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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
“呲——”长剑刺入脖颈。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没说出来便失去了生命。
风铃愣愣的转头盯向他，不是要探口风吗？为什么直接把人杀了哇？
帝烬瞥了眼夜犬，后者头颅低低的，他恭敬弯腰，道：“他已无求生之心，与其任由他出言侮辱陛下，不如率先斩杀。”
声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呵。”
“做的不错。”
头顶传来熟悉的赞赏，夜犬没有回应，而是平静的擦拭染血长剑。
天空放蓝。
草地被血染红，众多汇聚的血腥味如片片勾人的罂粟。
风铃跟着帝烬行走在广阔的草原，身后夜犬正拉着马车缓慢前进。
*
正午阳光灿烂，走了半响，帝烬淡淡道：“好看么？”
风铃悄咪咪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对着自己说话，想了想，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好看呀，绿绿的让人眼前一亮。”
“那孤把草原上所有的人杀死，然后把它当成献礼送给你如何？”
“孤的贵妃。”
风铃顿时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的望向他。
“送……送给我？”
“嗯，送给你。”
帝烬眯了眯眸，他脸上每浮起的一道笑意都宛若肆意横行的杀神，他就这么简单的决定了几万人的生死。
无人敢质疑。
无人能阻止。
风铃揉了揉后脑勺，对着他睥睨天下的眼神满目茫然。
“可是我不会管理哇……”
“要不你自己收着吧，等着回家了多分几个宫殿给我。”
“回家？”帝烬眸光微暗。
“嗯，是呀，回家！”
风铃点了点小脑袋，一脸认真！
虽然她只在宫里住了两天，但有很多人想投靠她，她凤鸣宫都快住不下了，只能从别的地方划拉房间了。
也不知道帝烬怎么想的，家里就他两人，还花银子找这么多干活的！
用上个世界的话来说，不就是浪费人力财力嘛！
帝烬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家这个字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他无父无母，从记事起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要做一个明君，一个听臣谏言听民心声的帝王。
但无人告诉他该如何快乐。
十六岁前摄政王代他行政，他教给他如何处理朝廷之事，教他习武射箭，所以他登基第一天，便撤下他的职务，将他囚禁于摄政王府，非传召不得出。
后来他以雷霆之势收拢整个朝堂，以摄政王完全相反的行为处事。
妨碍者，杀。
不满者，杀。
所有反抗他的都被执以死刑。
渐渐所有人都害怕他，没有一个人敢与他正常交谈。
所以他知道风铃时，平静的内心浮起了几分悦动，但很快被他压抑为一条直线。
真的有人不害怕他么？
真的有人真心实意想嫁给他么？
真的有人想与他一起成家么？
真的有人……会在意他么？
帝烬对自己产生了迷茫，他望着风铃眼巴巴瞅向自己的眼神，那颗被血染凉的心脏仿佛噗通一声跳动了起来。
“好，孤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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