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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端上来后，三人也是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季空玉还和陆行沉喝了两杯酒。
酒过三巡后，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苏软软有点想上厕所，跟陆行沉说了一声后便出了包厢。
她一离开，这包厢里便只剩下陆行沉和季空玉两个人了。
陆行沉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酒从酒杯中溅出，落在他虎口处。
他抽了一张卫生纸，似是漫不经心般擦着，声音泛着一股逼人的冷意。
“你回来的真实目的。”
季空玉轻笑一声，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放在一边，露出一双极具攻击性的丹凤眼来。
“陆哥，明人不说暗话，我对小嫂子的梦游症很感兴趣。”
他单手撑着脸，直勾勾的看着陆行沉。
“陆哥，小嫂子究竟是怎么嫁给你的？”
陆行沉抬眸，瞳孔深处一片漆黑，“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陆哥你不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季空玉笑着问道，“我看小嫂子对你很依赖，可她对你，似乎并没有喜欢和爱。”
季空玉毕竟是学心理学的，观察人自然有一套。
刚才那一番聊天，他发现了不少东西。
比如苏软软对陆行沉很依赖，但这种依赖却又不掺杂任何喜欢和爱，就像是单纯的依赖。
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就像是幼崽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之后便会对他产生依赖感，用一个专业名词来说，那便是雏鸟情结。
这明显不正常。
苏软软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尽管看上去单纯了些，但确确实实是个成年人，按照常理来说，她不会在成年之后对一个男性表现出雏鸟情结。
除非……
季空玉眼眸微闪，“她遭遇过什么意外导致了失忆？”
这是季空玉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如果是失忆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是陆行沉，那么这雏鸟情结便能解释，那有依赖而没有喜欢，便更能解释了。
陆行沉紧盯着季空玉，缓缓的，笑了。
“你在国外倒是学了点东西。”
这个时候，他好像才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富有攻击性，却又像是深海，其下酝酿着比表面的攻击性更恐怖更危险的波涛。
季空玉怔了一下，一方面是有些惊讶是自己猜对了，另一方面是惊讶于陆行沉这般模样。
自从陆行沉进军商业后便很少会露出这般阴鸷模样。
当年陆行沉接手陆氏集团的时候，陆氏集团被几方围攻，处于弱势，陆行沉不得不收起獠牙，一点点的从内攻破，最后将那几家全都吞并。
后来陆氏集团一家独大后，陆行沉整个人也成熟了很多，便很少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想起过去，季空玉轻抿了一下唇，问道：“所以她真的失忆了？”
“失忆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陆行沉眯了眯眼睛，手指轻扣在桌面上，“不知道。”
他调查过那天晚上的事，但中间有整整三个小时的空白，到现在也没有查出那三个小时苏软软究竟做了些什么。
季空玉耸耸肩，“看她的表现，应该是。”
“因为她依赖我？”陆行沉反问道。
季空玉点头，“她表现出了很明显的雏鸟情结。”
陆行沉嘴角勾了勾，似是炫耀，又似是单纯的重复着事实。
“她只记得我。”
季空玉：？？？
“你们以前认识？”季空玉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我认识她。”陆行沉想起记忆中表情始终冷冰冰的少女，眼里划过一抹温柔，“但她应该不记得我。”
失忆前，他和她真正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
更多时候都是他远远的看她一眼。
季空玉听着陆行沉这话，越发疑惑了。
所以在他出国这几年，陆哥究竟经历过什么？
在两人聊天时，另一边，上完厕所的苏软软突然不记得包厢号了。
她刚才也喝了一小口酒，再加上感冒没有好全，整个人又昏昏沉沉起来。
她走了几分钟，觉得有些累了，便干脆找了一张长椅坐下，开始发呆。
长椅前正好是一处人工池塘，假山环绕，里面还养着几条锦鲤。
锦鲤在荷花下畅游着，偶尔探出头来看一眼苏软软，似乎在好奇她在做什么。
苏软软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撑着小脸，盯着眼前的池塘，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软软？”
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苏软软回过神来，寻声看去，只见一个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她歪歪头，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嗯……不认识。
她没有说话，只打量着那人。
那人站在原地，似是有些犹豫，半天都没有动作。
足足过了一分钟后，他才迈开步子，往苏软软这边走来。
但他也只是停留在离苏软软一米的距离处，出声道：“你也来这里吃饭吗？”
苏软软点点头，“嗯，我来这里吃饭。”
男人表情有些纠结，“那个……”
他似是有什么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刚教授。”又有人跑了过来，对男人弯腰鞠躬，带着讨好，“您怎么跑这来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张刚看着苏软软，欲言又止。
“教授？”旁边的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顺着他的眼神又看向了苏软软，心下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张刚教授看上这小姑娘了？
可他听说张刚教授有妻有女，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应该不会是想偷吃吧？
但男人的心思也说不准。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问这女孩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却听到张刚说道：“你实验成功了吗？”
苏软软左看看右看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吗？”
“嗯。”张刚眼神有些复杂。
当初他从她的实验室离开，虽然考虑了很多现实因素，但其实这两年他一直念着她实验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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