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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挥退，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怎么了这是？”
沈初洛就静静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隔了一会儿，季亦渊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人已经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过走了，还没等靠近，就见沈初洛整个人都往后靠了一点。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失笑道，“你就算是给我判刑，也要告诉我为什么。”
“你这。”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季亦渊以前的时候也没哄过女孩子，可谓是没有任何的经验。
他和林程不一样，林程经常在花丛里面晃悠，这种小事情他是信手拈来，但是到了季亦渊这就不一样了。
他过往的生活里面，只有数据，还有报告。
是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算是遇到了沈初洛，第一时间，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结果就是。
他面对眼前这不知道怎么来的无妄之灾，哑口无言。
“你骗我。”
沈初洛目光中都沾染了一丝委屈，看的季亦渊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我不是骗你，我是没办法拒绝你。”
季亦渊长叹了一口气，再往过走的时候，沈初洛没有躲，他顺势顿在沈初洛的面前，拉过她的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我的过去，是我这么多年来所隐藏的秘密。”
“除了林程，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因为知道的多了，并不好。”
“我不想亏欠别人，所以不想他们也为了我而卷入到危险当中。”
“要是没遇到你的话，我不会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季亦渊想了自己应该要从哪里开口，想了半天都觉得这是个死局。
他在沈初洛的面前，也不想隐瞒什么。
无所遁形也好，把那些他曾经数次想要遗忘的过去说出来也好，他都没关系了。
大概是找到了另一种寄托吧，所以不会再用从前的目光看待事情了。
季亦渊抬手，漆黑的眼眸撞进沈初洛的眼睛里，她不由得为之一颤。
没忍住的，她就握住了季亦渊的手。
沈初洛的动作像是鼓励到了季亦渊，他笑了下，接着说道，“如果今天你没有站出来，没有挡在我面前的话，我和季家，绝对不会这么善了。”
“晚宴是最好的时机。”
“你会觉得我是个凉薄的人吗？”
沈初洛明显感觉到，季亦渊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中带着一片凄凉。
她的心里面开始不舒服，就像是在晚宴厅的时候，看见别人对他步步紧逼，就不想再看热闹了。
沈初洛忽然伸手，就着眼前的这个姿势，抱住了季亦渊。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是季家太过不近人情。”
“没关系，我们有都是时间，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就算是我帮不了你，我可以去求哥哥。”
“我开口，他们不会不答应的。”
再不济，她就去找父母。
总会有办法的。
沈初洛一直都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人难倒，只要她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解决。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的。
季亦渊感受着眼前的温暖，然后就这么不经意的被沈初洛给逗笑了。
他抬起头，亲昵的刮了刮沈初洛的鼻尖。
“我都已经这么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这回轮到沈初洛疑惑了，她该明白什么？
季亦渊在这说了半天，她什么都没接收到。
她是忽略了什么信息吗？
应该没可能。
按照他们两个人目前的状况，沈初洛必然是不可能漏掉这些的。
“我说，你今天不站出来的话，我也有办法，让季家下不来台。”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算什么呢。”
季亦渊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睥睨一切的王者之气。
他像是并未曾将什么人放在眼中，就连说话的时候，也不用有所顾忌。
“我以为你。”
“你冲动了，没准备呢。”
沈初洛也不知道自己在宴会厅见到季亦渊的时候，心里面究竟闪过多少的想法。
到最后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还是来了。
这个场合，他出现了，就会被人当成靶子，甚至要被别人批判的体无完肤。
季家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知道。
可季亦渊不一样，对他来说，那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
有人提起，就证明他又要痛一次。
季亦渊起身，在凳子上重新坐了下来，摇着头，语气有些低沉，“我从来都不打无准备的仗。”
“多年前，季承陆失手的时候我就想过，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况且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不少的人在盯着我，他们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一些东西。”
他的身上带着太多的秘密了。
那时候老管家从季家离开的时候，怕以后没了他的庇护季亦渊会被季家针对，所以费了好大的心思，给了留下了一个保命符。
而这一切，季家的人还全然不知道。
否则季亦渊不可能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谁都不知道在濒死之际，他们会不会来一个鱼死网破。
若换做从前，季亦渊恨不得他们这么做。
但现在，有了牵挂和眷恋以后，就不一样了。
“那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开口。”
“我虽然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但没关系，我可以学的。”
“我学东西很快的。”
沈初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亦渊了。
她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太多和苏橙有关的事了，知道那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
曾在娱乐圈里面红极一时，却在事业巅峰时刻，陷入到了爱情的旋涡中。
从此，再也没有能够走出来。
是很可惜。
但更可惜的是季亦渊。
或许他原本应该有很幸福的生活，可从苏橙那楼顶一跃，所有的事，便都尽归于尘土了。
没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橙临死之前，谁去见过她，又和她说了什么。
她的确是跳楼了不假，可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
除了想要让人永远记得她以外，应该还有别的深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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