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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乐乐想不出来，但她更好奇一件事情，“领导，你想隐藏身份到什么时候啊？明天市场部的人就都到齐了，程总还要开会商讨，我觉得，你还是尽快现出真身比较好。”
“嗯，我考虑一下。”
“是啊是啊，到时候可以直接叫您领导，不用避讳，我也能轻松一些。”
“我让你很有压力了吗？”
她赶紧摆手，“没有啊，领导你那么平易近人又慈祥，怎么可能给别人压力？”
沈修远笑出声，“夸人都不会夸，还慈祥，难道我要退休了？”
姚乐乐苦笑两声，换了个话题，“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威啊？”
沈修远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他才好？”
“他之前把你欺负那么惨，还有对市场部的集体压迫，难道不是应该毫不犹豫地开除他吗？”
沈修远朝她探身问道，“你这样想，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复仇心理？”
复仇心理？
姚乐乐承认，的确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因素。
但是，林威那样的害群之马，跟他一起共事会徒增郁闷，长此以往会让工作效率大打折扣的，这才是主因啊。
“我复什么仇啊？你要是舍不得他，那就继续让他在公司待着呗，最好能替代程总，造福月记全体员工。”姚乐乐阴阳怪气道。
沈修远笑着做起了伸展运动，“别急，还没到收拾他的时候呢。”
“还不到时候？难道等月记垮了才是时候吗？”
“还有些事情，正在查。”
说得很隐晦。
有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位身着厨师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看那张脸，应该足有六七十岁了，这样的年纪还在坚持工作，估计十有八九会是相当有实力的星级厨师。
老厨师耳面发光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将一整只烧鸭端上桌说道，“先生好，女士好，这是本店秘制烧鸭，下面有请二位品尝，望多提建议。”
“好。”沈修远干脆地拍了几下巴掌。
姚乐乐不明所以，也跟着拍了两下。她想不明白，烧鸭饭都吃了，怎么又来了只烧鸭？
难道今年鸭子成灾，必须加大力度消灭吗？
她看了眼沈修远，发现他正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老厨师。
老厨师刀工了得，那泛着昂贵光泽的白钢刀刺进烧鸭的肉里，继而匀速将烧鸭一分为二，鸭皮与刀忍接触的每一下，都发出令人直咽口水的酥脆声，姚乐乐沉迷其中，身子也不自主地向前探去。
很快，片片整齐的鸭肉被码在了盘子里。
老厨师将盘子呈上前说道，“请二位品尝。”
沈修远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姚乐乐也顾不上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了，她赶紧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烧鸭肉。
放进口中的一刹那，鸭皮在唇齿间发出一阵脆响，随着咀嚼，酥脆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鸭肉那丰韵的味道，先是一点淡淡的甜，接着便是一股浓醇的酱香，那是秘制调料充分渗进鸭肉里的味道。
姚乐乐一闭眼，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感，耳畔仿佛响起了美妙的乐曲，伴着那一口鸭肉，滑过食道。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眼眶湿润，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沈修远问道。
姚乐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老厨师满意地笑了。
沈修远也夹起一块儿放进嘴里品尝，接着不可思议地摇头，又竖起了大拇指，“太棒了！”
“可是为什么跟这烧鸭饭里的烧鸭味道不大一样？这个我给满分，哦不，我给一百二十分。”
沈修远微微一笑，看向老厨师，“所以说是秘制嘛。”
姚乐乐激动道，“领导，现在我对月记很有信心，如果这样的烧鸭可以端上每一个加盟店的餐桌，那么一定轻轻松松做到全国连锁。”
沈修远看向老厨师，“爷爷，您听见了吗？所以可不是我盲目自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姚乐乐一怔，目光在老厨师和沈修远身上来回跳跃，“爷......爷爷爷......”
她结巴了。
沈修远站起身，为老厨师挪开椅子，扶他坐下。
“爷爷辛苦了。”又指着姚乐乐说道，“这是月记的员工，姚乐乐，您可以叫她姚姚。”
“小姑娘不错，有没有男朋友啊？”修远爷爷这样问道。
“爷爷！”沈修远耷拉着眼皮道，“您干嘛问人家这种问题啊？”
还没从厨师就是沈修远爷爷的这件事情上缓过神儿的姚乐乐憨笑两声，“呵呵，我还是单身呢。”
“你也单身，我们修远也是单身，可以了解一下啊。”
“爷爷！”沈修远拽着爷爷的衣袖道。
姚乐乐吓得连连拒绝，“不不不，我就是最最普通的女孩，配不上我们领导的。”
修远爷爷皱眉，“你哪儿普通啊？”
“哪儿都普通，普通的样貌，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历，普通的智商，您还是饶了我吧。”
“看看，人家姑娘压根儿就没看上你。”爷爷继续调侃。
沈修远板着脸提醒，“爷爷，咱们能说正事儿吗？”
“我怎么没说正事儿啊？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朴素，现在也难见到这么素的姑娘了，我觉得挺好。”
“嗯，好。”沈修远佯装应和，“那么现在可以步入正题了吗？”
爷爷端坐好，“你说吧，怎么算正题。”
“上午加盟店的样品您也尝了，总店后厨您也进了，刚刚也亲自练手了，对于月记未来的发展，您先给提提意见和建议，我们接下来再着手解决。”
爷爷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怎么说呢......之前你爸爸做这件事也没跟我商量，等我知道了的时候，月记已经开起来了。他说知道我曾经想把月记做大，所以想要帮我实现梦想，但又不想我那么操劳，就自己找一些厨师攒起了现在的月记。如果只是为了哄我开心，那我对这个月记是非常满意的，我觉得已经够用了。但是，”老爷子话锋一转，“你今天跟爷爷说，你要把月记发扬光大，如果标准换成了这个，那我只能说，我很不满意。”
沈修远定定地看着爷爷，姚乐乐趁此机会又吃了一块鸭肉。
“爷爷，请您务必要详细指点出来，让我更加明确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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