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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办点什么事都办不成!要你们有何用?回去领了罚自己去浣衣局,我青云殿不留废物!”
萧锦麟年纪还小,也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他只知道这个宫人惹他生气了,不能留。
夏夏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可人,大皇子和二皇子忍不住劝了一句:“太子要拿她有什么办法,六弟也别为难她一个小姑娘了,这么漂亮你忍心打发去浣衣局?”
“有什么不忍心的,她走了自然有更漂亮的补上来,我还稀罕她不成?滚!”
夏夏被六皇子骂走了,一路哭回了青云殿,向管事的青樱姐姐领罚,说她办砸了差事,姐姐罚过她便要去浣衣局了,她不想让殿下回来还看到她糟心,请姐姐速战速决,她也快些走。
青樱让她先等等,“殿下在气头上罢了,他没有坏心眼儿的,你刚来还不大懂他的脾性,他也不是真要罚你,只是当时面子上过不去找你出出气罢了。”
夏夏哭道:“就是因为我刚来便犯错,殿下才容不得我,我不似姐姐们和殿下有多年的情分,殿下亲口说的,我走了自然有更漂亮的补上来,他不稀罕。”
夏夏主动过来领罚,青樱也不敢做好人违逆主子心意,便敷衍着罚夏夏去扫院子,傍晚时分六皇子回来,见到在院中忙碌的夏夏,没好气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浣衣局么?”
他又开口赶人,夏夏也不能再厚脸皮留在这儿了,扔下扫把就要去收东西走人,青樱过来求了几句情,却不想六皇子说:“我瞧她和太子眉来眼去的,看来是心大的很,嫌我这青云殿庙小,留不住她这樽大佛了,但我也无意为她铺就青云路,离了青云殿她要怎么钻营都是她的本事。”
夏夏背对着他们,被六皇子这一番话说的无地自容,她没有和太子眉来眼去,只是偶遇了两回,东宫和皇子所挨着,六皇子又和太子在一块儿上学,她能见到并不意外,殿下为何要给她安这样的罪名。
六皇子对她的梨花带雨不为所动,他和太子虽只差了一岁,但这一岁小时候看不太出来,到这会儿就明显了,太子已经是少年模样,六皇子还是个男童一般,那方面不大开窍。
夏夏当天便被赶去了浣衣局,太子听到了消息,但并未去接手她,深宫之中长大的孩子,该有的权谋心术还是有的,难保这个夏夏就是萧锦麟使的美人计,若到了他身边就是萧锦麟的眼线了,他可不能引狼入室。
这事便暂落下了,谁也不会管一个小宫女受了什么委屈,夏夏一开始也憧憬过一些,太子是不是真的待她不一般,如果太子知道她离开了青云殿,接她去东宫便好了。
但她到了浣衣局洗了好几日衣裳,也没见东宫的人来接她,青云殿又回不去了,反而因为她模样生的好,浣衣局的嬷嬷宫女总是刁难她,故意把最脏最累的活给她,可怜她一朵小水仙,来了浣衣局没几天就蔫了。
时间来到了三月份,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了,二月稍寒四月稍热,三月最是良辰美景,萧锦麟和贺之文休假时出门玩耍,在天香楼的雅间中看到了楼下的迎亲队伍,问侍童:“这又是谁家办喜事?”
三月里来好风光,黄道吉日也多,办喜事的人家也多,萧锦麟随口一问,小二却认真答了:“是太常寺卿陆大人家嫁女,还往我们店里订了几桌酒席呢。”
萧锦麟微微愣神,是陆家啊。
“嫁的是哪个女儿?”
小二说是陆家的大姑娘,嫁给礼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不知为何,听到小二点评这八个字时,萧锦麟心里一紧,书香世家的姑娘就要嫁给书香世家的子弟,这叫天作之合,那陆离呢?她也是书香女,日后也要嫁个文人么?她今年也十一了吧,是不是快了。
萧锦麟顿觉天香楼的美酒没味儿了,饭也吃不香了,贺之文问他是不是想去吃人家的酒席,他笑笑,贺之文道:“明年大公主出嫁,你不就能吃到自家的喜宴了?”
说到大公主出嫁的事情。萧锦麟更没胃口了,皇后娘家不济,她是铁了心要拿三个子女联姻了。
大公主嫁的是荣国公府次子,二公主定的是户部尚书的嫡次孙,都是文武百官中的翘楚家族,太子又想定沈书玉。
呸,他们越是这样上蹿下跳,父皇越是厌恶,已经是太子了还不够,还要到处寻文武大臣联姻,是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么?
“快点吃,吃完去我外祖家坐坐,母妃让我去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安。”
贺之文慢条斯理细嚼慢咽:“我就不去了吧,泰宁侯府女眷众多,我一介外男不好入内。”
“就因为你是外男我才要带你去呢。”
他外祖父是有远见的长辈,外祖母也慈和,他还是很喜欢二老的,就是周家的表姐妹实在热情,回回他去了都要围过来,带个外男安全些。
贺之文道:“要不你也找个联姻对象,趁早把婚事定下来。周家姑娘也能死心了。”
怪只怪萧锦麟一张脸长得祸国殃民,便是抛却他皇子的身份,多少姑娘也愿意倒贴跟着他,更别提他身份贵重,周家姑娘又和他是表亲,谁不打个亲上加亲的主意。
萧锦麟摇头:“我不联姻,我都有你和钦南哥哥了,我还联什么姻?我指望着你们出息了来帮我。”
贺之文道:“我们自然是要帮你的,可你不联姻,难道还想寻个心之所爱不成?”对于皇室子弟来说,爱情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萧锦麟愣了愣。随即摇头:“这我不清楚,我只是不喜欢被别人逼着做事,你瞧太子逃避沈家的亲事逃的多狼狈,我可不想如他一般。”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谁愿意联姻,都许下豪言壮语,我不必靠妻族,自个儿带着兄弟们打拼也能挣下大好前程。
可待他们长大后,被艰难的环境磨平棱角,心甘情愿接受父母安排的对自己有利的亲事,才知道少年时的满腔意气有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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