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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安静，沙发上坐满了人，可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南烟低头走到茶几前，蹲下，将客人点好的酒一一摆放到桌子上，酒瓶碰撞茶几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明显。
摆好后，她静站在一旁，等待着客人的吩咐。
小费不是那么好拿的。
但是南烟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客人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她都照办然后顺理成章拿到小费！
此时，她正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花这一万块钱。
下一秒，一道清冷的声音直接将她拉回了现实，“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
南烟怔住。
这跟想象的有些不同啊。
她的小费呢？
而且，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南烟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视线尽头竟是沈佞的身影。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角落里，周身气势强大，深不可测的黑眸微微抬起，与她对望。
明显，他认出她了。
冰冷肃然的房间，悄无声息的弥漫着对峙的气息。
“沈总认识这位服务生？”身旁的人毕恭毕敬的询问。
沈佞黑眸幽深，沉沉的注视着南烟，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你，过来给沈总倒酒。”面对南烟，这个人的态度有了几分不同。
南烟默默的想，这应该就是人类世界中常说的势利眼了。
但是这个人帮了她的大忙。
伺候人=有小费。
南烟乖乖的给沈佞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神色坦然。
沈佞斜睨她一眼，面不改色，“想要小费？”
不得不说，他真的聪明极了。
南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透了自己的想法。
眼珠微动，白嫩的手托着红酒杯伸到沈佞面前，“嗯。”
沈佞目光扫过面前的少女。
跟沈依依一样大的年纪，却有着全然不同的生活经历。
想到沈依依，沈佞目光微凝，嗓音淡淡，“我是一个生意人，每一笔钱都有其用掉的理由。”
南烟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想从他的手中得到小费，那就必须做让他满意的事。
这一瞬间，南烟大脑中飞快闪过之前看的小说跟电视剧。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那我把桌子上的酒都喝掉？”
闻言，沈佞微怔，有些讶然的看着她，“我花钱看你喝我花钱买的酒？”
南烟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非常有水平。
电视剧里的那些人像是有病一样。
花钱雇人喝自己花钱买的酒，简直就是冤大头本头了。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南烟神情坦然的看着沈佞，眼神中没有半点忸怩。
沈佞清冷的面容似古井无波，一双黑眸沉着冷静，声音清冽，“过来。”
南烟乖乖凑近，沈佞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传到她的鼻孔，有些好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随着南烟的靠近，大片阴影落在沈佞的脸上。
光影之下，容颜清隽。
沈佞察觉到她的神情全程未变，不知是装的，还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你今年多大了？”沈佞嗓音很淡。
南烟不懂沈佞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说出这个身体的年龄，“十八岁。”
沈佞背靠在沙发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间隔开，他姿态慵懒，眼眸微眯，“高三？”
南烟点点头。
不止高三，还跟沈依依一个班。
“《劝学》会背吗？”
南烟：那是什么？？
“《兰亭集序》呢？”
南烟：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见沈佞还想说，南烟打断了他，“沈佞，你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吗？”
她刚成人还不到一天。
不要为难她这个小系统了吧。
沈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抄起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说，“你擅长什么？”
南烟拧眉，想了半天，最终失落的垂下头。
她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
情绪全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够看透。
沈佞觉得，她应该不是在装傻，而是真的傻。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憨直。
“既然你没有什么特长，小费自然也就没有了。”沈佞嗓音淡淡，“不过，你刚才帮我倒了酒，这个给你。”
南烟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到茶几上。
上面不知何时摆了一张红色的钞票。
一百块。
比一万块少两个零。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南烟拿着百元大钞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人见状，试探着问，“沈总似乎对这位服务生很感兴趣？”
沈佞嘴角勾起淡淡弧度，声音听不出喜怒，“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做长辈的见到晚辈总想着提点一下。”
以长辈、晚辈称，彻底断绝了这些人想把南烟送到他床上的念头。
沈佞自认为还没有禽兽到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有性.趣。
*
南烟失魂落魄的回到吧台，欲哭无泪。
酒保跟老板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
老板走上前，关切地问，“烟烟，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南烟点点头。
老板顿时吃了一惊，作势就要去检查南烟的身体，“让我看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这帮禽兽，我这就去报警。”
南烟身子前倾，下巴贴在桌台上，缓缓开口，“他们侮辱我。”
“电话呢？”老板看向酒保，“立即打电话报警。”
酒保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询问道，“他们怎么侮辱你的？”
南烟委屈地说，“他们让我背《劝学》跟《兰亭集序》，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沈佞最后那个眼神，绝对是对她智商的怀疑！
老板酒保：......
虽然他们已经高中毕业好多年，但是对这两篇文言文还有些记忆的。
老板拍了拍南烟的肩，意味深长地说，“烟烟啊，实在不行进厂吧，别耽误了大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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