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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开车到附近的一座小山坡,山腰上有一家据说口碑很不错的农家乐。损友下车要了两间房,打听了这里游玩的去处,还有吃饭烧烤的项目,毕竟他是出游小能手。
“可以爬山,山顶上有一座小庙,据说香火不错还挺灵验,不过慕青这腿估计去不了。山后面有一个人工湖,可以钓鱼,钓到的鱼可以直接在湖边烧烤,也可以拿回来让农家乐加工,按斤称算钱。损友向旁边的两人解释。
“你们两个人要好好感谢我这个向导。”
两个人笑笑没说什么。
周末到农家乐来消遣的人不少,蒋言到湖边看了一眼,回来说:“人很多。”
慕青觉得腿不方便,就不想凑热闹了。想了想,才有点遗憾地说:“那你们去玩儿吧,我在屋里玩儿手机。”
蒋言本来就是为了陪她,便说:“你去吧,我上了一个星期班,懒得动了。”
损友默默退出了,不做电灯泡。
蒋言起了个大早跑到农家乐里换了张床接着睡觉,慕青躺在他怀里玩儿手机,一边看了一眼他的脸,小声说:“你会不会觉得特别闷特别无聊?”
“我本来就不爱出去跑出去玩儿。”蒋言说:“以前你们读高中的时候,咱们不是也经常在家里玩儿吗?”三个人躲在屋里玩儿,这可不就玩儿出事儿了。
“你们两个女孩跟猴子一样。”
慕青笑着把脑袋歪到他肩窝里,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你看着跟皮猴子似的,你才更猴子,其实从小到大都稳重,反倒蒋诺虽然长得文质彬彬,其实性格比你更跳脱一点。”
“就是吃亏在长相,从小到大经常替她背黑锅。”蒋言笑了笑,翻了个身,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
傅昭阳笑着撑到了他身上,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过了一会,损友钓鱼回来了,喊他们俩出来吃烤鱼,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等我腿好了我们要正正经经约会一次。”
“好啊。”宠溺得看着她。
慕青不放心,怕被人撬墙角,愣是又多留了两天,到周二中午才离开。
他走了,蒋医生才能静下心来,连着几天连复习的书都没碰,这到时候要是裸考上阵,别说mcat,屁他都考不上。蒋言想了想笑了,要是当初读书的时候慕青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他大概也当不了医生了。
晚上下班,蒋言回到阔别已久的招待所,主任笑着问他:“女朋友走了?”
蒋言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我那天收拾东西,看到你床头放着mcat的备考资料,准备到国外去读?”主任问。
“不是,就是看看书,还是准备考国内的研究生。”
夜里两个人又打电话,慕青之后这半个月都没什么事,就想重新去县里陪蒋言。蒋言却不让她来:“一共也没几天了,你过来还得再折腾,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腿上还有伤。”
慕青听着他的话没搭理这茬儿,转而问:“宋铭扬跟他对象怎么样了?和好了没?”
“不知道,应该没有。”蒋言想了想,说:“他还是天天堵在医院门口,悦宁也不搭理他。”
慕青说:“那你老实点儿,别动歪心思。”
蒋言便开始笑。
两人天天电话连线,中间慕青又去了一次,一住一星期,蒋言总共出差一个月,林林总总算下来慕青就在那儿陪了他十五天,那黏糊劲儿连主任都说:“你们小情侣感情真好。”
蒋言回来那天,原本是要坐大巴车跟同事们一起的,结果蒋妈妈大老远把蒋诺派了过来,说直接接回家里去。在她的想象里,蒋言这是孤苦伶仃足足在乡下吃糠咽菜了一个月,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出差不过三十天,就有女朋友过去陪了半个月的床,平均两天一炮,虽然只是蹭蹭。
慕青不知道婆婆把男朋友召唤走了,一大早就下着开始给蒋言准备好吃的。到了上午十点多才接到电话,说是蒋诺过去接他了,今天大概得在家里吃饭。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慕青语气里不自觉带出点抱怨,但又不敢往蒋妈妈身上找毛病,只好说蒋言。
蒋言也委屈,说:“我姐都到了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去吧,晚上早点回来。”慕青心里第一次生出点与以往不同的心情,她想,如果蒋言跟家里说了他们关系,如果他们俩的关系过了明路,那今天蒋言也不用东奔西走,为先陪老娘还是先陪老婆为难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陪他回家,或者名正言顺地霸占着蒋言先跟他亲近……
这种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古玉衡拼命扼杀在了摇篮里。
蒋言见她半晌不说话也不挂电话,便说:“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家?”
