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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佳佳和顾明风站在角落，两人的视线跟着从警局大步走进来的男人一路前行。
看得出来，这个李潜峰果然有脚踏两条船的基本条件在。
简简单单的装饰，白净的面庞，正是当下女生绝对会喜欢的类型。
李潜峰走进大厅，很快就有警察迎上前去，确定了李潜峰的身份后就把人带到了审讯室。
顾明风带着韩佳佳走到审讯室窗边旁观。
进行一段例行询问后，杨丰羽终于问到了事情的重点。
“李潜峰，在康祺菲死亡的当天，有关你的口供表示你在离开童如倩家后就直接去了公司。”
顾明风和韩佳佳闻之一震。
重点来了。
“对，我又没请假，无故旷工是要扣钱的，警官，我家又没钱，不去上班还能去干嘛。”
“严肃点。”
杨丰羽眉头紧皱。
面前的青年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让他非常不满。
“但是我们询问你公司的同事之后，他们说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公司。也就是说——你在自己所谓已经到公司的一大段时间里，其实是没有任何目击者可以证明你在哪里的。”
李潜峰盯着杨丰羽看了许久，突然笑起来。
“好吧好吧，警官，男女关系这种私人原因，我不可以保护我自己的隐私吗？”
杨丰羽一旁的小警官也坐不住了。
李潜峰赶在他发怒前赶紧接着说，“我跟童如倩是恋爱关系这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这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们就恋爱咯，那现在我不喜欢她了，我怎么就不能跟她分手了？”
“你想跟她分手的原因是否是因为康祺菲？”
“是，一个女人相处久了总是会腻的。你们也是男人，新鲜感总是要有的嘛。”
韩佳佳在门外，不由得深呼吸了两口。
她很少这么讨厌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对待朋友的时候，对待同事的时候，对待家人的时候，都是不同的自己。
韩佳佳总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尽管有时候会受到不公正不友善的待遇，她也只是讨厌这种行为，很少上升到一个人。
但这个李潜峰的种种行为却是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知道自己的问题，不以为耻，甚至反而引以为傲。
韩佳佳撇撇嘴，从她的主观想法上，这个男人就算最后证实不是犯人，康祺菲的死也肯定跟他有些间接关系。
顾明风瞥了自己气愤的女朋友一眼，正想说些什么，就听里面李潜峰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倩倩喜欢我，我喜欢菲菲，那她们俩因为我争风吃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所以你是承认，康祺菲跟童如倩吵架的根源是在你身上了？”
李潜峰耸耸肩，并不忌讳，“这有什么好否认的。”
杨丰羽身边的搭档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他厉声质问李潜峰，“李潜峰，这是在审讯室，现在你是与一起杀人案有重大关系，你怎么这么吊儿郎当！”
李潜峰叹口气，似乎是在无奈警官为什么这么不懂得变通。
“警官，你严肃是因为你在审杀人案，我吊儿郎当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儿，警官可以问我是不是杀人犯，但是可管不着我怎么跟我女朋友相处，管不着我怎么处对象吧？”
“你！”
警官被李潜峰激的几乎脸红，李潜峰也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
“看来审讯暂时是进行不下去了。”
顾如风拍拍韩佳佳的肩膀，见自己女朋友跟里面警官气愤的表情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无奈劝她，“别生气，现在我们是在审讯案件相关人，而不是在跟大街上的人吵架。”
韩佳佳深深吐出一口气，也发现自己无意被带入了李潜峰说话的节奏。
“对，节奏应该是把握在我们手里，而不是被其他人带着往前走。”
顾明风点点头。
果不其然，就跟顾明风预料的一样，里面的两个警官也示意暂停审讯，门被打开。
“暂时没办法进行下去了，这样的审讯节奏不利于我们获取有效信息。”
杨丰羽跟顾明风打了招呼，“这男的真是男人里的败类！”
杨丰羽狠狠啐了一口，右手下意识在衣服兜里摸来摸去，想要点上一支烟，又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在工作期间，转而捏了一颗糖塞进嘴里。
“根据我以往的经历来看，像李潜峰这样对于警官问话、对于审讯这么游刃有余的人，少之又少。”
杨丰羽肯定，“可不是，这么多年总共遇上的这么冷静的也没几个，能溜着警察跟他跑的更是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估计今天的审讯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
过了半晌，安静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但事情发展的方向却不尽如人意。
杨丰羽歪歪头，示意他们看向李潜峰坐着的地方，“在这儿呆了也有一会儿了，以往的人这么久不见人影，或多或少心情上都会有些变化，但他跟那些人不一样。”
韩佳佳心中赞同。
这时候再看李潜峰，不仅没有更紧张或是疑惑，从行为上来看，这时候他甚至比刚才还要更加放松。
顾明风跟韩佳佳见今天也拿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很快跟杨丰羽告了别。
“别跟这种人生气。”
顾明风细心的发现自己女朋友还是在为那个李潜峰生气，安慰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杀人案跟他有关系的话，他迟早要露出马脚，证据迟早会指向他，但至少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指认李潜峰就是杀人凶手。”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条人命，他态度——”
韩佳佳叹口气，“算了，不说他了，我们再去见见倩倩？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再见到童如倩时，她精神明显比前几天萎靡了不少，却还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
“倩倩，你跟我们说实话，康祺菲摔下楼是不是李潜峰推下去的？”
童如倩只在见到他们时抬头快速瞟了两人一眼，听见韩佳佳的问话也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只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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