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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绯色的唇一掀，弧度凉薄而嘲弄，“你说他爱我，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保护江新雨。在他心里，妹妹更加重要。同样的，我也还爱他，可我还是得选择我的朋友，在我心里，俞小虞很重要，盛先生，将心比心，我并没有做错的地方，不是吗？”
盛承岸一窒，浅色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沈云曦看。
张牙舞爪，满身是刺，这就是他当年对沈云曦的定义。
听不懂江离为何喜欢她。
盛承岸挑眉一笑，带着说不出的邪气：“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多嘴提醒你一句，你现在仗着江离爱你愧疚与你，肆无忌惮的行事也就罢了。你可千万不要天真的以为，往后你同他作对，能占得什么便宜。”
这句话像是善意的提醒又像恶意的恐吓。
沈云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到了别墅门口，沈云曦下意识的要去按密码，而后她又顿住了，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里面一直都没有人来开门。
最后她怀疑江离是不是耍了她一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江离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密码没换，自己进来。”
说罢他就掐断了电话。
沈云曦是了解他的，他这种语气和做法明显是带了些脾气的，虽然不知道他这脾气怎么这么莫名其妙……沈云曦没多想，伸手去按了密码。
走过玄关的瞬间，沈云曦有那么片刻的恍然。
明明未隔多久，这间别墅里的所有记忆却仿佛是上辈子的，目光触及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她忽然就想到了物是人非这个词。
“我来了。”她轻声说。
江离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屈指敲了敲身前的桌面，“离婚协议在这里，我已经签过字了，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的问题的话……”
声音戛然而止。
沈云曦坐在了他对面，视线落到她脸上，江离一怔，随即偏了偏头，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嫁给他之前，沈云曦本就孑然一身，他们之间谈不上什么财产分割问题，也没有……孩子。
孩子……幸好没有孩子。
沈云曦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又觉得自己实在残忍，连忙将那念头遏制住了，继续认真翻开离婚协议。
她之前就对江离说过，离婚后她不会要他的任何财产，只拿走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就行。
简单来说，就是净身出户。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冷漠太坚决，江离没有多言，只是让江氏的法务部按照她的要求拟写了一份离婚协议。
一路翻看下来，也没有什么令沈云曦有异议的点。
她拿起旁边的黑色签字笔，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从她落笔的那一刻起，江离就紧紧盯着她的手。
她签完字，抬头冲他挽唇一笑，慢慢合上笔盖。
那一刹那，江离在她身上看到了某种类似侠客收剑入鞘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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