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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洛和陶烨该处理的事也大致忙完了，一早，四人就出发。
再次回到纣山，一片白幡都已经收走了，取而代之的红灯高挂，对联张贴，节日的喜气浓郁。
别说唐洛了，就连裴秀在看到山门上贴着的对联和福字时，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是外婆的字迹。
年年春节都是她老人家和裴广岫写的对联。
陶烨安耐着情绪，一手扶着唐洛，“走，回家……”
几人是乘坐直升机回来的，陶嘉运和宸晓带了几个人来相迎。
陶嘉运还贴心的推来了一个轮椅，唐洛也没逞强，坐进了轮椅。
“姐，这些是师父让的……”陶嘉运看着他爸和他姐，不想他们触景生情，小声解释，“师父说……算了，没什么。”
不说唐洛也知道，这算是喜丧，不用顾忌老礼讲究。
陶烨也清楚，就是几人都没说什么，陶嘉运也不好再开口。
一向活跃气氛的宸晓，也安安静静的不闹腾了。
年三十，忙碌张罗了一大桌子的年夜饭，裴广岫没让人撤走曾凤仪的椅子，留在身边，与大家酒过三巡，缓过了一些气氛。
“已经喝够多了，别再喝了。”唐洛照例还是没收了裴广岫的酒杯，换上了一杯饮料。
“你这丫头总管我。”裴广岫笑了笑，一边把玩着烟斗，一边还管宸晓要了一根烟。
宸晓飞快的按灭了自己手里的烟，又收走了桌上的烟盒。
裴广岫抿抿嘴，“大过年的……”
“别抽了，吃糖吧。”唐洛从兜里抓给老头一把糖。
老头一看，有酒糖，开心了。
吃过饭，客厅电视里放着春晚，大宅内外灯火通明。
院子里几十条杜宾犬撒欢奔跑，宸晓领着安琦跑出去放烟花。
霍成疾和姜延佐都不在，只有唐洛和陶嘉运，两人请裴广岫上座，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磕头。
“师父，过年了，祝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一切顺遂……”
往年唐洛给师父的拜年词都是五花八门各种讨彩头，可今年却只提了这句‘身体健康’，听的裴广岫心里感叹。
陶嘉运倒是好词搜罗了一大堆，前几年他不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跟师父拧着劲，这回大有一番好好表现的架势，哐哐磕着头，也不怕脑门磕出血。
“啧，你可小心着点别给地板砖磕坏了，”裴广岫轻踹他一脚，扔给他一个大红包，“快点把腿养好，好好学习，去玩吧。”
然后，裴广岫一把搀起唐洛，拉坐在近旁，递给她两个红包，“我的，还有你外婆的，洛洛，过年快乐。”
捧着一个红包还没走的陶嘉运，“……”
为嘛他就一个？外婆那份没给他留？
陶嘉运不是没心没肺，得知外婆去世时，他哭到昏厥，一次痛快的发泄后，心情也就慢慢恢复了，毕竟，这种事人人都要经历……
“哎呀，给你忘了，”裴广岫注意到陶嘉运，立马在兜里又摸出个红包，扔给他，“出去吧，别碍事。”
陶嘉运眼眉一抽，徒弟也又香又臭，他不甘做那个臭的，又凑过来，坐在裴广岫另一边，搂着老师父，拍着他姐胳膊，“姐，走啊，出去我领你玩儿。”
“你给我轻点拍她。”裴广岫反手邦邦陶嘉运两下子，再侧身，轻轻的握着唐洛的右手，“换过药了吗？还疼不？”
“换过了，不疼，好多了。”唐洛试着活动一下右手，可能是箍着石膏的缘故，还不太灵便。
南宫融来的有些晚，等众人都招呼了一圈，唐洛也单独给他磕了一个头。
“新年快乐，洛洛，”南宫融拉起她，拿出红包，“希望新的一年里，开心快乐，无忧无虑，不要再受伤了。”
这个新年寄语好，裴广岫点了点头。
守岁一整夜，后半夜的时候，一群人陪着裴广岫搓麻，老头精神烁烁，一点不困，还主动给龙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老哥俩又在电话里互怼了一场。
唐洛胡牌了也没注意，裴秀站在她身后，不停的支招。
“你替我吧。”唐洛跟裴秀换了位置，左手按着脖颈，也没理财兜里震了一晚上的手机。
最近很多信息，她都没处理，电话也有不少落接的。
她说倦了，让宸晓、安琦和裴秀，还有陶嘉运跟裴广岫继续玩，自己进了里院。
唐洛去了外婆的卧房。
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药香气息扑面而来。
陈设摆件原封不动，可却再也没有了外婆……
门外有脚步声，唐洛浑然未觉，直到来人走进来，一把将她拢入怀中，她心底一股压抑许久的情绪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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