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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她……”陈怡夫人开口，顿了顿，有些局促。
“刘相，我擅自给香香用了避子汤，还请莫怪。”
刘相苦笑一声，摇晃了下脑袋，他有什么资格去怪旁人？
避子汤好……避子汤好……
至少，少去一个会令香香厌恶的理由。
刘相和陈怡夫人在封府坐了一阵，见刘香香还没醒来便起身离开，说着明日再来看她。
送走二人之后，苏晚晚又转身回到了刘香香的屋里。
她看着熟睡的刘香香，眼中满是不忍。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几天，刘香香只要一闭上眼，还是当日的那个场景。
她恶心、呕吐，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让冰凝一遍又一遍的伺候她沐浴，身上都洗出了红印子，冰凝终于是忍不住去告诉了苏晚晚。
“香香，洗干净了吗？”踏入屋内刘香香刚穿好衣服，一见到苏晚晚就冲上前去。
她指着自己，一脸厌恶的说道：“我好脏！我好脏！”
撩起她的袖子，苏晚晚故意说道：“香香已经很干净了，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不去！”她大叫起来，一把将苏晚晚给推开。
怔怔地看着她，苏晚晚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不去不去！”
刘香香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床上走去。
见此，苏晚晚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冰凝和婉月照看好她。
回到屋中同封修尘说起此事，她满脸黯然，心中难受不已。
“若是那日，我能早些察觉，香香也不至于会如此了。”
“若谁都能未卜先知，那这世间，也不必有如此多的悲哀和惨烈。”封修尘安慰道，“你不必自责，眼下是要帮助刘香香走出困境，她若一直沉浸在此事当中，只会走向最坏的结果。”
苏晚晚当然明白，这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她死。
可她不愿意。
“她经不得刺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的确是没了辄，苏晚晚好言相劝她听不进去，可又不能一直刺激她，若是掌握不好这个分寸，怕只会是弄巧成拙。
封修尘抱着她沉思起来，思索片刻后说道：“女子贞洁固然重要，但性命也重要，这世间上还有许多比贞洁更为重要的，看看那烟花巷柳的女子，她们又何尝愿意一张朱唇万人尝？”
“再看看那贫瘠之地，连温饱都成了问题，还会在乎其他的？”
苏晚晚眨了眨眼，忽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
“带她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惨的人，比贞洁更重要的事。”
饱读诗书圣贤之人不在乎功名利禄，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却将名声和尊严看得极为重要，女子贞洁在其一位，可若是连命都没了这些尊严、名声又有何用？
苏晚晚茅塞顿开，顿时笑了起来。
是夜，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尖叫声，将二人惊醒，急急忙忙地朝着别院跑去，只见冰凝和婉月费劲地抱着一个人。
刘香香自尽了。
幸运的是冰凝发现的早，将她救了下来。
倒在地上的刘香香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空旷没有温度：“为什么要救我？”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虽然早就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真当遇见的时候，苏晚晚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她一把将地上的刘香香抓起来，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打的刘香香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眼泪直在眼眶里打着圈。
一旁的封修尘想要出手阻拦，却不及苏晚晚的动作快，扯着刘香香的手臂直接将她带出了府。
沿着巷口一直往前，走到那最深处的时候便能看见一个破庙。
里面零零散散的躺着几个人，衣不蔽体，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一涌而出跪在苏晚晚的脚边。
“姑娘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苏晚晚扬手掏出一锭银子，“把这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吃干净，这东西便是你们的。”
她话音一落，只见那身旁的乞丐们纷纷抢着吃地上的东西。
苏晚晚抬头看向刘香香，冷笑了一声，扔掉手中的银子。
将刘香香带出巷口，她还久久不能回神。
“看见了吗？他们活的比你惨烈。”
“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刘香香？你是相府的嫡女，就算这一辈子不嫁人，有谁敢说你半个不字？那晚上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哭着喊着寻死觅活，就为了一个破贞洁，你可曾想过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人？”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你一样，你大可看看那些活的比辛苦的人，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她说罢，淡淡扫了她一眼，“要生要死都随你，我也拦不住你。”
她抬脚往前走，走出一小段路之后，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苏晚晚嘴角一勾，故意放慢了步伐。
黑夜里，月光照射下影子一前一后走回了封府。
——
昨晚折腾了一宿，苏晚晚起得较晚，起身后见冰凝在自己门前，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问道：“刘香香呢？”
“奴婢正要同主子你说这件事呢，香香小姐今日说想去美人如玉帮忙，我便应允了，让她过去帮忙来着。”
“那怎么行！”苏晚晚大惊，一面套着衣衫一面说道：“美人如玉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不少人都认识香香，她抛头露面的，岂不是让刘相的谎言戳破了？”
“主子您慢点！奴婢准备好了的！”
冰凝说着拦下她，“出门的时候，我让香香小姐带了面纱出门，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吁。”她长吁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个风头上还是让她少去美人如玉，晌午一过便让她回来。”
“是。”冰凝福了福身子。
想着刘香香在美人如玉的事情不能外传，便让丞相和陈怡夫人下午时分再过来，晌午一过便将刘香香给唤回来。
同她说起下午陈怡夫人和相爷要过来的事情，她显得十分冷静，含笑道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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