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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楠露出笑容，“不过修远，你这招用的真好，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呼声是希望看到姚姚再次出现在直播间了。”
“这还要感谢姚姚的朋友，教了我一招，这叫带动舆论。”沈修远抿了口凉茶。
“是啊，这样一来，托马斯也因祸得福，涨了一波粉。”一楠看向托马斯，“别较劲了，明明不吃亏。”
托马斯扬起脖子，“哼。”
“咱们一边吃一边过一遍后天的流程吧。”沈修远提议。
“我没意见啊，反正你们是金主，怎么弄你们说了算。”
“好。”沈修远拿出文件，翻阅着说道，“我粗略地写了一些。首先，咱们月记的专场直播预计要三四个小时，也就是晚八点到十一二点左右。我准备送出四波礼品。第一波，是在直播间抽本市的粉丝，共五人，直接来到直播间参与我们之后的月记菜品品尝活动。第二波，在月记官微抽取50名粉丝赠送烧鸭饭、卤肉饭饭票一张。第三波，在月记官微抽取10名粉丝赠送烧鸭一只。最后一波，在直播间连续抽取三名粉丝，送千元红包。虽然奖品不同，但兑奖要求都一样，必须本人到店凭手机号领取奖品。”
托马斯伸手勾了勾手指。
沈修远把文件交到他手上。
托马斯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你这不现实啊。”
“哪里不现实？”
“你要把粉丝请到直播间？我那直播间到处都是东西，就做直播的那一小块地方是井然有序的，别说来粉丝，就是连张差不多大小的桌子都放不下。”托马斯斜眼瞥一楠，“要不老板给我换一间用一用？”
一楠刚要张口说话，沈修远就抢先说道，“是月记专场，也不需要其他公司的产品，所以本就没打算在你的直播间做。地点我已经找好了，到时候会有车把托老师您和您的工作人员接过去的。”
“是这样啊......”托马斯撤掉面膜，嘟嘴琢磨了一会儿，没说话。
“请问托老师吃过我们月记的烧鸭吗？”
“没有，我一天太忙了，想不起来吃那么精致的东西。每天睡到自然醒，收拾收拾就该开播了，下了播马上点外卖，吃饱了又倒头睡觉。你们看着我成天打扮得妖艳，像夜店咖一样，可是我根本就没时间去玩儿。”
托马斯像在抱怨，听起来又有些认命的无奈。
姚乐乐赶紧给他夹菜，“那么辛苦就多吃点，不过总吃外卖真的不好，如果真的避免不了要常吃，那就选些清淡的吧。后天开播，托老师也可以尝尝我们月记的味道，以后多帮忙捧捧场。”
托马斯看着姚乐乐夹到自己碗里的香菇突然红了眼眶。
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纷纷看向他。
托马斯被盯得有些难为情，便又刻薄劲儿上身，对姚乐乐说道，“你那筷子干净埋汰呀？谁让你给我夹的？”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干净的，我一次都没用过。”姚乐乐实诚地说。
一楠看出了托马斯的心思，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哥知道你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但也不能说哭就哭啊。”
“好久都没人关心过我了，上次给我夹菜的人半年前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所以说，”托马斯又一次愤怒地说道，“干嘛要给我夹菜！夹什么不好非夹香菇？”
姚乐乐不知所措，沈修远捏了捏她的手腕小声道，“没事，他不是针对你。”
“你说的是丽丽吧？”一楠问道，“丽丽那姑娘真的挺好的。”
姚乐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眼前的这个托马斯横看竖看都应该是个十足的gay，可曾经陪伴过他的人竟然是个姑娘？
姚乐乐忍不住问道，“是托老师的女朋友吗？”
“是。”一楠点头，“你们别看托老师这样，其实他本人非常专一，就那么一个女朋友，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女友，之后就一个人走过来。”
姚乐乐从沈修远的脸上也看到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托马斯被盯得炸了毛，挤着嗓子说道，“老子不是gay！”
现在知道了。
“为了赚钱，我堂堂一北方爷们儿愣是为了取悦粉丝在不男不女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当年赚不到钱，也不想回家，睡过天桥，摆过地摊，丽丽一直陪着我。她想要的很简单，一个不需要多大却足够温暖的地方，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可是我没有条件，给不了她一个家。每次我们谈到这件事都会争执，我知道她的要求不高，可是我没那个能力，无论如何都达不到。后来丽丽扛不住家里的压力，回老家相亲，现在已经结婚了。”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姚乐乐看了眼托马斯身上的扎眼天蓝色波点西装，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她结婚，我是从朋友那知道的，我给她包了个大红包，特别大的红包，署名还你钱的老大姐。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她过得幸福，比什么都强。”托马斯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有些偏离位置的假发。
一楠趁机举杯调动气氛，“来兄弟，咱们不想过去不开心的，要想以后，未来，这个世界没钱寸步难行，好在你现在好起来了，我相信你的事业今后会越来越好，来年粉丝翻十倍。”
托马斯一声冷笑，“啥狗屁事业啊，成天装疯卖傻，哪天我要是抑郁了，你得带我看病去。”
“放心，你的事儿就是哥哥我的事儿，就算你哪天怀孕了，那也是我外甥，哥给你养着。”
托马斯气得握紧拳头锤在一楠肩头，“你才怀孕呢，天蓬！”
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大家步入正题，开始各抒己见，为后天的直播做准备。
卸下了伪装的托马斯说话也开始粗声粗气，全然没了最初的矫揉造作，期间，还扯到护肤品的选购，姚乐乐更是把关心悦的联系方式推荐给了他，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沈修远看着这一幕，不知自己作为男朋友是不是该适当提醒这一男一女“姐妹花”聊天时最起码的距离还是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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