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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关心悦教她的方法完全不一样，像刷浆一样把整张脸都涂抹得连颗痣都看不见，然后是眉毛、眼妆，粘上了像蒲扇一样的假睫毛后，双眼不仅失真，还失了神。
托马斯故意迅速眨动眼睛，朝姚乐乐秋波明动，姚乐乐只感觉扑面而来一阵风。
化妆师大姐询问，“今天还涂昨天那只口红吗？”
“不，换个颜色，助理都换了，口红怎么能认准一只呢？”
“那就这只酒红色？”
托马斯嫌弃道，“不要，这个牌子的东西好low，颜色也老气。我要上次那个番茄色的，那只很衬我的气质。”说完还撩了一下厚重的棕色假发。
口红涂抹完，托马斯对着镜子反复端详自己，基本满意后，扭头盯着姚乐乐，“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别像看耍猴一样看着我，我可不喜欢这样。”
化妆师大姐抿嘴一笑，帮别人服务去了。
“问题？”姚乐乐一怔。
“是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问。”
“哦，我想知道你这样打扮是他们要求的还是你自己喜欢啊？”
托马斯板起脸，朝姚乐乐探身过去，近在咫尺地问道，“你先说说我这样的打扮怎么了？”
姚乐乐身体往后仰，试图躲开他的双目凶光，“呃......这样打扮还蛮剑走偏锋的。”
“哼！”托马斯翘二郎腿，给自己点了支烟，“还不都是为了吸引粉丝啊，我不想轻装上阵？我不想给身体减负？我不想让皮肤喝饱水？可是要赚钱的，你知道现在直播竞争多激烈吗？我稍一个不留心，就得被那些贱人挤兑下去，那我不还得回到住地下室的日子？哎呀，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了！”
姚乐乐好奇，这人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他就这么滔滔不绝。
“你叫什么来着？”托马斯问。
“姚乐乐，托老师叫我姚姚就行。”
“嗯，姚姚。你觉得我美吗？”说话的同时，睫毛仍旧配合着抖动。
“美。”姚乐乐违心地说。
托马斯表情瞬间凝固，“虚伪！”他一脸鄙视，“在我这儿要说实话，因为我心里特别有数，谎言一戳即破。”
托马斯站起身，“走，跟我上班儿去。”
姚乐乐乖乖跟随他来到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工作间，里面一个明晃晃的公主椅宝座，前面是两个硕大的柔光灯。工作室里摆放着各类商品，乱而有序，又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做着整理工作，见托马斯进来忙打招呼，“皇后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托马斯滑稽地一抬手。
俩姑娘一齐笑道，“今天这装扮可素多了。”
这还素呢？那平时得什么样啊？姚乐乐咂嘴。
“这不是今儿个来了新人了嘛，为了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我得克制点儿。”
“这人谁啊？”姑娘好奇地问。
“临时助理，说是过来学习的。”
“学习？”两个姑娘一前一后朝姚乐乐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你有什么特长吗？”
“你准备做哪类直播啊？”
“我......”姚乐乐支吾着说不上来。
“恕我直言，你干不了这个。连点儿表现欲都没有。”
“是啊，而且看起来毫无特色。”
两个姑娘不客气地点评。
托马斯立即阻止，“哎哎哎，你俩别乱说话啊。人家可不一定干主播，人男朋友是富二代，你们还是操心自己吧。”
姑娘们一听这话，纷纷闭了嘴，看姚乐乐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
“赶紧准备开直播了，把产品介绍单给我，我过一遍。”托马斯接过递来的一沓a4纸表格，开始翻阅，“那个姚姚啊，你对哪类产品比较擅长？口红美妆？生活厨具？还是休闲食品？”
“应该是吃的吧，也不算擅长吃，反正相对来说还可以。”
“哦，行，那待会儿试吃任务就交给你了，有些东西我不能吃太多，会发胖，咸的也要控制，本来就有咽炎，所以，你带会儿替我多吃点儿。”
“哦，行。”
直播开始，托马斯娴熟地暖场。
“哈喽各位宝宝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是周六，大家都知道我周末是早晚都有直播，哎呦，谢谢，夸我漂亮你真有眼光。什么，口红色号啊？这个待会儿再说，咱们不着急，一步一步来啊。”托马斯像菜市场大妈一样聒噪地对着手机镜头手舞足蹈，突然身体僵住了，脸也垮了下来，“行了行了，有几个人怎么那么烦人呢，总在下面刷小帅。别问小帅怎么没来，小帅以后都不可能来了，那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觉得天高任他飞了，所以我就助他一臂之力，飞起一脚，给他踢上天。”
托马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对，摔死他。我跟大家说啊，我托马斯向来爱憎分明，陪我一起打拼我不离不弃，可要是背信弃义见利忘义啊，我也不会挽留，该滚赶紧滚。”
没想到，刚开直播就聊得这么劲爆。
“好了，我们不聊不开心的了。”托马斯伸手一拉，将姚乐乐拽到自己身边，“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临时助理姚姚，今天由她和后面俩大妈陪我直播。对，暂时的，目前新的助理还在物色，确定下来就会隆重跟大家见面的。”
姚乐乐站在镜头前，开始手足无措。她郁闷，不是说好了可以不露脸的嘛，好嘛，这一下全暴露了，而且自己也没有化妆。
直播正式开始，两个姑娘和姚乐乐配合着托马斯的播送顺序依次呈现出商品，彩妆类的，托马斯会亲自上手试色，时不时发出夸张的声音来赞美，其余的产品，几人也是合力展示出它们的优势，期间不乏插科打诨，说些笑话，或讲些儿童不宜的小段子。
老实说，姚乐乐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至少比枯燥地坐在办公室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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