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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boss还是对我们隐藏了什么？”
不得不说，韩佳佳对细微末节的关注度和她的第六感敏锐得可怕。
顾明风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朋友，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也觉得是。”
软软的触感。
韩佳佳摸着自己的额头，“我们追问了这么久，boss才勉强说出他们三个三角恋的关系，这最后隐瞒的事情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隐藏炸弹。”
顾明风也在努力思考，怎么才能从boss嘴里撬出所有的真相。
不得不说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果然没错。
boss作为律师，平日里为人辩护的经历不少，这些事情比他们这些在他勉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菜鸟的人还明白的多，但当自己的亲人陷入这些事情时，他作为嫌疑人的亲人，第一反应也是替自己的亲人瞒下这些对她不利的事情。
“但不论有多不容易，多不好问，我们也得把它问出来。”
韩佳佳点头，表示赞同，“这不仅是我们替她辩护的需要，也是她目前为止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她不是杀人凶手，这就是为她脱罪的最后一个选项。
如果她确实杀了人，那这就是为她减轻量刑的最后一根稻草。
“boss,您还有什么是瞒着我们的吗？”
男人端着杯子进屋，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瞳孔猛的一缩。
果然是！
boss果然是瞒着他们了一些事情。
人的表情可以通过自己的控制作伪，但零点零几秒迅速闪过的微表情不能骗人，那是人在面对自己不能控制的情况时最本能的反应。
就像在面对猛兽时，最好的方式是缓缓后退，绝对不能随便刺激它。
但绝大多数人控制不住的本能却是扭头就跑。
这大概是一样的道理。
boss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这最后的细节肯定也瞒不过他们两个的眼睛，但没想到律所这两个一直很厉害的年轻人观察竟然这么细致入微。
“其实倩倩有双相情感障碍。”
双相情感障碍是一个很复杂的病，简单来说，在患上这种疾病之后，病人会控制不住的在抑郁状态和躁狂状态中来回切换。
抑郁状态的时候，病人会不愿意跟人交流，情绪低落。
躁狂状态的时候，病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高涨，甚至可能会行为过激。
顾明风诧异，如果童如倩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的话，那么她所有对于常人的逻辑分析就对她根本没有用处。
换句话说，他们之前所有对童如倩和康祺菲之间的事情的分析，在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的童如倩面前都是错误的。
“怎么不早点儿说？”
如果童如倩已经确诊了的话，不论从哪个方向来说，那这就会是对她最有力的证据。
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在抑郁状态和躁狂状态中间来回切换的诱因并不明显，说不准当时就有可能是康祺菲不知怎么刺激到了童如倩敏感的点。
如果放在正常人来说，可能会愤怒地跟对方大吵一架，哪怕是动手，也不会上来就对着对方的死穴而去，更何况是两个女生之间的矛盾。
但如果是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他们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在过激状态的时候，对对方造成伤害是他们控制不了的事情。
这一局还有解！
顾明风松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也明显的放松下来。
boss轻轻叹气。
“实不相瞒，警方的人通知我时，只告诉我倩倩被牵扯进了一桩命案。我想再多问一点，他们也只告诉我，她已经作为命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被带进了警局扣押。”
“再多的，他们就不肯说了。”
顾明风理解的点点头，他们作为经常跟命案打交道的职业，跟警察也免不得有不少接触，这些事情的流程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其实作为命案重大犯罪嫌疑人的家属，boss本不应该知道这么多，对方愿意跟他说这些，大概已经是看在平日里的同事情分上了。
boss苦笑，“甚至就连死者是康祺菲的事情，我也是今天听你们说起才知道的。”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您不想跟我们说倩倩患病的事情，还有其他的考虑吧。”
男人跟女人思考的方式不太一样。
顾明风在得知这件事时，第一反应便是这桩案子上他们总算是有了为童如倩辩护的准备。
而韩佳佳在高兴童如倩有了希望的同时，内心又是说不出的不高兴。
私心里，韩佳佳是希望可以为童如倩做无罪辩护的。
有了她患有心理疾病的证据，虽然童如倩的案子有了转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换言之，她们在为童如倩减刑的方向上有了重大突破，但在童如倩无罪的方向上，她确实杀了人的可能性也再次增加。
毕竟正常人可以控制住自己不伤害其他人，但如果在发病的时候，这可就不一定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想，韩佳佳也理解boss一开始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说这件事。
毕竟他内心也很希望可以彻底摆脱自己妹妹的嫌疑。
“嗯。”
boss点头，再开口时，却不再是对妹妹的维护。
把童如倩患病的事情说出去后，boss仿佛彻底接受了童如倩杀了人的事实，语气里是淡淡的求助，“麻烦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尽最大努力……让倩倩少判几年吧。”
这是一个哥哥对自己妹妹的全部的亲情。
顾明风严肃点头，“您放心，就算不说，我们也一定会尽力的。”
韩佳佳也跟着向boss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boss点点头，带了些欣慰。
韩佳佳看着仿佛瞬间沉默了不少的boss，心酸的同时又带了些疑问。
凶手真的是童如倩吗？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到童如倩时一样，所有的资料都在跟她说童如倩是个胆小的社恐，但她依旧怀疑这一点。
现在也是这样。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童如倩，但她现在依旧怀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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