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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回答。
凌然再次开口的声音里，藏不住愠怒：“蛰伏了这么多年，到最后你要憋不住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和莫黎有关系。”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头的味道。
凌然的怒意却是丝毫不减：“我从没否认这些和莫黎没有关系！”
“凌少…”男人急急开口。
“砰——”
一声巨响，文件夹砸在半掩着的房门上，随即掉落在地。
“啊——”童诗瑶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得呼出声，身子更是一个不稳的撞开了门。
书桌前的凌然一手插兜，一手垂在身侧。桌前笔直站立的人，她印象深刻，是上次他们去‘地下’酒吧所救之人，司皓。
因为她的突然闯入，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她小心翼翼的站直身子，眼神不安的四处游荡，口中的话却吐字清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房门没关…”
“过来。”凌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冷声命令道。
这样的凌然，让童诗瑶不仅觉得陌生，心里更是怵的厉害。
凌然心情不好，她又刚好撞到枪口上，他不会把气都撒在她身上吧？
想到前一晚凌然的‘奖励’都那么难以招架，那他的惩罚，又该恐怖成什么样子。
童诗瑶颤颤巍巍，艰难的挪动双腿。
等挪到凌然身前时，她掌心里沁满了汗，开口的声音低如蚊蝇：“我不是故意的。”
凌然手臂一捞，将她拥进怀中，手指顺势抚上她的耳垂。
他的指尖儿冰凉，将她原本因为紧张而升起来的耳垂温度，降回冰点。
“你的人暂时都在穆奕竹手底下忙着，你先去和他对接。”凌然冷声下了逐客令。
“是。”
司皓不好多留，再呆下去两人之间的气氛会越来越僵。
那边人刚一走，凌然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下一瞬凌然坐在皮椅上，她坐在凌然的腿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凌然脸上细密的绒毛。他下颚线紧绷着，纵然此刻一手揉捏着眉心，她仍是能察觉到他内心的烦躁。
她盯着看了半晌，轻轻柔柔的问：“事情很棘手吗？”
凌然摇头，没回答，气氛一时间又回到了静默。
童诗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所以此刻纵然有话想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多了，怕凌然心烦。
不问，她憋的难受。
这情绪上的筹措，让凌然缓缓打开眼睑。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问道：“有话想说？”
凌然这幅直白的样子，反倒让童诗瑶的好奇和关心没有宣泄出来的欲望了。
可凌然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纠结。
他紧了紧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将下颚放在她的肩头上，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两件事和同一人有关系，一起调查并不冲突？甚至可能会更省力？”
这话刚才她听司皓说过，可凌然的反应，足以说明事情不简单，遂而她摇了摇头。
“‘地下’酒吧的信息和背景，调查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它的痕迹一丝漏洞都没有，正因为如此，才更说明有问题。”
“不论是莫黎，还是‘地下’，都不简单。”
“杀手的事情牵连司皓复仇的进度，他迫切想要复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却不能致那些人的生死于不顾。”
“在很多因素都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无论做什么试探，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与其这样，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凌然清冷的嗓音在房中回荡，随着最后的字眼沉寂下去时，童诗瑶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司皓会理解的。”
这一番话，看似说给她听，实则不过是在解释他刚刚的气愤。
凌然要顾全大局，势必要考虑很多东西。司皓是跟随他时间最久的人，竟然在这个重要阶段，不理解他。
童诗瑶无法说什么，只能轻抚着他的肩背以示宽慰。
……
翌日下午。
五点半，童诗瑶和穆小宸的身影出现在‘予你’酒店的二楼宴会厅。
大厅内，左右两侧的自助餐台后，摆放着香槟色的餐桌，尾部顶端的位置则错落着几张小圆桌。
此刻其中一张圆桌旁，伫立着今晚的主角。
“瑶瑶，你快掐我一下，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穆小宸盯着不远处一席天蓝色长裙的马艺冉，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痞里痞气，一身懒散的马艺冉，今天不仅编了发，还破天荒的穿起了裙子，此刻她站在那里，完全就是一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形象。
这…简直颠覆了她对马艺冉的认识。
“走啦。”童诗瑶哂笑一声，牵着双眼圆瞪的穆小宸向马艺冉走近。
“瑶瑶，小宸，你们俩终于来了。”马艺冉看到她们，兴冲冲的冲她们招手。
“嗯。”童诗瑶应了一声，直接发问：“你怎么没告诉我是你生日，用什么吃饭当理由。”
“嘿嘿…”马艺冉扬着笑，分别将两人挽在身侧：“以前是挺盼望过生日的，所以每次的生日宴会都办的很隆重。现在…没那么喜欢了，但又不得不过。好啦，既然都来了，就别数落我了好不好，怎么说我今天都是小寿星啊。”
童诗瑶和穆小宸相视一笑，纷纷拿出礼物，一同捧在马艺冉面前。
“那就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你们俩搞什么啊。”马艺冉嘴上嫌弃，可接过礼物的速度，还是暴露了内心的小欢喜。
她当即拆开礼物，将发卡和手表戴了起来：“这是我收到最满意的礼物了，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哎呦呦…”穆小宸怪叫一声，捂着嘴：“我的牙好像要酸掉了。”
“去你的。”马艺冉笑骂。
三人刚热闹了一下，就有人过来敬马艺冉酒，童诗瑶和穆小宸则跑到餐前拿东西吃。
今天到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苏斯梵多纳’的学生，有些童诗瑶认识，有些她却没见过。
穆小宸嘴巴得空的时候，则会在她耳边出声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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