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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麟看着他这小家子气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也就只能一辈子做个探子了。
陈钦南让他消消气,“薛晓宁不愿受拘束,你就别盯着他了吧,普天之下良才何其多,他不愿跟你,多的是人想跟你呢。”
萧锦麟看着他,问:“你对他很满意?”
陈钦南点点头:“他身上有一股义薄云天的豪气,又有一股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清气,还有一股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傲气,又是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他在我认识的人里算是非常优秀的了,我确实很欣赏他。”
萧锦麟听他这样夸薛晓宁,心里泛酸,忍不住问他:“有多优秀?比我还要优秀吗?”
陈钦南语塞,如果摒弃出身而言,萧锦麟真的不及他,可这种东西怎么能摒弃呢,出身也是很重要的东西,甚至在很多人眼里,出身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没有,你是最优秀的,没人比得上你。”
萧锦麟腮帮子微鼓,这一个小动作这么多年都没变过,陈钦南忍不住笑意,就算所有人都说萧锦麟不好,说他不择手段出招阴损,可他知道萧锦麟还是那个骄傲的小男孩,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允许自己输给别人。
“你把他说的这样好,那如果你是女子,你会喜欢他吗?”
陈钦南点头,“会啊,女子不都喜欢那样英俊而富有正义感的男子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王侯权贵都不如英雄侠客在她们心里的地位。”
萧锦麟嘴巴撅起来了,“那你说,如果你是女子,会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陈钦南想了想,说喜欢他,“如果我是小门小户的女子,我会想嫁给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如果我是高门大户的贵女,我会更青睐他,不是说你不好,而是嫁入皇室对我们来说不一定幸福,我家中的姐妹就说过,不愿嫁入皇室,怕规矩太多争端太多。”
“那嫁给他就好了吗?跟着他过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日子,哪个贵女受得了?平时说的好听,什么浪迹天涯双宿双飞,真到了那时候,还不是要为五斗米折腰。”
陈钦南道:“你觉得薛晓宁像是养不活妻儿的人吗?他在刑部的办差的时候,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若非他不愿为官,如今好歹也是四五品了吧,跟着他怎么就食不果腹了。”
陈钦南言语之中透露出对薛晓宁十二分的欣赏来,气得萧锦麟饭都吃不下了,陈钦南见过他几次啊,就这么推崇他?他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呢,怎么没见陈钦南这么夸他?薛晓宁在陆家住了那么多年,阿离和薛晓宁相伴的日子怕是比他都多,那阿离会不会也……
萧锦麟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挠心挠肺坐立不安,饭也吃不下了,说他先走了,陈钦南看着满桌子菜犯难,都走了,他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他略一思索,让人去把陆庭瑜叫来一起吃。
萧锦麟离开了天香楼,心里惦记陆离,就翻墙去了陆家,在陆离的房门口,他听到有男子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
“阿离,萧锦麟并非良配,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你如果愿意,我有法子将你带离京城,让他再也找不到你,也不会连累你的家人。”
他从天香楼打包了几个菜回来,路上经过小酒馆,又打了几两酒,回到陆家的住处,他就着小菜喝了几两酒,越喝越愁。
萧锦麟今日找他,招安是假,逼他离京是真,他本也只打算送陆离回京便离开,可陪了她这一段时日,心里愈加不舍,又见识了萧锦麟的乖僻手段,他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伤害无辜之人还能理直气壮,太阴邪了,如今是他喜欢阿离,不会对她不利,若是哪日他不喜欢了么?他移情别恋了呢?拿他对不喜欢的女子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他想到了沈书玉说的那些话,有些事情明知道没有结果,可她就是要说,说出来没成,会伤心一时,可如果她不说,会遗憾一辈子。他喝了几口酒,便潜入了陆离的闺房,他知道这样很失礼,也知道萧锦麟以前经常这样,可萧锦麟的失礼是陆离允许的,他贸然闯入却惊得陆离花容失色。
薛晓宁喝了酒,三更半夜闯到她房里来,对她胡言乱语,陆离已经吓坏了,哪里管得了他说了些什么,只让他快走,不许呆在这里。
酒壮怂人胆,薛晓宁对陆离但:“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我没醉,就算是醉了,这也是酒后吐真言,阿离,我思慕你多年,从我来陆家的那个晚上,你帮我安排住处,我便很喜欢你,我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兄,知道你们情投意合,这些年我一直压抑着感情,不想对你造成困扰,可是阿离,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明白萧锦麟的为人吗?他不是好人,如今你们情深义重,他不会对你不利,可日后他若是登基为帝,有了三宫六院,还会待你一如从前么?就算他能做到,但你身边的人呢?你确定他会爱屋及乌到善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还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瞒着你,伤害你身边人,待你知道,已经晚了。
薛晓宁说的这些在敲打着陆离的心扉,有些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现在,她还是很喜欢萧锦麟。
陆离说:“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是好人,可只要他对我好,我就觉得他是好人,晓宁哥,我知道你正义凛然,瞧不上他的一些行为,可情爱之事,哪有好不好,只有爱不爱啊,你再好,我就是无心,他再不好,我就是有意,我不去管什么天下大义,我只遵从本心。”
她就是喜欢萧锦麟,他杀人放火也好,普度众生也好,她只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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