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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几位公主坐在一起的裴舒窈在这种皇室宴席中显得格格不入,目光一直追随着萧锦麟,不过萧锦麟也很忙,要和七大姑八大姨寒暄,无暇顾及她。
裴舒窈只觉如坐针毡,难道她以后住在宫里,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今日是皇室家宴,她一个臣女坐在这里成何体统呢?陛下也不说说她的事情,到底是对她怎么个打算?
裴舒窈暂时被安顿在公主所的掬翠阁,想着明日去找萧锦麟问问清楚,有没有在他父皇面前说起过她,到底对她是什么打算?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住在宫里吧?若他们都不想管她,她便去晋中找二哥了。
可翌日萧锦麟便启程前往皇陵了,裴舒窈没有见到他,便眼巴巴在宫里等她,二公主和三公主倒是对她不错,和她说了许多宫里的事,包括荣安长公主府那两姐妹。
在她们口中,丹阳郡主沈书玉性子直爽,偶有骄矜之气,但她出身尊贵,有些娇气不算错,大家也愿意哄着她,而那位慧阳郡主,出身不及其姐,但心智胜过其姐许多,她亲近父族,与生母兄姐决裂,却还是讨好外祖家,众姊妹之中最得六皇子的欢心。
她们瞧着是就事论事,没有偏颇哪个,但裴舒窈还是听出来了,她们更喜欢丹阳郡主,那个慧阳郡主好像只有萧锦麟喜欢。
昨夜里她也见过丹阳郡主,觉着是个很大气的姐姐,倒是那个慧阳郡主,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
裴舒窈想着她住在宫里,该多去周贵妃那儿走动,讨好了未来婆婆,她才更有机会不是?可她去了承欢殿,周贵妃见了她却淡淡的,她说起萧锦麟在边关的事情想和贵妃套近乎,贵妃听是听了,却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她一人唱独角戏实在是累了,她本也不是擅长交际应酬的姑娘,来了京城后学着察言观色礼尚往来,学京中贵女那一套,可她好像搞得一团糟,要不是为了萧锦麟,她不会在这儿多呆片刻。
她的丫鬟提醒她,去向贵妃请了安,该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她说早上不是去请过了么?丫鬟道:“毕竟是寄人篱下,礼多人不怪啊。”
这寄人篱下几个字,道出了多少心酸,裴舒窈想到她在边城时潇洒肆意的日子,父兄离世,她若是跟着二哥去了晋中,虽不及以前能在边城纵马横行,可在自己家中总是顺心的,来了这宫里,当真是举目无亲,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萧锦麟身上,可他真的担得起她的托付么?
裴舒窈又去了坤仪宫请安,皇后倒是对她挺客气,问她在公主所住的习不习惯,有什么不妥当的去同二公主说,或是径直找她也行。
“你是重臣遗孤,来了宫里只管安心住下,我和陛下一定会善待你,待出孝后我们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裴舒窈欲言又止,她想嫁给萧锦麟,陛下会同意么?
皇后瞧出了她的踌躇,问她想说什么,尽管告诉她,后宫的事情都归皇后管,她有什么不如意的一定要说出来。
裴舒窈问:“那皇子的婚事也都归您管么?”
她觉着应该是,皇后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他们都婚事定然要问过皇后的,她只是在想,周贵妃不喜欢她,皇后好像挺喜欢她的,不知道萧锦麟的婚事,这两个女人谁说的话更管用。
皇后道:“那是自然,宫中每位皇子皇女的大小事宜本宫都能过问,自然也包括他们的婚事。”
“那我想问问,六皇子的亲事,您和陛下有什么打算呢?”
皇后看着她笑,这丫头还真是不见外啊,小小年纪打听外男的亲事,不过她越是不着调,皇后就越是开心,萧锦麟就该配个这样的。
“这个我们还没有打算,这几年在孝中,公主皇子们的婚事都搁置了,他前头几个哥哥姐姐还未成亲,暂时轮不到他,但出孝后也该定下来了,我和陛下自然会为他择一个品貌兼优的贵女。”
裴舒窈细细品味着品貌兼优和贵女这几个字,好似和她关系不大,那位慧阳郡主倒是挺符合的。
难道真像萧锦麟说的,两家已经说好了,只等出孝后就给他们定亲么?那位郡主是陛下的外甥女,父亲又身居高位,她这个倚靠着亡父一点儿功劳庇荫的孤女怎么比得上。
皇后细细端详她,忽而笑道:“我觉着舒窈便很不错,锦麟不喜欢矫情的女子,这么多年他除了对慧阳郡主好之外,你是唯二能和他和睦相处的女子,正好你在我们家住下,我们也得为你寻亲,不如就撮合你和锦麟,我们家也能一次解决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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