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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点下班啊？”姚乐乐主动攀谈。
“我的下班时间要随宋总，估计今天我和你应该是一起下班的。”
姚乐乐看着打扮得像空姐一样的秘书自愧不如。看看人家的站姿，看看人家的气质，再看看人家说话时嘴角那让人舒服的笑容......
她暗下决心，今后的门面工程一定不能放松。
“怪我没多想，沈总让带一份烧鸭就只带了一份，应该多带些来，我们也好一起吃。”
“没关系，待会儿我回家就能吃到了。”秘书甜笑着说。
姚乐乐团起嘴巴，惊讶地问，“是家里人买了吗？”
“对。我转发月记的微博中了优惠券，今天让我妈妈去领了。烧鸭味道真不错。”
转发微博中了优惠券.......这么说她看过直播了？
虽然人家什么都没说呢，但姚乐乐就是觉得自己仿佛出了大糗，脸上一阵热辣辣。
“恭喜你。”秘书说。
“恭喜？为什么恭喜啊？”
“公布恋情了。”
一锤当头砸来。
姚乐乐傻笑，“呵呵，这个没什么啦。”
秘书仿佛打气般地说，“你比直播间里看起来还漂亮，相信沈总的选择不会错，我一见你就有一种亲切感呢。”
或许是客套，或许的确是真心话，但姚乐乐觉得，这种亲切感大概来源于同一阶层相互无害。你是秘书，我是助理，谁对谁来说也没有那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您真会说话，我都不好意思了。”姚乐乐实话实说。
秘书拉着她坐下来，“关于jkm跟月记合作的这件事，我是非常支持的，私下里也跟宋总建议过，但是我们宋总比较特立独行，所以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姚乐乐歪头，“月记和jkm要合作吗？”这可从没听说过。
“是啊，你不知道吗？为此沈总已经找过宋总三次了，这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宋阳办公室里，烧鸭吃得接近尾声了。
沈修远几乎没怎么动，生怕不够宋阳果腹的。
“我们彼此彼此，在我看来，我父亲应该也是对我失望了吧。”沈修远给宋阳的杯子里满上茶水。
宋阳摘下手套，开始品茶，“修远兄，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呐！原来我们是如此相似，都这么执拗地跟自己老爹做着对抗。”
“我爷爷是卖烧鸭的，我现在也成了卖烧鸭的，反正觉得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挺好的。”
宋阳点点头，主动进入正题，“关于合作......”他从沈修远的目光中看到了期待，“老实说，我现在非常看好月记。之前的确有些敷衍你，但商人嘛，你应该能理解，每天找我的人那么多，我无法一一履行承诺。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之间除了即将成为合作伙伴，应该还多出那么一些友谊在吧？”
沈修远感觉头顶的阴云裂开一丝缝隙，有光洒下，让人看清了些许前路。
“我这个人脸皮薄，要不是觉得宋总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这样打扰。”
宋阳有些为难，看得出来他在非常认真地思考，“这样吧，我就跟你老老实实交个底。之前你说想跟jkm合作，要jkm在旗下50家门店里免费为月记设置档口，月记作为回报，前三年会将这50家门店营业额的百分之二十支付给jkm，三年后是百分之十。且先不说这百分之二十实在太少，光是你说的50家门店的数量我这边就做不了主。我能拍板的，最多30家，再多就必须要征得我父亲的同意，这意味着我要忍受他的语言暴力，你说我干嘛为难自己呢？”
沈修远欠了欠身，“月记有着几十年的历史，但我经营的月记只是个新生儿而已。今天是月记25家分店开业的第一天，刚刚公司员工报给我的数据显示，25家门店今天一天的营业额平均每家2万元。可能这样的数据未必吸引宋总，但我必须强调的是，这是在今天的货品储备并不充裕的情况下，而且开业促销活动力度很大。对于这样一个新生儿，我相信无论是宋总还是您的父亲都应该能做出合理的判断。”
宋阳默而不语，嘴上的油渍还散发着烧鸭的诱人香味。
沈修远继续道，“据我了解，类似jkm这样的零售业目前也并不景气，在线上消费这么发达的今天，商业模式就应该多种多样，适应市场需求，不是吗？”
“30家是我能做的最大力度。”宋阳仍坚持这个数字。
30家，这三次的漫长等待，和陪玩棋类游戏就换来30家吗？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沈修远面不改色地问，“想必这30家也应该是指定的，效益拍在后面的门店吧？”
宋阳无奈地笑了，“在你面前我也不怕丢人，我就这实力，跟傀儡一样。”
好像比傀儡还是强一些。
沈修远无比真诚道，“可以帮我约一下宋叔叔吗？”
之所以叫宋叔叔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跟宋阳的父亲本就认识，好友虽然谈不上，但至少相互熟悉，经常在一些活动上碰面。
其实这事若是跟父亲说，那必然很好解决，可沈修远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靠自己。
“我跟我爸最近正冷战呢，这事儿我考虑考虑吧，就算我答应你也得等冷战结束，我这人在我爸面前还挺要面子的。”
“明白。”沈修远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再联系！”
宋阳也跟着起身，“下次再约下棋。”
“没问题。”
沈修远做了个手势，姚乐乐紧跟着他走向电梯。
见他一直没说话，也没干多问。
上了车，沈修远趴在方向盘上，没有开车的意思。
车子里静极了，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姚乐乐试探着搭话，“累了吧？要不我们拦辆车回去吧，别开车了。”
沈修远侧过头，盯着她看。
她不知那朦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还等着他答复。
谁知沈修远竟突然朝她这边探身，张开手臂，抱住了她，脸深埋在她的颈肩，身体瘫软着。
姚乐乐感受到他那份无力感的重量，便摩挲着他的背，“怎么了？听说今天收益不错，应该开心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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