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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巴不得走是吗?”杨世安止住哭泣看着他。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自己能做多久的官,离开是早晚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但请你记住,我从来没把你当做皇上,而只把你当做露儿和菲儿的二弟,是亲人。既然你已经将我封王,而且成全我外放,我也很感激。放心,五宫山之患我会全力应付。我走了,其他人都在,宋四哥也在,一切如旧。”
杨世安点点头,“谢谢你还把朕当做亲人!你去吧,朕不会为难你。你也给朕记住,自始至终,你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走吧,对付五宫山很危险,你多加小心!”
“谢皇上,臣记住了。呃,差点儿忘了,臣还有几件事要说。”
“说吧,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颐典笑了笑道:“李承芳是个正直大臣,请皇上留用。李承芳的侄儿王纯阳身手不错,可为将,还有那个卢罡也不错。呃,还真不好开口,皇上能否放过刘家和秦家?”
杨世安一愣,“你和这两家有关系?”
颐典摇头道:“算是没有吧!我娶了琴九娘,不过和秦家关系很僵。但她三叔对九娘不错,老人家亲自跑来哀求我,我不能不理。刘家的刘吉人还不错,我也不忍拒绝。皇上可以杀人,可是不至于把人都杀光吧,适当打压就可以了……”
“奶奶的,用不着你来教训朕!赶紧滚!要不连你一起杀!”
“嗳!你有什么理由杀我?”
“对朕不敬,这一条就够了!行了,走吧,朕不想看到你!看不见你还有做皇帝的感觉,一看到你就觉得愧疚。你放心,秦家和刘家朕会放过,林家也没打算怎样他们,只不过不能就这么简单放过,总得出点儿血。”
“谢皇上!吾皇万岁……”颐典见好就收,杨世安刮这两家一层皮是免不了的,自己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了。
“滚!”
颐典笑了笑,转身离开。
出宫后,见到刘吉和琴九娘三叔,颐典对二人道:“二位放心回去吧,没事了。”
二人感激涕零,五体投地拜谢,颐典赶忙搀扶起二人,对二人道:“二位回去吧,五宫山匪寇作乱,我还要赶去平乱。”
告别二人,颐典回到右御林军府,要了一辆马车,接来二公主让她坐进去。然后趁着刘心暖午睡的时候偷偷离开,去军营带上郎健、骆明、龙太平、韩盛、马卫东、杨汉、孙定、胡宁、陈吉顺、朱子良、樊林、郑果刚、西门伯及十万人马,告别皇上、群臣,逶迤向南而去。
路上,颐典始终没有进入马车中,只是骑着马赶路。几天之后,还在行军路上,二公主杨雨薇掀开车帘轻唤道:“王爷,妾身想和您说几句话,您能进车里来吗?”
颐典愣了一下,下马进入车中,坐下来问道:“二公主有什么话要说?”
杨雨薇低下头,低声道:“妾身已经不是公主了,以后只是王爷的一个丫鬟。但臣妾怕皇后,不,是太后。臣妾怕太后和大姐、二姐不肯原谅妾身,王爷能帮帮妾身吗?”
“放心吧,她们不会将你怎么样,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丫鬟。对了,驸马呢,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杨雨薇叹息一声道:“死了,大哥派他去打仗,死在乱军之中了。”
“他叫什么?”
“高翔!”
颐典一愣,“他没回来找你吗?我是把他俘虏了,但后来把他们放了啊!”
“他回来过一次,撒谎说自己逃回来的。大哥又派他去了战场,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颐典想了一下道:“他应该没死,因为东梁城之战后沿途我们基本上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大都是兵不血刃,他应该是逃到哪儿去躲起来了。”
“没用的男人,一点儿承担都没有,死在外面才好!大哥为了笼络住他才将妾身嫁给他,可他却以家国纷乱、报国为任而婉拒了,大哥说要等平定天下了再将薇儿许配给他。人家是将门之后,想必从一开始就没看好大哥。”杨雨薇自苦自怜说着。
颐典不知说什么好,安慰道:“公主还是处子之身,如果你还愿意嫁人的话,我会为你找个好人家。”
杨雨薇摇头道:“妾身以后只是王爷的丫鬟,但求一生平安,终身伺候王爷,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那怎么行,你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公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还有几天才能到。”
颐典说完离开了马车回到马上,他不想在行军路上单独和她在马车里待得过久,的确不雅,该避嫌的时候还得避嫌。
他说不让她胡思乱想,可马背上的他却忍不住心里翻腾着。对未来,尤其是面对纪楚南,他有些难堪,觉得对不住人家,不仅娶了他的小姨子,眼下还要把他逼走鸠占鹊巢,实在是太过欺人了。
这件事上,他对杨世安也颇有怨愤,这不是把自己放在一堆不义的火堆上架起来烤吗?他猜测杨世安是故意的,至于后者的目的,除了败坏自己的名声外,他还猜测不到别的。
一路胡思乱想,在烟尘滚滚的征途上,他越来越厌倦。
兵马抵达东梁城,再往前就是五宫山控制地域了。颐典一时间又觉得世事无常,有些吊诡,仅仅是半年前,他的位置正好和现在的位置相反。同样是在东梁城,自己现在反过来又是代表朝廷大军来平叛了。
东梁城守将是李恒,颐典早在初入官场后的军界大比武时就已经见过了,还算熟悉。
寒暄过后,李恒将他请进府衙里坐定,颐典对他说:“李将军,介绍一下战况吧。”
“是,王爷。现在五宫山匪寇已经拥兵三十余万,占领三十余座城池,以惠城为都城。安定城已经被围困一个多月,再围下去存粮不敷使用恐怕项将军就得想办法突围了。”
“自东梁城以至安定城各个城池都有多少兵力,将领是谁将军知道吗?”
“只有一部分知道,这段时间变化一直很大,短时间难以掌握确切敌情。”
“前方的余城、冉城和陶城有多少人?”颐典问。
“段青裳驻扎在冉城,有五万人。傅海青驻扎在余城,也有五万人。慕容德驻扎在陶城,有三万人。其余城池兵力并不多,毕竟这三座城池就在东梁城正对面,过了三城才能威胁到后方。”
“你这里有多少兵?”
“一万多,守城没问题。”
“那好,你谨守城池,其余交给我们。”说完颐典对韩盛、马卫东二人吩咐道:“你们两个该干活了,重点照顾段青裳。他是三个人里面最富谋略的,把他干掉其他两个就好办了。”
李恒在一旁提醒道:“王爷,段青裳用兵很有法度,您万万不要轻敌啊!”
颐典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轻视任何人,但也绝不会妄自菲薄。走,我们去会会段青裳!”
“啊!现在就打?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啊!”马卫东说。
“就带三千虎卫营去,去冉城逛一圈。”颐典一副睥睨天下之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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