
“听说是转学生，刚转来第一天就引得校霸和校草大打出手。”
“好像说是她脚踏两条船。”
“这么劲爆的吗？”
“你看看贴吧里，有个帖子爆料了，可劲爆了，还有她的照片......”
*
高三（七）班，早自习。
秦?趴在桌上，在一众朗读背诵声中，迷迷糊糊地陷入梦境。
“妈妈，妈妈，是谁害死了我?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我好不甘心......”
一个约莫3、4岁的小男孩儿紧紧抱住秦?的双腿，身体瘦弱，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珠里缓缓流下红艳的血泪。
鲜红刺目的血顺着男孩的脸颊流到秦?的腿上，白色的裙摆被鲜红晕染，不断地扩大、扩大，渐渐地，土地、花草、树木、天空都变成了红色，到处都是涌动的鲜血，空气中充斥着腥臭味。
“不......不......”秦?缓缓摇着脑袋，十分痛苦。
陈言看着前面的女孩，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起自己答应了庄老师要好好关照秦?，便拿着一件外套，走到秦?面前。
眼前的女孩面色惨白，眉头紧蹙，神色惊恐，洁白的额头更是冒出颗颗粒粒的汗珠。
难道是做噩梦了？
陈言轻轻地推推秦?的肩膀，秦?睫毛颤了颤，却并未醒来，嘴里发出“呜呜”的细碎哭声。
陈言只得加大力度，轻轻在耳边唤着女孩。
片刻，只见秦?猛地睁开眼睛，神色惊恐，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还有许多泪花，平日泛白的小嘴也被自己咬得泛着殷红，鼻尖、脸颊像涂了胭脂一般红彤彤的，委委屈屈的像一只落了水的长毛猫。
陈言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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