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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爸爸妈妈，厌恶大煞风景的齐文瑞，恶心的人走到哪里都让人作呕。
齐文瑞见秦?并不理会自己，摸不着头脑，“是齐老师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秦?放在沙发上的手有些颤抖，来自前世延续的巨大的悲痛、愤怒、怨恨，埋没了她的心，“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
齐文瑞面色一僵，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秦?为什么对自己差别这么大，“小?，齐老师一直是你的齐老师。”
秦?偏头过去。
凌云曦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能这么没礼貌的，知道吗？”
秦?眼眶红了，眼睛里盛满了泪光，眼神悲伤、愤恨，还有巨大的绝望，像一个被抛弃的，孤独绝望的人。
女儿一向单纯，没有经历过多少世事，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怎么会有这么凄厉的眼神呢？
凌云曦看着女儿的眼神，痛一点一点在心中蔓延。
齐文瑞连忙说：“老师，是文瑞不好，不要再说小?了。”
他的话像是火上浇油。
凌云曦收回自己的错觉，严厉的看着秦?，语气责怪，“小?，是不是学校里的同学把你带坏了？你以前可是不会这么没有礼貌的。”
秦朗觉得凌云曦话说得有些重了，连忙用眼神阻止妻子。
凌云曦的话，让秦?心里更加难受，钻心蚀骨的痛从心底扩大。
前世撕心裂肺的血债历历在目！
一个家庭。
四条人命。
都葬送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面对这个杀人凶手，她恨不能撕他的皮，噬他的骨！
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捅死他！
但，还不能。
她不能因为这个人渣，断送掉自己，再让爸爸妈妈担心。
她要让面前这个伪君子，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让他身败名裂！
让他整日活在恐惧中，他想要的荣华富贵、地位，所有的一切。
都将变成他永远不能再触碰的东西。
渣滓就应该待在渣滓应该待的地方！
从来不配拥有阳光，从来不配！
秦?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身体却还有些发抖，“我先上去了。”声音颤颤，让人有莫名的心疼。
她没有余力再管其他的事情，跌跌撞撞的往楼上卧室走去。
眼前视线也有些恍惚。
秦朗和凌云曦担忧的看着女儿的身影，明明上午还好好的。
秦朗担心女儿身体，生怕病情又恶化了，连忙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让对方马上过来一趟。
齐文瑞心里狐疑，秦?从没有这么对过他，就算她有些娇气，但基本上哄个几句也就好了。
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刚才的一瞬间，她散发的气息悲伤，绝不像没有事情的样子。
齐文瑞心里疑神疑鬼，凌云曦起身对他说：“文瑞，你有事就先回去忙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齐文瑞心里有些不安，他想要回家静静，仔细地想想。
之前秦?一直很崇拜自己，上周突然要求转学，本来想是小姑娘好奇、贪玩，不想现在居然还这么对待自己。
不对劲。
齐文瑞向秦家夫妇告辞，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这边，刘医生匆匆忙忙的提着药箱来到秦家。
刘医生三十余岁，是个干练的女性，一头利落短发，医术精明。
她几年前就接手秦?的诊疗工作，对秦?比较熟悉。
她对秦?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刘医生，小?怎么样？”秦朗满脸担忧。
“她没事，就是今天受到的刺激比较大，有些应激反应，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陈医生边说边合上自己的急救箱。
秦家夫妇对望一眼，都有大大的疑惑。
“受刺激？”
“小?今天就在家里，没有出去，受什么刺激？”
陈医生边收拾东西边说话，“她心跳比较快，刚刚给她吃了镇定药物，现在应该睡着了，你们仔细想想，有什么东西是刺激到她的？她现在难得稳定些了，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平时还是多注意吧。”
凌云曦见医生要走了，连忙过去送她，“陈医生，辛苦了。”
陈医生提着药箱，摆摆手，“不用送了，回去吧，你们还是好好照顾小?吧。”
秦家夫妇留在卧室里面面相觑，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疑惑。
两人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到什么东西是刺激到女儿的。
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乖巧的女儿，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眼睛紧紧的闭着，看着让人心疼坏了。
秦朗突然说：“不会是文瑞吧？”
凌云曦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秦朗重复了一遍，“是不是文瑞，小?才会这样的？”
凌云曦条件反射的说：“怎么可能？”
秦朗说：“文瑞过来之后，小?就有点不对劲了。”
凌云曦仔细回想了一下，女儿那个绝望的眼神好像近在眼前。
文瑞来了之后，女儿好像才不正常的。
难道真是文瑞？
秦朗眉头紧皱，“是不是那个小子欺负小?了？”
凌云曦按下心底的怀疑，“应该不会吧，他们今天也就刚见面。”
“不然，小?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要老是护着你那学生，小?才是我们的女儿。”
凌云曦反驳，“文瑞也没做什么事，看你想的。”
秦朗在房间左右踱步，显得有些焦躁，“我就跟你说不行，小?都是个大姑娘了，你非要让他来做小?的老师。文瑞毕竟是个男的，他们两个相处多了没什么好处，我们家女儿又长得这么好看，人又单纯，我们更要好好保护她！”
凌云曦也感觉有些不对了，“那，现在小?去外面上学了，他们也就没什么能接触的了。”
秦朗爱女心切，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设想了几十种女儿被欺负的画面，“总之，以后还是让他们两个少接触吧。”
凌云曦点点头。
两人看着熟睡的女儿，心里五味杂粮。
这么乖巧可人，单纯漂亮的姑娘，在他们百年之后，谁又能保护她，不让她被欺负。
良久之后，两人带上房门。
秦?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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