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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一冷，温湘就秒怂，吞吞吐吐，“懂……懂了。我下次一定记得换。”
“那…还有外衣的事呢！你既然说怕我着凉，那你脱我的外衣干什么？”
又理直气壮地反问回去。
“哦？”明?似笑非笑，“我怎么不记得是我脱了你的外衣？你再想想，到底是我给你脱的，还是你自己脱掉的？”
温湘听了他这样的语气就心知不妙，默默地回想。
她昨晚上了床之后就睡着了，然后感觉到自己被人动了，模模糊糊清醒了一点。再之后，就觉得被子又盖在身上，再再之后，就是觉得自己越来越热，然后……她好像……起来脱了衣裳。
眼瞧着这人的气势越来越弱，明?挑起她滑落的里衣盖住她光裸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可想起来了？”
温湘哼哼唧唧：“……嗯。”
“想起来了就别倔了。还想不想睡？要是不想睡就起来用膳。”明?捏捏她如水豆腐般滑嫩的脸蛋。
“吖？”
就这样？
“怎么？不懂照顾自己身体的小姑娘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难道还要我罚？”点了点她的俏鼻，语带威胁。
温湘摇头：“不要！”
“既然如此，睡觉还是起来？”
“唔……”温湘沉吟，“起来吧。”
她记得这人还要上早朝呢。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明?嘴角笑意加深，把她从身上移了下去，率先下床。
“来人，更衣。”
早已听到动静的许意和苏得忠带人次第进入，明?自觉地去了屏风后。
温湘呆呆地坐在床上，突然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
屏风后的明?听到她的笑声，眉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
用过早膳，明?前脚刚走，胜意就过来禀报：“主子，太后娘娘召见。”
当朝太后楚清敏，出身成恩侯楚氏，是明?的生母，也是先帝的皇后。
她一生育有两子，长子也就是大皇子，居嫡居长，出生即被立为太子，却在六岁时意外夭折。当时的太后悲痛欲绝，查出是明夙生母樊贵妃动的手，设计让樊贵妃的二皇子也下去陪了大皇子。
之后两年，才再次有孕，生下明?。
母子二人的关系应当是挺好的，明?登基后，封她为太后，赐住慈安宫。
坤仪宫在乾宁宫的正后方，慈安宫的斜后方，历来是正宫皇后的寝宫。只是相比坤仪宫完全在后宫，太后所住的慈安宫则更靠近前朝。
尊贵奢华的凤辇停在慈安宫门前，许意扶着温湘下轿。
“参见明妃娘娘，娘娘，太后请您进去，请随老奴来吧。”
在前殿等了一会儿，刚刚进去通传的宫女就带着一位嬷嬷出来。
“有劳芳嬷嬷。”温湘微微颔首。
来人穿着深绿色的宫装，慈眉善目，发上仅簪了一根银钗。正是慈安宫的掌事嬷嬷，太后身边的心腹，人称芳嬷嬷。
胜意消息果然灵通，这些关于慈安宫的事情，包括秘辛，都是胜意告诉她的。
按理说，她昨天就应该过来了，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明?便传旨让她今天再来慈安宫。温湘本打算用过早膳就过来，只是还没出发就先接到了太后的传召。
她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像她这样从天而降，一来就被明?封为高位的女子历来都会激起男方母亲对于儿子归属的危机感，从而不被对方喜欢。
温湘起身随着芳嬷嬷进了内室。
内室里，太后正坐在贵妃榻上饮茶，见她进来想要福身，挥手免了她的礼。
“不必多礼，过来坐吧。”
贵妃榻上放了一张茶几，温湘走过去坐在茶几的另一边。
“太后娘娘恕罪，这么晚才来拜见您，是妾身的不是。”
来之前抓着许意和胜意做功课，终于搞清了庆朝妃嫔的自称了。
太后摆摆手，姿态雍容，“皇上昨日已经派人说了缘由。你既然已经进宫，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哪里便缺了那一次。不过是前人定下的规矩罢了。”
温湘抬头看着她浅笑：“是，多谢太后娘娘教导，妾身受教了。”
待终于看清太后的面容，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太后的年龄其实不大，如今尚不到五十岁，她又身份尊贵，若是注重保养，可能还会更年轻一些。然而面前的太后看上去，竟是十分苍老。
这种苍老，不是说她容貌的老化，而是气质上的迟暮。
是的，太后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一口古井，心如死水。
听了温湘的话，太后淡淡地笑了笑：“你不必唤我太后娘娘。皇上封你为超品明妃，意味着你与皇后同尊。往后，你就随着皇上唤我母后就行了。”
温湘在她面前莫名拘谨：“是，母后。”
太后这才露出一个能够称得上愉悦的笑容，身上仿佛有了微弱的生气：“好孩子。刚才那些话，都是我以太后的身份说的。接下来这些话，是我想以?儿母亲的身份对你说的。”
“?儿后宫无人，你是他第一个上心的姑娘，可能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你又是第一次进宫，对他不熟悉，相处中难免会出现嫌隙。到时候，你别难过，好好和他说。他虽性子执拗，却也是真心对你。日子那么长，你们往后多多相处，总会过得好的。”
温湘心中迟疑，太后怎么那么笃定…明?对她是真心的？
“哦，还有。”她还不确定这问题该不该问，太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
“以前后宫无人，事情都是我替他操持着。如今你进了宫，以后这些都应当是你来管了。”
“芳林。”她转头看向芳嬷嬷，“去把凤印拿来。”
温湘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心中的想法了，急忙起身阻止：“母后，这怎么使得？妾身初初入宫，且以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庶务，如何能担得下这些？”
太后摇头：“?儿不是给你派了人吗？如何能要你亲自管理，你只管保管凤印就够了？”
温湘顿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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