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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诺想着蒋言最近可能因为自己父母弄得纳闷，就想着今天下班早，过来看看他。就没好气的说：“看你这话问的，善良的姐姐慰问单身的弟弟还要挑时间？你今天不是不值班儿吗？我买了小龙虾跟烤串儿。”
”跟你说了那些东西不卫生。”
“不卫生你也从小吃到大，还长那么大个儿。”蒋诺拎着东西在他家门口站着，作为一个老师胳肢窝还夹着一个电脑包，扭着脖子打电话，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烹调过的扭曲的小龙虾。“快回来给我开门。”
“你在我家？”
“那可不，这样孤独寂寞的夜，我们姐弟俩喝一杯。”蒋诺实在支撑不住，蹲下来把电脑包放到地上，说：“你还在医院？”
蒋言还没答话，慕青在旁边揪着他的衣摆猛点头，激动地都快从椅上站起来了。蒋言只好说：“嗯，今天有人给我换了班。”
“那我去医院找你吧，正好跟你们值班室的男护士交流一下感情，烧烤给你当宵夜。”有时候值班任务不太重，或者科里没有需要特别看护的重症患者，偶尔蒋诺会来陪他。可今天他没在医院，蒋诺去也只能扑个空，蒋言是不惯于说谎的，刚想说让她别去了，慕青已经从椅上站起来了，耳朵一边贴在他电话听筒上，一边用嘴型说：“去去去，好好好。”
“你先坐下。”蒋言说。
蒋老师正坐在自己的电脑包上，一脸纳闷儿：“你在家门口装监控了？”
慕青在这边快急疯了，听见蒋言说露馅儿，冷汗都出来了。蒋言看着她猛打眼色眼睛快抽筋的样子，对电话里说：“我先挂了，五分钟打给你。”
蒋诺还以为他这边有病人，便挂了电话。
慕青被蒋言按在椅上，但是她已经叫起来：“你怎么不按我说的来啊？”
“按你说的来他就去医院了，我又不在医院。”蒋言说。
“那你就去医院找她啊，从这儿过去打个车，十分钟就到了，这会儿应该不堵了吧？”慕青一边说还一边替他张罗，然后跳着把他的衣裤都拿出来，催促道：“快快快，换衣服。”
蒋言皱着眉看了他半晌，压下心头的不痛快，说：“饭都摆上了，叫她回家自己吃也没事。”
慕青似乎也看出他有点生气，只好觑着他的神色抿了抿嘴犹犹豫豫说：“那你自己决定吧。”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蒋言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表情，问：“真要我走？”
慕青的脑袋低下去，小声说：“我也不想你走啊，可是今天你姐约你你不去，明天约你你不去，以后次数多了，她肯定会察觉。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你原来的生活……”
前半句话还没什么毛病，越说到后来蒋言的眉头皱的越紧，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影响对方的生活？人际关系生活圈子都不交叉，见面就卿卿我我上床打炮，那不是谈恋爱，那还是炮友！
蒋言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别冲动，给她时间，一边压着呼吸节奏慢慢呼出一口气，转身到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布好。慕青坐在椅上没动，也不敢说话，两只眼睛悄悄追随着他的身影转动，摸不清他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等蒋言把餐桌上的饭菜摆好，才大步走过来，从她膝上拿过自己的衣服裤子，到卧室去换。慕青又巴巴跟过去，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换衣服的背影，小声说：“你要实在不愿意去，就跟她说不去了……”
蒋言没搭理他的话茬儿，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背对着她说：“你一会儿自己吃饭，我夜里跟蒋诺见完面还过来。”
慕青原本还想着，他这一走又不知道要怎么怄气，一听他夜里还要回来，便知道这事儿的严重程度还到不了怄气的程度，心里先松了口气。因为年少时的经历，她最怕跟人吵架或者拌嘴，即便是真的跟损友他们生气，她也要么心平气和讲道理，要么闭着嘴不说话，从没闹到脸红脖子粗过。
蒋言听到她似乎小声呼出一口气，觉得她连呼吸声都可爱，便回了头，尽量把心头的矛盾抛开，脸色还是正常地说：“我夜里要回来检查，不准不吃饭。”
慕青赶紧点点头，又说：“你刚刚跟蒋诺说五分钟给他打电话，现在已经五分钟了。”
“……”蒋言简直怀疑慕青是不是曾经暗恋蒋诺，心里着实不痛快了一番，末了压着火气咬着牙说：“我一会儿出去打。”
慕青一直跟着送他到门口然后说：“不用着急回来，要是不方便，你晚上就别来了。”
“……”蒋言此时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一脸漠然地说：“好。”
慕青怕蒋诺等急了，连拥抱和吻别都不要了，一脸急迫地把他送出门，末了还说：“你一会儿下楼记得给你姐打电话，电梯里信号不好。”
蒋言：“……”
蒋诺坐在蒋言家门口的地垫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蒋言拉着个脸，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才给蒋诺打了电话，说：“你不是有钥匙吗？先进屋里等着吧。”
那边听出他声音不对劲，还以为是医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没在电话里问，只是说：“好，那你回来路上慢点。”
过了两分钟，蒋言坐在出租车上收到慕青的信息，大概还是怕他生气，将功补过地撩了句骚：等你回来，我吃完了，等着吃你。”
蒋言看着那条信息，嘴角不自觉牵起笑容，笑了一半又高兴不起来。感情这事儿急不得，可因为区区一个蒋诺就被赶出家门，这个地位可真是有点儿太不高了。
出租车在宿舍楼下停住，蒋言到超市买了一打啤酒，回家果然看见蒋诺已经在餐桌前吃虾了，旁边放着一瓶插着吸管的冰可乐。蒋诺听见开门声，也抬起头，嘴里贱贱地逗他：“见到亲爱的姐姐是不是很开心？”
呵呵，简直是开心死了……蒋言换上拖鞋，拎着啤酒到餐桌边坐下，眼睛看着蒋诺，先是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最后说：“我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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