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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红长剑剑身映着寒凉的月光，血沿着利刃缓缓流下。
轻微的喘气声在夜里显得颇为明显。
姜蝉衣眉头深皱，影红为了护着自己，受到不少掣肘。
虽说杀了不少人，但是黑衣人却是一批又一批来。
“小姐，等会奴婢开个口子，您便往外跑，想来暮云他们也该过来了。”
“你千万小心。”姜蝉衣神色凝肃。
这些黑衣人尽数往他们这边来，应该是不想同暮云他们过多纠缠。
为首的黑衣人听闻她们的话，冷笑道：“你们两人今日没有生。”
“只能成为我们的刀下魂。”
话音刚落，一根长箭射向黑衣人，姜蝉衣抬头，不远处的树上黑云男子带着面具，手提长剑，眼眸冷峻。
玄色的衣角在夜风下翻飞，好似地狱来的鬼魅。
姜蝉衣眼神微动，眉眼微弯。
他来了！
“传本侯的命令，今夜一人不留。”
顾昭寻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行动迅速的暗卫，眨眼间，血腥味在竹林间弥漫。
原本嚣张的黑衣人还瞪着眼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取了性命。
这些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气。
待姜蝉衣回过神，顾昭寻已经到了她跟前：“事情已经结束，南宫慕不会知道塔尔是谁救走的。”
顾昭寻转身离去，姜蝉衣阔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袖：“你......不没事吧。”
眼前人眼神宛若以往清泉，在夜色下泛着点点涟漪。
顾昭寻心下不由得柔软了几分：“你先随本侯回府。”
顾府。
顾昭寻书房，屋内寂静极了。
姜蝉衣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大好。
“侯爷，今夜你突然出现，蝉衣不解。”
顾昭寻回头，盯着姜蝉衣薄唇微抿。
“姜蝉衣，本侯不在，你最好不要妄自行动。”顾昭寻的话带着些许愠气。
姜蝉衣皱眉：“今夜之事，蝉衣的确并未告知侯爷。”
“因为......”
“行了，你不必再说，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为之。”
姜蝉衣袖中握拳，心下有些愤懑。
既然他知道，方才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气愤一时有些尴尬。
姜蝉衣瞧着顾昭寻情绪稳定了些，也冷静道：“想来侯爷今日回来，是有事情问蝉衣。”
“刚好，蝉衣也有一时不解。”
“你先问。”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姜蝉衣轻咳一声：“国师到底是谁？”
“你既然就是慕云彻，为何国师与你的样子一模一样。”
顾昭寻嘴角微勾：“一模一样？”
姜蝉衣闻言沉默了片刻，这么多的确是有些不妥。
“国师与你的眼神不同，所以我确定你们不是同一个人。”
顾昭寻嘴角笑意愈浓：“没错。”
“我与他的确不是一人，却是盟友。”
姜蝉衣知道顾昭寻不会继续说下去：“多以，你把慕云彻的身份借给了他。”
“世界上，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慕云彻。”
“一是你，而便是国师。”
姜蝉衣理清了思绪继续道：“准确来说，你才是真真的慕云彻。”
“而国师，是你的人。”
顾昭寻不可置否：“你这般聪明，也不需要问候为你解惑。”
“不过本侯却想问你，你出宫，可是已经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姜蝉衣点头：“是。”
屋内，烛影摇晃，姜蝉衣将这两日的事情悉数告诉顾昭寻。
对面的人脸色愈发沉冷，这个秘密若是被陛下知道，京城便会发生不小的震动。
“以蝉衣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撼动南宫家。”
“既然如今真相已经明了，侯爷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顾昭寻瞧着姜蝉衣，这个女人总能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原本当初对她十分厌恶，现如今却倒觉得有些幸运。
“塔尔一消失，必然会引起南宫家的猜测，南宫慕自然也坐不住。”
顾昭寻眼底划过一抹厉色：“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既然纸包住火，那么南宫家和王家或许会选择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姜蝉衣一字一句：“颠覆王朝，自立为王。”
顾昭寻转身，留给姜蝉衣一个背影。
“本侯今日回来，并非受到赦免。”
姜蝉衣抬眸：“并未受到赦免？！”
“那侯爷还是要回宫？”
顾昭寻转身，看着姜蝉衣，眼神有些复杂。
过了片晌他才开口：“是，明日，我要离开京城。”
“你待在城中，一切小心。”
姜蝉衣凝眉：“其中缘由，还请侯爷告知。”
“现如今的形式，侯爷并非不清楚。”
“这是本侯与陛下做的一个局，京城内，还有人会护着你的。”顾昭寻语气比以往柔和几分。
姜蝉衣一时语结。
“侯爷将暗卫留给蝉衣，蝉衣很安全。”
“还不够。”顾昭寻上千一步：“京城内，永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姜蝉衣，你不能出事。”
四目相对，姜蝉衣瞧见了顾昭寻眼底翻涌的情绪。
一时间，她恍了神。
屋内豆大的烛火映着顾昭寻的侧脸，让这英俊的棱廓更显得锋利。
姜蝉衣失笑，气氛忽而欢愉了几分。
“多谢侯爷心思，蝉衣记住了。”
“作为报答，蝉衣也回在侯爷离京之后，好好替您看着青竹苑。”
顾昭寻看着姜蝉衣挂在腰间的云鹰符佩：“本侯将调动暗卫的令牌赠与你。”
“你便是顾家的主人。”
姜蝉衣瞳孔微颤：“侯爷？”
“本侯很欣赏你，也不愿在提及你的往事。”
“以前的姜蝉衣如何都与如今不同，本侯既然看重你，自然会给予你该有的信任。”
姜蝉衣嘴角微弯，“蝉衣明白。”
虽然顾昭寻说得这般客套，姜蝉衣却瞧见他耳根子有些泛红。
“侯爷，你可是有些热？”
姜蝉衣打趣道。
顾昭寻露出一抹疑色。
“侯爷似乎很容易耳红的样子。”
顾昭寻沉默片刻：“夜深了，你该去休息。”
姜蝉衣笑意愈浓：“侯爷也安寝，蝉衣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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