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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剑法。
“这应该就是师傅口中的斗剑了。”
封修尘解释道：“斗剑斗的不只是剑气还有古武，剑法、心法所有的一切都包括在内，而且斗剑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体力，若非是达到一定境界的话斗剑是会遭到反噬的。”
“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高手才行。”
苏晚晚颔首，皱着眉头问道：“那现在看起来到底是谁胜算更大一些？”
“不知。”封修尘摇头，神色也是不解。
表面上看起来老怪物的胜算更大一些，七剑现在将双剑包围住，双剑即便配合的默契但也难以杀出重围，但老怪物用七剑明显要比双剑更耗费精力和体力，若是持续斗下去的话胜负难料。
“让我看看你的九剑是否有所增进。”百尺真人笑道，随后扬起了手，双手并合之后，猛地一拍双剑，大有一副势不可挡的趋势直捣黄龙。
劈开七剑的包围直指王阿泰。
王阿泰勾唇一笑，九剑全出，霎时间苏晚晚一口鲜血喷出来，一旁的封修尘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惨白。
九剑的威力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
那怪老怪物不可一世的模样，的确是他的资本！
苏晚晚抹掉唇边的血渍，眼睛微微转动，九剑齐出与之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架势，百尺真人的双剑即便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趋势但是仍旧摆阵了下来。
三十年后，他还是输了。
百尺真人脚下踉跄，收回了双剑。
“果然九剑才是天下第一。”他喃喃说道。
老怪物来到他身边，目光微凉，缓缓说道：“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
“因为你执念太重了。”
“在潮听阁的这三十年里，我每日都不曾练剑，只是静心打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起初也和你一般念着这三十年之约，可时间一长了我便不去想了，静下心来打坐，不知不觉的就突破了。”
“突破？”百尺真人楞了一下，“你入天象了？！”
王阿泰扯了扯嘴角，“天象也好，地象也罢不过都是虚名而已，别执念了，这天下间还有许多值得你去看望的。”
“比如？”
“比如收个徒弟。”
闻言，百尺真人大笑了起来，二人扫了一眼旁边面色难看的两个年轻人笑得更大声了。
压根儿不管他们两人说着笑着便离开了。
苏晚晚长松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来日我定要好生嘲笑着老东西！”
天师府。
百尺真人虽是输了，但输得心服口服，输得自在。
特意宴请了三人在天师府内做客，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说起来你这位徒弟倒是不错，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是这个年纪了才学剑怕是也难成大器了。”
这话说的直白，但是也是实话。
封修尘笑了笑，直接道：“前辈说的没错，只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走剑道。”
“哦？”这倒是让百尺真人诧异了，跟着一个天下第一的师傅却不学剑道？这说大了是离经叛道不尊重师傅，说小了便是愚蠢。
“追寻剑道者都以师傅为目标，可正如您所言我现在才开始必然是晚了，何苦为难自己平添执念？”
百尺真人一听稍作愣了一下，随后抬眸望向他，不解问道：“那你学了什么？”
“剑道。”
封修尘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却引得百尺真人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他倒了杯酒，朝着三人敬来，“你这徒弟收的有意思，将来必然是个人中龙凤！”
“你的剑道，这一辈子也不会被埋没了。”
老怪物也是一笑，仰头饮下了一口酒。
此剑道非彼剑道，封修尘学的是他的道，而非剑，而他们苦苦追寻的是剑道与他的道截然不同。
当初看中封修尘正是看中他的这份心性，才知道他不会埋没了自己的剑道。
“那这个小姑娘呢？我看她也不错，要不学了我的双剑，指不定还能将他打个落花流水，从此以后也不怕他欺负了你。”
苏晚晚一听连连摆手，“不了，学剑太苦了，我吃不了这个苦头。”
百尺真人一听顿时就笑了起来。
这一晚，四人酣畅淋漓，对酒言欢，老怪物和百尺真人都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段辉煌的峥嵘岁月……
宿醉之后醒来便是头疼，苏晚晚起身去叫老怪物，却发现他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便不见了踪影。
苏晚晚连忙唤醒封修尘将纸条交给他。
‘天涯何处是剑道，如今心愿已了无牵挂，天涯之大我自有追寻。’
“这什么意思？”
“他走了，让我们不要寻他，他去追寻自己的剑道了。”
苏晚晚抿紧了嘴唇，心中一阵酸楚。
要走，至少也说一句再见。
二人在为王阿泰的离开感到难过的时候，天师府这边，百尺真人也留下同样的一张纸条然后消失了。
至此，两大高手双双隐世，三十年前三十年后两场举世闻名的大战在世人口中仍旧没有分出胜负，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柄立在城楼顶上的剑，被人拿走了。
赤上城最美的季节便是这冬季。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满城银装裹素，那雪山之巅上独独的开着一枝梅花，摇曳在风雪之中。
转眼间，苏晚晚和封修尘已经在此处待了有半个月的光景，在这山顶看大雪纷飞，看大雪笼罩了整个赤上城内。
半个月的时间，苏晚晚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二人便准备下山。
赤上城内十分热闹，赶上了年关的时候，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对联，每一处都看起来喜气洋洋。
苏晚晚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雪花，歪着脑袋望着封修尘，“我想儿子了，我们回去吧。”
封修尘握住她的手揣在怀中，微微颔首说道：“好，我们回去。”
又是一年新的开始，又是一年不可归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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