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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秦霖霖简直跟自己了解到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还故意耍别人，就不怕她在网上——
得了，她也不敢在网上说什么了。
说了那就真的成了那些顾客的话一样——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不堪一击。
“哼！我们走！”少女气得瞪了秦霖霖一眼，拉着自己的朋友就走出了宠物医院，连给宠物看病也不看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影与她们擦肩而过，低调地走了进来。
护士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快步朝对方走来，熟练地从他手里接过，用他的外套包裹住的小狗。
“又是流浪狗啊，最近你送来的流浪狗多了好多。”护士跟他聊了起来。
对方却没说什么，戴了口罩和帽子，没有戴眼镜，所以护士抬头还能看到他发青的眼睛。
想到他那惨死的宠物，不由得鼻子又酸了，“你别老是往医院送钱了，你自己最近都挺难的……”
“快过去了……”男人终于说了句话，声音听着沙哑又憔悴。
高韵海被抓了，他的事情也洗白了，昨天晚上就有人伸来了橄榄枝。
“唉。”护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他是在说安慰的话，转身抱着流浪狗进了病房。
男人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一直站了十几分钟，才挪开步子，走向一旁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们。
动物们一看到男人就都兴奋地扒着笼子，十分热情，一看就是认识的。
其他顾客见此，也忍不住多看男人一眼。
刚才认出秦霖霖的几个女孩子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声交流：“他好像齐煜啊……”
“你也这么觉得吧，我把齐煜那部《云和月》看了七八遍了，他后脑勺我都能认出来，绝对就是齐煜！”
“之前听说他有一家一直资助的私立宠物医院，不会说的就是这家吧？”
说到齐煜，几个女孩子都是可惜又愧疚的神色。
齐煜凭借一部低成本网剧一炮而红，可没多久就是高韵海的插手，让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陨落。
当初得知齐煜的宠物狗被黑粉分尸，还一份一份分别寄到他家里的时候，她们都是极为愤怒的！
直接化身了齐煜的战斗粉，上去撕逼。
结果自然是屁用没有，更是被黑粉骚扰了。
现在她们才知道，一切都是高韵海做的。
“要不要上去说说话呀？”
“这不好吧……感觉他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微博……”
“我想跟他说一句加油！”
这句话鼓舞了其他姐妹，女孩子们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很快就让男人注意到了，无神的双眼呆呆地看过来。
“你们好……”
“那个……你加油！”女孩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让男人一愣，随即就看着男人那没精打采的双眼慢慢亮了起来。
女孩子的脸立刻就红了个透。
“谢谢你。”男人笑了。
虽然那么憔悴，却还是那样温柔。
“呜呜……”几个女孩子差点哭出来，忍不住小声控诉着高韵海的所作所为，为齐煜鸣不平。
一开始齐煜还淡笑着听着，但当他们提到自己的宠物狗——金毛顺顺时，眼里的光又淡了。
几个女孩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所措地呆站着，小心翼翼观察男人的神色，“对不起……”
“没……”齐煜刚开口，就察觉到身边又多了一道阴影，身子一僵，并没有下意识看过来，反而低下头。
秦霖霖并不是有意过来打扰的，更没有认出齐煜——事实上，她连齐煜是谁都不知道。
她是被一只金毛叼过来的。
对，就是叼过来的。
‘汪！’
灵魂碎成一块一块的顺顺把秦霖霖叼过来还很费尽，叫这一声就让身上碎裂的灵魂掉了几块。
秦霖霖无奈地操控邪气给它拼接上，顺顺又叫得更欢了，于是灵魂碎块掉得也更欢了。
为了避免某只狗继续捣乱，秦霖霖问：‘你想做什么？’
‘汪！呜呜汪！’
顺顺吐着舌头，转身看了看齐煜的背影又看了看秦霖霖，尾巴摇来摇去，看完就冲着秦霖霖笑。
‘你该轮回了。’秦霖霖一脸冷漠。
这种多管闲事的事情，她没什么兴趣做。
况且各有各的命数，这小东西命数已尽，是时候去轮回了。
‘呜~汪！’顺顺不想去轮回，它的主人还需要它，它要留在这里！
‘想报仇？’秦霖霖问。
其实不问也知道顺顺的意思。
它的灵魂非常干净，压根就没有报仇的意思，之所以还没有去轮回，完全是对这个主人不放心。
顺顺学着主人教他的恭喜发财的动作，求秦霖霖帮它，它知道秦霖霖是什么，哪怕黑漆漆的，它也不觉得可怕。
但这个恭喜发财的动作没做多久，被砍成三截的右前腿就碎了，顺顺赶紧低头用嘴叼着拼起来。
可他那被硬生生掰开的嘴咬合力不行，光是拼凑前腿就很麻烦。
看着顺顺千方百计拼凑灵魂的样子，秦霖霖一怔——好像啊，跟小墨宝当年拼命为自己拼凑肉身的样子真像。
‘选个身体吧，得刚死的。’秦霖霖答应了。
‘汪汪！’顺顺高兴地扒着秦霖霖的裤腿，没两下大半个身子就散了。
秦霖霖只好给它拼好，正想跟齐煜说两句，就看到护士急匆匆跑出来，“齐先生，您刚刚送来的小边牧……它……”
‘哈，这还真是你的机缘啊。’
刚还说缺个身体，这就送上门了。
齐煜一听小边牧出了事，赶紧跟护士过去了，秦霖霖也领着顺顺过去看看。
病床上的小边牧彻底不行了，用尽最后的力气舔了一下齐煜的手指，便离开了，灵魂直接淡去。
‘去吧，那是你的了。’秦霖霖一挥手，神君的法则带着邪气将顺顺托进去，融入了小边牧的身体里。
病房内，护士难过得红了眼眶，背过身去擦眼泪，齐煜也失神地看着小边牧的尸体，都接受了小边牧的离去。
“没！还没死！还有救！快！”医生却是惊呼一声，哭到一半的护士又被拉过来帮忙。
呆滞的齐煜就这样被赶出了病房，保持着被推出来的动作，不明所以地注视着病房内。
“它很顽强。”秦霖霖看着病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小边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齐煜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把视线转移到小边牧身上。
只是当对上那双眼睛，齐煜却从中看到了一种熟悉感。
“养了吧，就叫顺顺，祝你人生顺顺利利，怎么样？吉利吧？”说完，秦霖霖笑着对上齐煜目瞪口呆的模样。
【小煜，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呀~一只可爱的小金毛，名气都想好了，就叫顺顺，祝你人生顺顺利利，怎么样？吉利吧？】
脑海中下意识就想起了妈妈把顺顺带回家时说的第一句话。
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她……她怎么会知道？
顺顺……是顺顺吗？
齐煜浑身僵硬，一个转头望病房内看的动作仿佛都花了很长时间，明明秦霖霖没有说，但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顺顺，病房里接受治疗的就是顺顺！
他的顺顺回来了！
他还要继续照顾顺顺！
“呜呜呜……”紧绷了很久的情绪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齐煜将手搭在玻璃门上，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落，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哭声，只有发泄的泪水。
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随着眼泪从身体里流了出来，让他浑身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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