蒋诺就在他旁边开车,闻言笑着瞅过来,车里空间小,蒋言的电话又漏音,蒋诺立刻听到她曾经的同学、现在的弟媳妇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弟:“你好不容易回来,阿姨肯定不知道怎么想你呢,我就不去搅和了。”
之前刚出院的时候慕青就说要去拜访蒋妈妈,现在连提也不敢提了,蒋言跟她好上这事儿,就算借他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让蒋家人知道。
两人挂了电话,蒋言一回头看到蒋诺的笑脸,说:“你笑什么?”
“那我哭?”蒋诺说。“你也真行,亲姐大老远过来接你,连个笑脸也没有,一上车就开始跟女朋友打电话,不孝顺。”
“那……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蒋言想了想,决定还是假装关心一下他亲姐的生活。
“不怎么样,我又没有男朋友天天打电话,我弟也不给我打电话。”
“……”蒋医生又不想搭理他了。
蒋诺就是喜欢逗他,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的心结所在,便问:“你俩这事儿算是定下了?”
“算是吧。”傅昭阳忽然笑了一下,说:“我出差头一个星期,他过来看我,见我跟一个男同事走得很近,吃醋气哭了,竟然说要跟你告状。”
“这恩爱秀的真有技术含量,早知道我就不问你了。”蒋诺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是笑的,又问:“这是吃醋了,下定决心跟你公开了?”
“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蒋言的脸又耷拉下来,没好气道:“刚刚电话你也听见了。她还是很没安全感,不想跟我们家里人说。”
蒋诺笑了两声,说:“路漫漫其修远兮,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你别笑话我,你自己呢?”
“你走了之后,妈妈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头一回啊,自由的味道没了。”
“活该。”
两人一路嬉笑回家。
到家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蒋言进门之前又给慕青发了条短信,说到家了,那边不知道是忙还是不想搭理他,没回。
蒋爸爸坐在沙发上放下报纸说:“我就说这钟点也该回来了,你妈不让打电话催,怕你们路上接电话不安全。”
“我姐那开车技术,是不能催,刚我们回来路上姐还差点儿把车刮了。”蒋言趁机说。
“唉,你可真行,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接你,一个谢字不说也就算了,还讽刺我车技。”蒋诺脱了外套,一边笑着一边洗了手帮忙摆饭。
蒋妈妈轻轻打了她的后背一下,说:“别胡说,快呸。”
“呸呸呸。”蒋诺立刻配合地呸了几口。
蒋妈妈这才想起家里好像还有另一个取向大众的大龄未婚女青年,便雷厉风行地着手张罗起来。一个月里,蒋诺一个月见了4个男孩子。她虽然不排斥相亲这种形式,但说实在话实在没什么好感,双方抱着明确而直接的目的,像两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从家世背景到个人收入,全然无关爱情两个字。
蒋诺是多浪漫主义的一个人,即便是告诫自己别先入为主,心里也不由有些小排斥。反正目前见的四个小伙子里,没一个发展起来的。
一家人围着饭桌坐好,蒋妈妈对着蒋言,语气不比往常那样强硬,带点委屈的意思,说:“出差一个月,也不见你打一次电话。”
蒋言一边夹菜一边笑:“我不是每个星期都打电话吗?不是您接的?”
“那你就不能多打几个?每回说不了几分钟就挂,给你打过去还经常占线。”
占线那是因为慕青也跟他打,他们俩说起话来几分钟可结束不了,旁边蒋诺说:“我妈就是太矜持,你下回直接跟他说,不聊够半个小时不准挂电话,你看他还敢不敢。”
蒋言笑着瞪了他一眼,蒋妈妈被大女儿调侃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反正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就嫌我唠叨了。”
“我不嫌,你跟我聊。”蒋爸爸在对面说。
“跟你有什么可聊的?”蒋妈妈嗔他。
“那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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