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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92来着？”她努力回想着那姑娘说过的话，“说的好像是梅子色。”
还没找到具体的那款口红，价格已经让她打起了退堂鼓。
“这么贵？”姚乐乐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去垃圾桶里把自己的那支蝴蝶结口红给翻出来。
“干嘛呢，这么用功？”丁凯俯身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姚乐乐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喔，你来了。”
丁凯注意力仍停留在她的手机页面上，“在选口红啊？”接着看向姚乐乐的脸，“哎呦喂，出息啦，竟然知道化妆了？”
“刚刚遇到一位小仙女，赠送了我一次大牌口红体验。”
“大牌口红体验？”经姚乐乐提醒，丁凯这才注意到，她似乎只是涂了口红而已，但那张脸看起来立马不一样了。
“是啊，香奈儿的口红。”
丁凯笑了，“别说的那么寒酸好吗？虽然我对女人的化妆品不是很了解，但我也知道，口红这种东西是最平价的产品了。”
“平价？”姚乐乐指着手机，“要好几百块哎。”
“可是跟同样牌子的鞋、包和衣服的那些动辄几万几十万的价格相比，口红是不是已经很白菜价了呢？”
倒也是！
“走，不是要逛街嘛，这就出发。”
路上，丁凯又开始发挥妇女之友的潜质，巴拉巴拉开始劝说姚乐乐要注重提升个人形象。
“外形是一个人的门面，像你这种三无女青年，尤其需要立门面。”
“虽然我不懂，但我曾听女性朋友说过，一个女孩拥有口红的数量跟她爱自己的程度成正比。”
“其实你皮肤挺好的，也不需要多么‘精致的装潢’，大概修饰一下就会很不一样呢。”
“哎，要不你去做个发型设计吧，我问问朋友哪家比较靠谱。”
姚乐乐及时打断，“等等啊，我现在就想知道三无女青年是什么意思？”
丁凯愣了一下，随即傻笑，“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呢？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催促。
“嗯......大概就是没钱，没颜，没身材吧。”丁凯蚊子一样的声音低语道。
姚乐乐心头一堵，双眼中燃起了誓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火焰。
丁凯赶紧解释，“没钱是事实，但没颜是你的糙生活把颜埋没了，至于没身材......后天可以弥补的，呵呵。”
听了这些话，姚乐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为自己涂口红的那个名叫关心悦的姑娘的样子。
大概那种女孩才会让男人挑不出毛病来吧？
“买衣服，必须买衣服。”她发了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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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沈修远和程总分居沙发两侧，茶几上是一份份被翻阅过的文件。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相处了一个多小时了，见沈修远不说话，程总也不敢吭声，一边帮忙把翻看过的文件归档，一边偷瞄他，察言观色。
“程总啊。”终于，沈修远打破了沉默。
“诶，修远你说。”程总竖起耳朵听候发落。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好它吧？”
程总微怔，“嗯？”
“月记能有今天的可悲之处是根本没人重视它。”沈修远惋惜地说。
程总反应了过来，“对不起，是我没有带好这支队伍。”
“据说您是我父亲的发小，之前也是做类似工作的，能来月记是我爸想让您来养老？”沈修远微笑着问。
程总沉默着点头。
“按说我也应该叫您一声叔叔。既然是叔叔，我觉得有些道理您应该比我懂得多。虽然我爸叫您过来管这个摊子是想让您养老，但您不能借此就蚕食这份心意吧？”
“修远，你指的是林威的事儿？”
“包括，但不止。”
程总一脸委屈，“我真是冤枉啊。如你所说，你爸爸让我过来的确是出于这些年的交情，想给我找个安稳的活儿，可我来的时候，公司的很多岗位已经有人了，林威比我来得还早呢。我很清楚公司情况堪忧，可是沈总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意，而且我也不知道公司里先于我来的那些人到底有多少是沈总安排进来的。如你所说，一个来养老的我，又怎么敢随意做人员调整呢？至于林威犯的那些错，我真的不知道，完全没有任何证据，要不是你今天告诉我......”程总说着说着觉得没趣，“嘿，算了，错就是错，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干嘛呢？别人有错，我也有，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我认了。”
沈修远仰着脖子思考，右手在膝盖上不断打着节拍。
片刻后，他说道，“程叔叔，我们一起把月记做好吧。”
===
烧烤店里，姚乐乐目不聚神地倚在靠背上，对面坐着的丁凯将一片片肉放上烤架，来回翻动，再把烤好的夹到她的碗里，照顾周到。
姚乐乐右手边是几只醒目的包装袋，那是她刚刚逛街的“战利品”，包括她身上的这一身黑色蕾丝连衣裙和外搭的深棕风衣外套也是收获之一。
“人家姑娘买衣服都开心得不得了，你可倒好，愁眉苦脸的。”丁凯笑着说。
“神啊，七件衣服花了我五千块！我倒想不愁眉苦脸，要不你帮我把衣服退了吧？”她脸上的肌肉实在是攒不住任何表情了。
丁凯被逗得直发笑，“七件五千块还贵吗？你看，我说我买给你，你非不让，结果花了钱还心疼。”
“我心疼是我的事儿，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让你买给我吧？”
丁凯歪着头看她，“你别总看我，看我肯定觉得这钱花得冤枉，等回家的时候你看镜子，镜子里的你会告诉你这钱花的有多值。”
“甭管镜子里的我是什么样，但我本质还是姚乐乐，是月工资不到五千的穷酸阶级，这是事实。”
丁凯皱起眉头，一脸严肃，“那就打起精神来，努力赚钱啊！今天的姚乐乐赚不到五千，可明天的姚乐乐谁又知道一定不是女首富呢？”
哼，白痴都知道！
姚乐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丁凯从包里取出一只礼盒，递给她，“来自老同学的礼物，请尊贵的姚乐乐公主笑纳。”
姚乐乐接过，前后来回翻看，“这是什么？”顺势要上手拆开。
“哎哎哎，别当着我的面拆啊，这点礼仪都不懂？怪不好意思的。”
姚乐乐见状只好作罢，“好吧好吧，那我回家再拆。”但又有些不太开心，“你看你，总跟我见外，我请你吃饭，你就送我东西，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
丁凯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在耳际，“我发誓啊，这可不是因为你要请我吃饭才送你的，是突然来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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