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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善良什么的，跟她根本搭不上边。
然而面对这夸赞，温湘还是“恬不知耻”地接下了。
“就是嘛，所以您可不能再说那样的话了。”
两人默契地谁都没在喻晓霞身份上多提，仿佛今日她进宫，只是为了单纯地拜见温湘。
说了一上午的话，温湘唤许意送走喻先生，自己披了斗篷，出了坤仪宫。
银白色的狐裘拂过门槛，青绿色的裙摆若隐若现。
“去乾宁宫。”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闷什么，抑或是……在恐慌什么。
她只知道，现在很想见到明?。
十六人抬的华贵凤辇，在宫道上徐徐前进，温湘按着额头，指尖挑出那羊脂玉坠，想起这两天脑海中间或浮现的片段，唇边溢出一声叹息。
留不住。
这恐怕是某男自己也想不到的变故吧。
宫道漫长，仿佛如梭岁月，威严恢宏的乾宁宫一点点现出全貌，温湘眼中翻涌流转的情绪渐渐平息消散。
最后，只剩下最真实的些微恐慌和怒气。
乾宁宫前，苏得忠候在殿外，见凤辇停下，急忙迎了上来。
白净的面皮上笑容可掬：“老奴参见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陛下说了，您若是找他，直接进去即可。”
温湘站定，姿态端庄优雅，抬头看着阖上的殿门，“殿内现在可有朝臣觐见？”
苏得忠恭谨地摇头：“回娘娘的话，没有。”
“哦？那苏公公怎么跑门外站着了？”
温湘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平常可都是见公公在陛下身边贴身候着的。”
明明就是某男知道她会过来，派了苏公公过来接她。
眼见温湘说完这句话就往前走，知道娘娘那话针对的不是自己，苏得忠在心里为自家主子默哀。
迈着小碎步跟过去，殷勤地打开殿门，等温湘踏了进去，又十分有眼力见地迅速阖上，并把其他人都撤了下去。
陛下，老奴就只能为您做到这里了。
然而，苏得忠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乾宁宫的正殿宽广却又空寂，明?端坐在龙椅上，桌案上奏折高叠，感觉到温湘进来，手上动作未停，只轻声道：
“湘湘，过来。”
温湘抬头看着俊美高贵的帝王，素手揪着狐裘上的白色毛毛没动脚。
搅了半天，见某男还没动静，心一横，腿一弯，打算行礼。
久违的内力再次出现。
下蹲的动作被止住。
明?抬头，深邃的眉眼，凤眸幽暗，在阳光下显出些微的遥远和疏离。
“湘湘，过来。”
声音清冷，仿佛没有一丝起伏。
温湘缩了缩脖子，眼眶略微泛红，小声地吸了吸鼻子，不敢再闹，哒哒哒跑了上去。
心里非常不解。
怎么回事，气场两米八的明明该是她。
但是某姑娘又不敢说话。
“今日，成恩侯府家的二小姐来了坤仪宫。”
她在男人身旁停下，揪毛毛的手改为揪着他的衣袖，修剪的圆润的指甲轻刮袖口上的龙纹，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明?听着她声音里的恐慌和颤抖，再大的气也消了，叹了口气，抬手把小姑娘拉到怀里。
“嗯，然后呢？”
温湘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怀里，白皙微粉的手臂抱着他的脖颈，狐裘如锦被散开，将二人裹在里面。
“然后……我发现她是明夙在临清时为我请来的先生之一。”
她把之前在临清时明夙为了训练她请来了四位先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喻先生说她是你的人，那……另外三位呢？”
温湘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嗯，另外三位也是我的人。”
明?眉眼微抬，干脆利落地给了她答案，然后明显感受到怀中的小身子一滞。
修长如玉的手掌顺上小姑娘柔软的脊背，动作轻柔地抚摸，等着她下一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温湘僵滞的身体在明?的手掌下渐渐放松，踌躇半晌，才又问道。
为什么要把人送到临清，再经由明夙的手送到她面前？
明?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唇角微微勾起：“那四人本来就是为了你准备的。”
他伸手帮温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够坐得更舒服，才接着道：
“湘湘从前也是被明夙在万寿节上送到我面前的，后来，我从他口中得知了你入宫之前的住址。”
“这次刚醒来，我就派了人去找你。但是规则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始终没能在山中找到你住的地方。”
温湘把小脑袋靠在他胸前，安静地听他讲。他说的“以前”和“这次”，明显是前世和今生。
“想通这些后，我便安排了人在明夙身边。他以前给你找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奴才，教了你一大堆没有的东西。”
想到那一次温湘被逼着在万寿节上献舞，明?就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戾气。
温湘看见他突然的冷笑，顿了顿，抬手抚上他的眉眼。
柔软的指腹按上眉心，明?的表情下意识地软化。
小姑娘蹭了蹭他的脸颊。
温湘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系统这么厉害，连她身份的漏洞都能补全。
怀中的小身子越发放松了，明?抚在她背上的手掌移到她颈后，覆上那团软肉轻轻揉捏。
温湘一个激灵，没敢动，颤着音儿问：“你在明夙身边安排的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脱口而出的话，主要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相对无言”。
明?挑眉：“嗯。不仅有，还不少。”
比如……
“杨超？”
低沉的笑声愉悦，男人夸她：“湘湘真聪明。”
“明夙疑心重，不让人添把火，他不会那么利落地决定将你送进宫。”
温湘心中无语，怪不得呢，明夙就见了她一面，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去诱惑明?了。
估计背后少不了他自以为的幕僚们的“献策”。
然而，能在堂堂临清王身边埋满钉子，她身边这个男人，手段真是令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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