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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n “快扶本宫起来，琳琅就要进来了！”\n 皇后安氏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妆台前，拿起鲜红唇脂往青白的嘴唇上?萘?荨?n 楚琳琅走进大殿，皇后安氏已经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n 看着骨瘦如柴的皇后安氏，楚琳琅眼里浸满泪花。\n 她出嫁时，母后的身体还好好的，怎的才两年，就病得这般厉害了？\n “母后，女儿…回来了！”楚琳琅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n 皇后安氏喜极而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n “李嬷嬷，快去把公主扶起来！”\n 李嬷嬷刚迈出一步，皇后安氏一顿咳嗽，嘴里猛地喷出口黑血。\n “娘娘…”李嬷嬷转身扶住皇后安氏。\n 楚琳琅赶紧爬起来，小跑上前，话音夹杂着哭腔：“母后，您这是怎么了？”\n 皇后安氏摆摆手，虚弱道：“没事，老毛病了！”\n 老毛病？楚琳琅心里咯噔，难道母后吐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n “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楚琳琅看向一旁的李嬷嬷。\n 李嬷嬷摸摸眼泪，“两年前公主出嫁时，娘娘就已经有吐血的症状了！”\n 回想楚琳琅出嫁那日，李嬷嬷依旧胆颤心惊。\n 那一次，皇后安氏整整昏迷了大半个月！\n “母后，您怎么从来没有对琳琅说起过？”楚琳琅抓住皇后安氏干枯的手腕，声音嘶哑。\n 皇后安氏笑道：“傻孩子，人终归是要死的…”\n 话还未说完，皇后安氏又咳出一口黑血。\n “母后！”楚琳琅掏出手帕擦去皇后安氏嘴角的血渍。\n 皇后安氏的声声咳嗽落在楚琳琅耳中，让楚琳琅如同被割心剜肉一般，疼得簌簌发抖。\n “李嬷嬷，快去请院正来！”\n 李嬷嬷哽咽道：“院正每个月总会来中宫十数回，娘娘的药也从未断过，可娘娘的身体，就是不见好！”\n “会不会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楚琳琅蹙起眉头，母后一直都在吃药，为何身子骨却每况愈下？\n “院正开的药，从抓药到熬药，奴婢都没有假手于人，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娘娘的药里，绝对没有毒！”李嬷嬷的一番话，打断了楚琳琅的猜疑。\n “公主，您为娘娘擦嘴的手帕，可否给奴婢瞧瞧？”春闺向楚琳琅索要手帕。\n 楚琳琅把手里带血的手帕，递给春闺。\n 春闺把手帕放在鼻下嗅了嗅，脸色微变。\n “可有问题？”楚琳琅眼皮一跳。\n “公主，奴婢还需要检查娘娘的药渣！”春闺心里存有疑惑，提出要看一看皇后安氏的药渣子。\n 楚琳琅瞥一眼李嬷嬷，“快去把药渣取来。”\n “喏！”李嬷嬷快步走出殿门，去取药渣。\n 皇后安氏看看春闺，“这位是…”\n “母后，她叫春闺，是一名大夫！”\n “大夫？”皇后安氏很是诧异。\n 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竟然是一个大夫？\n “药渣来了！”李嬷嬷捧着一包被白色纱布包裹住的药渣子走进来。\n 春闺接过药渣子，仔细查看。\n 人参、当归等药材养气补血；白芷、茯苓等药材固本培元…\n 楚琳琅瞧着春闺眉心微皱，不安道：“药材有误？”\n “无误！”春闺摇头。\n 正是因为无误，才让春闺最疑心。\n 她看皇后安氏面色蜡黄，且整个人有气无神，院正所开的药正是对应皇后安氏的病症，皇后安氏吃下药后，不应该没有作用呀！\n “公主，可否让奴婢为娘娘把一把脉？”\n 有没有问题，还需要把脉才能知晓。\n 楚琳琅点点头，春闺半蹲在皇后安氏身侧，两根手指搭上皇后安氏的脉搏。\n 春闺蹙起眉头，皇后安氏的脉搏时快时缓，体内血气逆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皇后安氏的血肉…\n “怎么样？”楚琳琅指尖颤抖。\n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脉象，至于皇后娘娘的身体为何孱弱不愈？奴婢需要采集一点皇后娘娘的心头血，带回去检查！”\n 李嬷嬷面色煞白，“为何要采心头血？指尖血不行吗？娘娘的身体已经这般虚弱，万一…”\n 李嬷嬷担心皇后安氏的身体会承受不住。\n 春闺解释道：“指尖血也不是不行，只是检查容易出错，心是人最重要器官，采集心头血，能更快更准确检查出皇后娘娘身子虚弱，久病不愈的真正原因！”\n “此法，可伤身？”楚琳琅说出心里的顾虑。\n 春闺不想隐瞒楚琳琅，“采集心头血，会伤人元气！”\n “伤元气？”\n 楚琳琅脑海杂乱，不知该不该冒险。\n “公主，娘娘的病，不是近两年才有的，应该是十数年前就有的旧疾！”\n “况且奴婢为娘娘把脉，发觉娘娘脉搏时快时慢，有血气耗尽的征兆，假若再查不出娘娘虚弱的原因，娘娘她…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n “今年冬天？”\n 楚琳琅、李嬷嬷齐声惊呼。\n 春闺对上楚琳琅忧虑的双眼，“公主，采血，尚有一线生机！”\n 楚琳琅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采血！”\n “公主…”李嬷嬷泪眼婆娑。\n “李嬷嬷，你也听见了，不查出原因，母后活不过今年冬天，咱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了！”\n 李嬷嬷明白采血是势在必行，她咬紧牙关，替皇后安氏解开腰带。\n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背水一战，死马当成活马医！\n 楚琳琅掀开皇后安氏的衣襟，只等春闺下针。\n 春闺取出银针，将银针针尖放在烛火上炙烤消毒。\n “公主，奴婢…可要下针了！”\n 楚琳琅深吸口气，“下针！”\n 长长的银针从胸口扎入，剧痛让皇后安氏瞪大双眼，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青白的下唇被牙齿咬破。\n “娘娘，您要坚持住啊！”李嬷嬷忍不住大哭。\n “本宫…没事…”皇后安氏断断续续从嘴里挤出四个字。\n 楚琳琅眼泪滚滚落下，强逼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皇后安氏冷汗淋漓的脸庞。\n 春闺抽出银针，把一个小瓷瓶贴在针孔处，让皇后安氏的血，流进瓷瓶。\n 刚采完心头血，皇后安氏双眼一闭，晕倒在楚琳琅怀里。\n 楚琳琅与李嬷嬷扶着皇后安氏躺到床上，又让春闺打来清水，拧干帕子后，楚琳琅动作轻揉，为皇后安氏擦去脸上的汗水。\n “什么时候能检查出来？”楚琳琅瞥一眼春闺，眼眸冰凉。\n 春闺鞠手：“快则三天，慢则半月！”\n “尽快！”\n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