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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不曾想，竟然只是个唯利是图，被世俗金钱所左右的凡夫俗子。
失望归失望，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拒绝，对后方挥了挥手，“小玉，既然公子都已经开口了，取钱来！”
“是，小姐！”
后方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随即，一个身穿丫鬟服饰的女子快步走出，将一叠金票呈到了卫苍面前，“卫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
她呈过来的金票，不但足足有上百张，每张的面额还都是一百金币。
要知道一枚金币，就可以兑换一百枚银币。
一枚银币，又可以兑换一百铜币。
而这家面馆的面，才卖十八铜币一碗。
可想而知，这叠金票对于穷得叮当响的人来说，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
然而……
“太多了！”
卫苍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
“与公子的救命之恩相比，这点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
女子笑了笑，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只希望卫公子别嫌少才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卫苍也不客气，伸手将其中一张金票抽了过来，径直塞入了腰间的钱袋内。
而后，他继续埋头吃面。
“小姐，这……”
那个叫小玉的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而戴着轻纱的女子，似乎也被逗乐了，指了指丫鬟手中剩下的金票，好心提醒道：“卫公子，这些全都是给你的！”
“一张就够了！”卫苍摇了摇头。
“为何？”女子诧异道：“卫公子不是想要钱吗？难道还嫌多不成？”
“无功不受禄！”
“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你的命只值一百金币，我既然救了你，拿你一百金币的报酬正好可以抵消！”
“哈……”
女子瞬间怒极反笑，“难道在卫公子眼里，小女子的命就只值一百金币吗？”
“是的！”
听着卫苍这个肯定的回答，女子美眸中闪过一抹恼怒之色。
但再次打量了卫苍一眼，不知为何，她又强行将怒火压了下来。
“小玉，既然卫公子不要，那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小玉应了一声，捧着剩下的金票退了下去。
而那面罩轻纱的女子，则自顾在卫苍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意味深长道：“卫公子刚才与其他人的谈话，小女子也听到了！”
“你听到了什么？”卫苍下意识问道。
“卫公子刚才说，来幽都城的目的，是为了杀无心门刺客夜煞，然后迎娶城主大人的千金许仙儿，是与不是？”
“是的！”
“你为何想娶许大小姐？”
“因为……”
卫苍沉吟了一下，径直道：“攀附权贵，是出人头地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这就是卫公子想要娶许大小姐为妻的原因？”
女子惊得目瞪口呆。
若是换成其他人，就算真想攀附权贵，也会找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掩饰。
这少年倒好，居然说得如此直白！
“有什么问题吗？”卫苍反问。
“没、没有！”
女子摇了摇头，感慨道：“人活一世，莫不都在争名逐利，卫公子能如此直言不讳，倒是比大多数人坦荡得多！”
随即，她又若有所思道：“可小女子听说，城主大人的千金许仙儿已经年满二十，而卫公子你看起来应该只有十五六岁吧，你们年龄相差这么大，你觉得合适吗？”
“我并不介意！”
“如果是许大小姐介意呢？”
“她应该也不会介意。”
“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介意？”
“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
“第一，这个世界，强者为尊！而我，注定会成为绝世强者，许大小姐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未来会矗立于强者之巅的男人！”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看着卫苍那桀骜不驯的狂妄神色，女子不禁哑然失笑。
美眸转了几圈，她又好奇道：“那你说的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与许仙儿的身世有关！”
“身世？”
“不错！”
“怎么理解？”
“这是她无法选择的宿命！”
“此话……何意？”
“许仙儿出身豪门，从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婚姻就注定只会沦为权势交易的牺牲品。尤其是这次许城主发布的悬赏内容，更是将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闻言，女子神色一凛。
她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卫苍，眸光中隐约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卫苍也感应到了，但却没有回避。
他略微偏着头，就这么与女子一眨不眨地对视着，脸上神情始终古井无波。
气氛，仿佛就此凝固住了。
周围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因为两人的沉默对视而骤然下降了几倍。
“呵，有些意思！”
片刻后，还是女子首先败下阵来，轻纱下忽地传出一声轻笑。
尽管嘲讽居多，但这个笑声却宛如春风过境，瞬间融化了所有，也令压抑至极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你不同意我的观点？”卫苍问道。
“不是不同意，而是卫公子这番犀利的言辞，让小女子很不喜欢！”
“你不喜欢听真话？”
“是又如何？”
“可我喜欢说真话！”
“够了！”
似是失去了与卫苍继续交谈下去兴趣，女子忽然暴喝了一声。
但随即，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望了，一边站起身，一边淡淡强压着怒火说道：“虽说卫公子能娶到许大小姐的机率很渺茫，但小女子还是很欣赏你的勇气与魄力！”
这次，卫苍选择了沉默。
明显，对方要走了。
而这，正好是他喜闻乐见的。
毕竟刚才的谈话，他早就很不耐烦了。
此刻对方要走，他自然不会继续喋喋不休自寻烦恼。
然而，他越是沉默，女子眼中的憋屈之色越强烈。
连续走出几步，依旧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卫苍任何道歉或挽留的话语后，她忽然回过头，不愤道：“聊了这么久，卫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小女子姓氏名谁，又是什么出身吗？”
“没这必要！”
“为何？”
“萍水相逢而已，即便下次相见，也只是形同陌路，何必浪费时间？”
“呵，好一句萍水相逢，好一句形同陌路！”
女子冷笑道：“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这份狂妄！”
说罢，她终于不再逗留，就此拂袖离去。
没过多久，便又没入了后堂那片黑暗之中。
而卫苍，从始至终都不为所动，仿佛女子来与去，对自己是喜是厌，都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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